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摇?br/>
凌子岳捉住她的两只手腕,把这双小小障碍物移开。他一声不吭地俯下脸庞,用舌头把她咬住下唇的小小门牙舐开,同时却仍不放松她的手腕,而是把那双小手往下引去,让她感觉到自己重新钢浇铁铸般耸立起来的热望。
薛聆诺“啊”地轻呼了一声。在经过了这么多次之后,还是没有办法熟悉到不再羞涩,何况,已经一个多月了……初初萌芽的陌生带来的是惹人战栗的新奇和遮天蔽日的兴奋,远远超过了沉浸在热恋当中的年轻身体能够抵挡的程度。
像是怕被他、或是被两个人之间这足以吞噬一切的激烈嚼咬得尸骨无存,她闪躲着偏开脸,他新一轮急风骤雨的吻就落在了她的颊上,随之滑到颈窝里。他焦渴得沙哑的声音喃喃地在她耳边低诉:“宝贝儿,刚才太快了,太久没碰过你,我忍不住……这回我一定好好表现……”
他的吻经过她的锁骨,触到了一件有些冰凉的东西。不用细看,他也知道是那枚倒挂水滴形状的吊坠,上面刻着他的名字的信物。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按住它,让它在她敏感的肌肤上缓缓揉搓,制造出一圈一圈冰凉又舒服的微微疼痛的涟漪。
薛聆诺抓住他那根手指,微喘着说:“我每天晚上睡、睡觉前,都会……唔……亲一亲它,你有没有感应到?”
一听这话,凌子岳“噢”地叫了一声,浑身一阵抽搐,突然的紧绷之后,仿佛泄尽全身力气地瘫软了下来。
他抬起头,苦笑着看住她,脸上的表情是三分尴尬夹杂着三分嗔怪,剩下的四分,却仍是可令所过之处无不百花齐放的幸福:“小坏蛋,竟敢这么害我,害得我比第一次还要快!”
他抬起身体,拿过一旁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揩过薛聆诺糊了一层晶亮的小腹,然后重新搂紧她:“不行,再来!”
他的手指滑下她飞满红云的脸颊,最后停在她锁骨下的峡谷之内:“这一回,我想在这里,好不好?”
这一整天,他们俩就呆在这个窗帘紧闭的房间里,只用凌子岳旅行包里剩下的食物果腹。他们俩哝哝絮絮,有说不完的情话,诉不尽的相思之苦。薛聆诺印象最深刻的是凌子岳说的一句话:“当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人越多就越觉得寂寞。”
这一场同凌子岳的离合,让还太年轻的薛聆诺对于感情的体会一下子深刻了一截。不久之后他们一起看《海上钢琴师》,影片里的男主角1900,终其一生都在那艘船上,从未踏下一步。他所遇见的那个让他动心的女孩,是他唯一一次想要离开、并且差一点就真的离开了那艘船的原因,可他终于还是没有,直到一生一世,直到永远。
看着这部电影的时候,薛聆诺紧紧依偎着凌子岳,心里特别特别难受,同时又特别特别地甜蜜。她想着那艘船,就好像是凌子岳的s城,他的事业明明已经在那里顺风顺水,得心应手。
可他还是为了他的女孩,离开它了。1900很执着,凌子岳也很执着。
当然,薛聆诺相信自己也很执着,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就能把自己的这份执着,也证明给这个世界看。
十月一日国庆节,大约一大半的国人都是在室外读过的吧?凌子岳和薛聆诺却沉迷在他们暂时栖身的小小爱巢里,直到天已黑透,才起来洗了澡,相拥着出去找了家馆子,美美地吃了不知是晚饭还是夜宵的一顿。
晚上睡觉的时候,凌子岳拧灭了床头灯,翻过身来就吸住了薛聆诺的嘴唇。这个长长的吻结束之后,他对她说:“喜欢睡前晚安吻是不是?没问题,以后每天睡觉前我都吻你,好不好?”
薛聆诺躺在凌子岳的手臂上,他的怀抱有些硬,她回想起之前好多好多次,她偷偷想象着将来他们俩相拥而眠时的情形,竟然以为他会是像抱枕那样软篷篷的,就忍不住失笑。
原来这种感觉,其实是这样的啊……
这是他们俩第一次同床共枕一起过夜,薛聆诺实在有些不习惯,又有些紧张,担心自己半夜会不会睡相不好,担心自己会不会打呼噜磨牙流口水说梦话。
拥着这些担心的时候,她却没有想过要去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凌子岳睡相不好,如果凌子岳打呼噜磨牙流口水说梦话呢,她会不会介意?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当然不会!
所以,凌子岳当然也不会介意她呀。
不过,这一天,那么多次……她实在是累得狠了,无论有多少担心,都顶不过重重压上来的睡意,就好像是缚在溺水者身上的大石头,没多会儿就带着她深深地沉到了酣眠的底端。
他们俩在这家宾馆里像蜜月一样地住了三天,然后,薛聆诺虽然不愿意就此结束,也还是不得不狠下心来逼自己懂事,劝凌子岳不能再这么浪费钱了。
凌子岳这才依依不舍地搬到一个大学同学那里去暂时住着,同时开始找工作。
在找工作的这段时间里,他平常并不总是有许多事情可忙,再加上网络和手机都不受地点限制,他便常常呆在a大陪薛聆诺。
这时薛聆诺的大学生活不过才开始了一个来月,还有不少新鲜杂事是她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比如有些手续还没有完全办好,哪怕是本校的好些地方也还没有去过,有些生活用品还不知该到哪里去买、甚至都不知道该用它们、以及怎么用。
于是这些事情自然而然的就都被凌子岳包办了。每次替薛聆诺做完一件事情,凌子岳照例都要说一遍他总是要说的那句话:“这次我帮你做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可要自己做啦!”
他永远会这样敲打她,但所有的招式都会被她一个噘嘴就轻而易举尽数化解。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他又会自觉自愿地统统给她包办。
刚开始的时候,薛聆诺的确是全心全意地享受这种有人罩着自己的感觉的,毕竟人都有惰性嘛,然而不久以后她就开始有些忐忑。
不管怎么说,每个人都必须长大,该学会的总要学会,该独立的时候就应当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