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健不敢望后面看,拼命地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奔跑,心中祈祷自己的速度可以再快点、再快点,因为他的后面有凶神恶煞的母亲挥舞着一条半米长的荆条追赶着他,想要打死他,他的母亲边追、边喊道:“阿健,你这个死命鬼,你不要跑,我要打死你,都是你害我和你爸爸离婚的,我要打死你……”
忽然,惊恐万分的苏健摔跤了,脚也扭了下,疼痛地冒冷汗,但他不敢坐以待毙,以手代脚爬着,而此时,他的母亲已经到了他身边了,他没有办法再跑了,惊恐地望着面目怪异的母亲,哭喊道:“妈妈,你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我要打死你!”母亲的嘴角微微望上翘,发出一丝冷笑,好似见到苏健伏在自己的脚下是人生中最快乐的一件事情。苏健只见母亲手中的荆条挥到了自己的面门前,条件发射地闭上了眼睛,但荆条打到他的脸上的时候,他的身子猛地跳了起来,睁开眼睛发现一切都变了,眼前已经没有面目可憎的母亲,只有一片漆黑,迷茫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嘀咕道:“梦,原来是一场梦!”
“咔!”这时,妻子郝琴已经打开台灯,望着额头布满汗水的丈夫,关心问道:“老公,做噩梦了吧!”
“做噩梦了……”苏健微微颔首应道,但没有转头看妻子,依旧迷惘地瞪大了眼睛,在郝琴的眼力,丈夫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地怪异,心里琢磨着丈夫做了什么噩梦会吓成如此。
郝琴微微缠磨丈夫的后背,抚慰道:“不要多想了,只是噩梦!”
苏健沉默了半晌,淡然道:“老婆,你先睡觉吧,明天,你还要上班呢!”
“噢!那你也早点睡,灯我就不关了……”郝琴嘀咕道,说着,躺下身子并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卧室的门敲响了,敲门声还有伴随着苏健母亲顾婷的喊叫声,“阿健,还没有睡吧,你开开门,妈妈给你泡了一杯人参茶!”
“妈,等一下!”苏健回应一声,说着,爬起床,赤脚前去开门,“妈,你怎么还没有睡觉呢?”
“刚才你做噩梦叫的那么大声,我怎么能听不见呢!”顾婷心疼之情溢于言表。
苏健感动地愣了一下,接过人参茶,“妈,你早点去睡吧!”
“好的,你喝了人参茶就早点睡吧!”顾婷微笑道,转身欲离开,但苏健急忙把茶杯放在靠门口的茶几上,一把从后面环抱住顾婷,低下头,把自己的脸贴到母亲的头上,语哽道:“妈……”
顾婷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流露出慈祥的笑容,问道:“阿健,怎么了啊?”
苏健喃喃道:“没什么,只想抱抱你!”
此时,郝琴躺在床上,但眼睛还睁开着,见到了苏健拥抱顾婷的动作,嘀咕一声,“恋母癖!”
虽然,郝琴的声音很低,但苏健和顾婷二人听的清清楚楚,顾婷失声一笑,微笑道:“阿健,你和小琴早点睡吧,我就不打扰你们夫妻俩睡觉了!”说着,挣开苏健的怀抱,看了儿子一眼,就回自己房间了。
关上卧室的门,苏健转身瞪着妻子几眼,郝琴见丈夫有些生气的样子,也没有多作理会,欣然地闭上眼睛入睡。苏健在门口站了半晌,走到床头,拿起中华香烟和银质打火机,取出一根香烟,缓缓地给自己点了一根,深深地吸了几口,忽然,郝琴猛地跳了起来,斜跪在床上,睁大了眼睛瞪着丈夫,“明天你不用上班,我还要上班呢,你也不要来吵我睡觉……要吸烟,去客厅吸!”
苏健冷笑一声,道:“如果你不想过日子了,想离婚的话,明天我们俩就把婚给离了!”
郝琴闻言一怔,从认识苏健以来,好像从来没有听过苏健说过这么重的花,两眼一红,看似马上要流下眼泪。
苏健话一说出口,就明白自己说错话,见妻子要流泪的样子,连忙上前半搂着妻子,安慰道:“老婆,刚才是我说气话了,我说错话了,我向你说对不起……”见妻子还是绷着脸,皱眉道:“老婆,你也知道我父母在离婚和我有关,我觉得自己欠我母亲很多,有些时候,你能少说几句就少说几句……”
郝琴默默地点了点头,含泪说道:“老公,对不起,是我不讲礼了!”
苏健微微一笑,道:“是我不好,以后,我不和你发脾气了!老婆,你早点睡吧,我到客厅上一下网,等下睡的时候,不会吵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