“给我接案子的机会,可以吗?”她继续哀求。
他的脸在颤抖,“只要你愿意,都可以。”他再次转身,心却陡然凉了,他明白自己再也给不了她什么了。
菠菜水手的薄纱
李时珍回到微型摩登后立即给岑溪打电话借裙子,岑溪自从跟顾诗厚恋爱后,经常出入类似晚宴的大场面,于是裙子的储备成指数形式增加,衣柜再也不是几个月前的寒碜光景了。
“我有一套宝蓝色的过膝长裙肯定适合你!”岑溪有些激动,她明白一个道理,倘若女人打起精神去打扮自己,大多数情况下,她已经走出了阴霾。
“我还是穿保守一点比较好。”
“好吧,有一条黑色的v字领长裙,要配十厘米高跟鞋的,你穿不穿?”
“还是宝蓝色吧。”李时珍没生好气地道。
“还有一条灰色的过膝裙子,领口有一圈蕾丝的大众款。”
李时珍终于同意,“我晚上要参加一个晚宴,六点的时候我去学校找你。”
“那我等你。”
她挂了电话,再看一遍wonderhotel的最终稿,仍旧找不出一丝缺憾,她也就放心了。
六点来临之前,李时珍接到了徐超人的电话,之后,她敲响了徐超人的玻璃门。
“坐。”她方推门而入,徐超人早已从转椅上站起来,走到沙发前,示意她在对面坐下。
“徐总监,找我什么事?”
徐超人扑哧笑了,道:“论起来你是我的上司呢,别忘了,你还是区域经理,我的顶头上司。”
李时珍也跟着笑了笑,气氛缓解了不少。
他们方落座,只见徐超人脸色一凝,李时珍心里咯噔一声,又听见他说:“我听说了你们的事情。”
她屏气凝神。
“你是不是傻啊?”徐超人的责备劈头盖脸砸来。
“你是圣母玛利亚?”他又说。
“你生活太幸福了,还是家庭太美满了?”他再次说。
李时珍摇摇头,“我不傻,也不是圣母,我在博弈。”她的眼睛渐渐发亮,她朱唇微启,“我在赌,用一生的幸福去赌。”
“赌什么?”
“我赌他爱我。”
徐超人鼻子一嗤,笑了。
“我赌他不舍得抛弃我。”
徐超人的笑声更加响亮。
“我赌陈伯父万寿无疆。”
徐超人听到这时,笑容忽然不见了,他仔细打量着面前那张没有表情却依然美丽的脸,终于点了点头。良久,他将双手搭在她的双肩上,轻轻捏了一下,这才从沙发上站起来,长叹一声,道:“祝你好运,珍珍。”
“谢谢你,超人。”李时珍走到门口,拉开玻璃门,却又听见徐超人的话,“我赌你会赢。”
她的嘴角陡然翘起。
晚宴七点开始,李时珍在wonderhotel附近的公共洗手间里换上岑溪那套长裙,收拾停妥后,这才亭亭玉立地迈入wonderhotel的大厅。早有门房接待走来接过她的大衣和手包,将她引入宴会厅。她看起来气度不凡,举止恰好而得体,盈盈一笑,眼波流转。事实上,她紧张地攥紧了拳头,她从未参加过如此正式的宴会,从迈入大门起她所做的一切皆是在好莱坞电影里学来的。厅中已经有不少人,大多在谈笑风生,她漫不经心地站在大厅一隅,四处眺望着寻找存欣和志明,甚至是徐芬大,然而,她找来找去,竟无一人识。她感觉自己脊背上已经发麻,并且濡湿。
她一边四下打量一边向最深、最昏暗的角落走去,她在一块棕金色的窗帘前站住脚,幸而面前有她爱吃的马卡隆,她拿起一块,学着富家小姐的作态放入口中,咀嚼两下,紧张才稍稍缓解。
待她吃完第三块马卡隆时,她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定睛看了看,那不是菠菜水手吗。她胡乱吞下马卡隆,咽了口唾液,巴巴地望着菠菜水手的方向。
终于等到菠菜水手回头,他一扭头,恰好撞进了她的视线。他怔了怔,随后一边微笑,一边向她走来。
他朝她走来,每一步,李时珍都充满了感激,正向她走来的这个男人,曾无数次救她于危难之际。
“你也在啊。”菠菜水手道。
“是啊,李局长。”李时珍情商可不低。
菠菜水手欣慰地笑了笑,道:“我有幸看了你们的宣传片,不得不说,你做的很出色。”
“是吗?”李时珍险些跳起来,“我已经有三年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夸奖了。”她有所指,他也知道,所以笑了笑,道:“你一直很优秀。”
李时珍笑嘻嘻道:“只是优秀得不太明显,对吧?”
菠菜水手也呵呵地笑起来,“事实上,”他的脸忽然沉下来,严肃道:“我参加这个晚宴,是因为想见你一面。”
李时珍脸上一僵。
这时,酒保端着酒过来,菠菜水手挑了一杯白兰地,又给李时珍挑了一杯血腥玛丽,他晃了晃酒杯,说:“跟我来。”说罢,他拨开人群往阳台的方向走去,尽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李时珍还是飞速地尾随其后。阳台果然清静了许多,不仅是清静,并且清冷,她走上阳台,菠菜水手正凝望着苍穹,脸上是让人捉摸不定的表情。
李时珍站在他身侧,抿了口血红色的酒,问:“是想说什么吗?”
菠菜水手只是喝酒,并不说话。
夜风袭来,冰冷彻骨,五分钟后,李时珍冻得下巴僵硬,几乎不能说话了。菠菜水手终于饮尽一杯白兰地,他回过身,对她说:“先进屋吧。”
她点了点头,与此同时,一个响亮的喷嚏响彻大厅。她尴尬极了,匆匆逃到一早找好的昏暗阵地。这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