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_花之姿态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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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之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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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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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她迷迷糊糊地说。

“开门。”听筒和门外同时传来一个声音。她一惊,问道:“你在……门外?”

“是,开门。”

“稍等。”李时珍镇定地挂了电话,大叫一声,在屋子里上蹿下跳起来:换衣服,收拾自己,收拾房间……不一会儿,小屋内就焕然一新,她这才平息了气息,端庄地去开门。

陈可汗正站在门外,右手抱着一个纸袋,看见李时珍他扬了扬纸袋,说:“请你吃冰淇林。”说着便挤过李时珍,大腹便便地进了屋。

“大冬天吃什么冰淇林。”李时珍一边嘟囔,一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关上房门。

“拿两个勺子过来。”陈可汗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对她颐指气使,李时珍撇撇嘴,却还是听话地去厨房拿了两个勺子过来,一个递给陈可汗,另一个则放在了桌上。

“你不吃吗?”他挖一大坨推入口中,呜呜咽咽地问她。

李时珍摇摇头,“吃完就睡不着了。”

“你得吃点,”他说,“这是给你的贿赂。”

“给我的贿赂?”她反问。

“买什么好呢?明天去见岳父岳母大人买什么呢?他们喜欢什么?给我点情报吧,我请你吃冰淇林。”

“我又不是小孩子。”她温存地瞧着他,她很感激他能有这份心思。她站起身走到衣柜旁,拉开柜门,从里面掏出两个礼盒,说:“我已经买好了,给爸爸买的是夹棉衬衣,给妈妈的是羊绒坎肩。”

“你真是个孝顺的孩子。”陈可汗望着她,深情地说。

“跟你比,这又算得了什么。”她低头无奈道,他听罢瞬间消音。论孝顺,论遵照父命,谁能比过他陈可汗呢?

她走回到沙发旁坐下,他仍旧不缓不慢地挖着冰淇林,沉默横亘在两人中间的空隙里。

“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她问他。

“我说因为太紧张了,你信吗?”他道。

她扑哧一声笑起来,摇了摇头。他喝了口水,也跟着笑了。

“你用不着紧张的。”停了停,她说。

“为什么?”他惊诧横眉。

“又不是真的,”她道,“况且,我父母也很体谅。”

“他们知道了?”

李时珍点点头,“我觉得不应该欺骗他们。”

“哦。”陈可汗埋下头喝水,一声不吭。

李时珍抬头看了眼挂钟,差一刻就三点了,她头昏脑胀,再去看陈可汗,他一丝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已经三点了。”又等了一刻钟,她不得不说道。

“是吗?”他低头看了眼手腕,的的确确已经三点了,“有毯子吗?”

李时珍心下一慌,“你要……要睡这儿?”

“反正马上就要结婚了,”他甩掉拖鞋,两腿往沙发上一盘,作势要睡觉,“同住一个屋檐下没什么不对吧。”

李时珍去看他时,他已经闭上了眼,脸上轻轻楚楚立了个牌子:无赖,她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叉着腰看着那张可气的脸,道:“你睡吧,不过,我可没有多余的毯子。”

陈可汗登时跳将起来,气急败坏地说:“最毒妇人心哪。”

李时珍学着他的样子耸耸肩,“的确没有多余的毯子。”她说得一本正经,边说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

“那……”陈可汗装腔作势地叹口气,说罢,他走到床边,眼睛笑眯眯地望着躺平的李时珍,道:“如果没有多余的毯子,那我只好睡在床上了,唉,按理说我是个传统的人,本该睡沙发;既然你没有多余的毯子,又不忍心我冻死在沙发上,我就只好打破我的信仰,凑合着睡一晚了。”他说毕,作势就要掀开被子躺进去。

李时珍大叫一声,伸出长脚照他背上狠狠地踹了一脚,“啊!”他应声跌下床,重重地摔在床边的地毯上,背、腚和尾骨才幸免于难。李时珍跟着跳下床,拉开衣柜,从最底层翻出一床夏凉被和一条春天用的毛毯丢到他身上,大吼大叫道:“陈可汗,你给我听好了,我们只是假结婚,假结婚!你听懂了吗?”

陈可汗的嗷嗷叫声瞬间消失,他那原本极尽夸张的表情顿时僵了,他失落地跌坐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他踉跄地从地毯上爬起,抱起毯子,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道:“对不起,我应该时刻谨记的,但是……”他的话只说到这里,剩下的那句,他本可以说,但是为了大局,为了她不再抱有期望不再失望也不再落泪,他转过身,慢腾腾地往沙发上挪动。

我是多么想忘记。

“我只收留你这一夜,别再跟我讲什么同一屋檐下的话,否则……否则……”眼泪瞬间铺上来,她狠狠咽下,“否则,我会后悔帮你。”说罢,她翻身上床,周身包括脸全都缩在被窝中,这才允许眼泪簌簌落下。

否则,否则我会缠着你,你这一世也别想与我分离。

停了好久,陈可汗才挪到沙发旁,他双腿一软,跪进了沙发里。他一脸落寞、痴痴呆呆,瞪圆了眼睛,显出更加空洞的眼神,仿佛灵魂被妖精吸空了一样。由是,他才明白,原来蒲松龄早已掌握爱情真谛:若她不在,魂不守舍;若她不在,生不如死。只是,他注定要这般地生存下去了。

第二日清晨,醒来时已经十点,李时珍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岑溪画的玫瑰花,她平日里没有欣赏的心情,今日若不是她不愿去看客厅,恐怕也不会留意到天花板上的玫瑰花藤已然褪色许多。

她想念岑溪。

然而,她终于不得不面对客厅时,却发现沙发上只剩下一叠整齐的被褥,再去看洗手间,门开着,再去看门口,陈可汗的鞋子已经不在了。她预感到什么,心里空落落的,原来他已经走了。

她洗漱完毕后,在厨房看到了温的粥和馅饼。待她吃完早饭,才在馅饼盘下发现他留给她的字条:珍珍,我想了一夜,我决定向父亲坦白。

她匆匆看了一眼字条后,刷了碗,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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