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_如果幸福可以重来一次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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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幸福可以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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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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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而是在火上烤,在刀上跳舞。

二叔二婶问她这天为什么没去同学家,她不敢回头面对他们,只坐在书桌前勉强端着一副如常的声音,回答说同学今天要跟爸爸妈妈出去,没人在家。

那么,等到下个星期,她就得解释说其实是和这个同学闹翻了吧?

或者,这个同学转学了?

或者……

她越想越委屈,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周六随着太阳一寸一寸西移、一点一点沉没,她从来不曾如此深切地体会过用“上西天”来指代死亡,原来是如此贴切的表达。

她的原本自以为可以妥协的心,此时因为痛惜而越来越混乱不安。她痛惜着这么一天就这样白白地浪费了,再也不会回来,可这原本是属于她和凌子岳的一天啊!老天,人的一生能有多长?有多少个一天可以浪费?可她就这么浪费掉了!

晚饭过后,天完全黑透。薛聆诺洗完碗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时,终于忍不住哭了。

新的一周如期而至。

星期一的一整天,薛聆诺都不大抬头,因为她的眼睛肿得变了形,怕光,也不愿让别人多看。

她也不大说话,因为嗓子有些塞哑,还带了轻微的鼻音,并且一发声就会有一股辛辣从咽喉刺向鼻腔,同时泪花也要泛起来,整个面部都又涩又胀的不舒服。

这天的英语课上,凌子岳一次也没有点到薛聆诺起来回答问题。

至于薛聆诺,因为几乎不抬头,也看不见他有没有往自己这里看过来过,更无法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星一毫的蛛丝马迹。

她只能听见他的声音,若无其事的声音。

或许,根本就是天下本无事吧,那些让她哭过了一整个周末的莫名其妙,原只是庸人自扰之。

关于她星期六的失约,他也许在乎,也许不在乎;而关于她失约的原因,他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不管怎么样,薛聆诺愿意这样地沉默。她不愿提这件事,对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不愿提起,她只想它就这样毫无知觉地过去。

就像一个怕血的人,每有了伤口,只希望医生快快地给一块纱布,把它掩上自己好去,而不要再动什么刀刀钳钳去翻筋扯肉地检查了。就算好得慢一点,也让它自己悄悄地好吧。

第34章第三十三章贴身图腾

这天的晚自习正值凌子岳巡堂。薛聆诺趴在课桌上写数学作业,刚把一道题解到最后一步,突然看见两根修长的手指,在她的桌角上轻柔而清脆地敲了敲。

她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瘦削的肩头微微一颤,抬起头来。

凌子岳站在她的桌子旁,面对着讲台的方向。他回过头,垂首看着她,收到她目光的回应之后,便扭头向教室外走去。

这是巡堂老师在自习课上叫学生出去私自谈话的惯常表示。

薛聆诺的第一反应是心虚地环视了一圈四周。

还好,并没有她所担忧的那种窥探的目光,也许有那么几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也不好意思那么堂而皇之地逼视,赶在她开始扫视之前,他们就已经把目光收回去了。

薛聆诺有些迟疑地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凌子岳正在门口等着,薛聆诺走到他跟前,目光有些闪躲,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

然后,她听见他在她头顶轻声说了一句话,他的口气如春日的微风掠过她的头顶,她又感觉到了自己的碎发如同被修长的手指挑起来的柔腻感觉,有些痒痒的,不大舒服,并且一直霸道地痒到心里去。

他说:“这边来。”

薛聆诺跟着凌子岳一直走出走廊,来到天台上。

天台是个绝妙的地方,它虽然不受打扰也不打扰到别人,却又因为是在老师办公室旁而少了许多不该有的私密色彩。当老师在上课时间里需要和某个或某些学生有长时间私下交流的需要时,都会把地点选在这里。

开阔的天台上,夜风轻轻地吹。三月中已是春季,然而入夜仍旧寒凉,仿佛春天尚未来临,冬季依然流连。

一来到没有别人的地方,薛聆诺的脚步就不由自主地越放越慢,和凌子岳的距离也因此而越拉越远。

说来也是有趣。她原本就是为了避嫌,可偏偏在有许多人看着的地方,她连避嫌的姿态都不敢做出来,反而要到没有人看的时候,才能踏踏实实保持距离。

她的脚步虽然一直都很轻,凌子岳还是一下子就敏感到了她的疏离,就像一只磁铁的正极,敏感到另一只磁铁的负极突然减弱一样。或许是因为他那双属于小提琴手的聪慧的耳朵吧。

他转过身来,走回到她跟前。此时他再开口说话,声音依然低柔,却有着一股挡不住的焦灼,重重地透了出来:“小聆,你怎么了?”

薛聆诺把脸抬高了一些,却因为抬得仍然不够,而只能瞪大眼睛,从下往上用一种无法光明正大的姿态偷看般地与他对视。

她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他是问她怎么不再紧跟着他了?

还是这一天她怎么都这么怪怪的?

还是说周六那天她没有去练琴,那是怎么了?

她脑子里一下子同时涌出了这么多的可能性,把她整个人都搅得乱掉了,不知该回答哪一个,以及怎么回答。

谁知这么多的可能性,竟然还都不是正解。

他问的是另一件事:“小聆,星期五那天,你回教室的时候,为什么一副想哭的样子?”

薛聆诺惊讶地微微张开嘴,脑子里僵了僵才重新转动起来。而一个本来就想哭的人,别人关于她曾经想哭的提醒会让她更加忍不住。她的眼眸下面迅速地又浮起了一层水光,像是初夏午后廊间的小桌上摆着的两只映着淡绿色阳光晶莹透亮的玻璃杯。

凌子岳紧紧地盯着这双眼睛,又问:“大家都在传我们俩的闲话,这事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对不对?那么为什么那天听见贺以彬说出来,你还是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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