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的,是一汪春泉。
其实,她长得并不漂亮,比她漂亮的女人,比她身材好的女人多了去了,可是,他就喜欢看着她。
她是一份静谧的空气,是一曲清幽的山水掉,是一处悠然的世外桃源。
很多年以前,她之所以吸引他的注意,除了那个原因以外,还有就是她总是躲着他的问题,躲着他的视线,她的躲不是含羞带怯的躲,而是会让人误会她很讨厌他的躲。
他记得,以前大家以前吃饭的时候,她从来不看他,眼睛盯着菜肴,夹一筷子,放进碗里,细细的咀嚼。
他记得,她蹲在地上逗弄小狗时,嘴唇边那温雅的笑意。
他记得……
很多很多。很多很多。
她是静,安静,安寂,悠远。
然而,盼心不知道的是,在她家的对面是他买下的屋子。曾经无数次的他藏在黑暗之中,透过窗户看着对面的她在厨房里切菜,淘菜,看着她和嘟嘟脑门顶脑门的戏耍……
他能渐渐的平静下来。他在忍,可是越是忍,积压的越多,越积压的多,他越处于狂躁的边缘。
她是唯一能让他静下来的人。
她也不知道,当他渐渐不满足只是透过窗户看她时,曾经开过她的门,在她的屋子里装上了微型的摄像头。他能够看到的更多,无论是她抱着嘟嘟在沙发上看电视,还是在浴室里洗澡,或者她换衣服,甚至连她吃饭的时候有爱晃脚的小毛病他都知道。
那时,他只是喜欢看着她,没有情,没有爱,没有欲,就像是世界上最单纯最干净的东西一样,只是看着而已。
第一次有了邪念,是何岚那个臭婊|子,拿了一个碟子给盼心看,那段时间的盼心迷上了恐怖片,《异形》《午夜凶铃》总是大半夜的看得她抱着被子和狗吓得一颤一颤的。
何岚给盼心的碟子是《异种2》,也许盼心是当成《异形》在看,然而《异种》和《异形》完全是两个概念。
当看到里面女人和男人交|欢时,盼心吓了一大跳,慌忙的把电视关了,拿起电话给何岚打过去,一通好骂。其实,当时他也很想给何岚这臭婊|子两耳光,他不喜欢,不喜欢她去接触这些东西,就像她在酒吧唱歌一样,一直有他的人暗中客串着客人或者保安,保护着她。
他透着监控的屏幕看着里面的盼心,她在挂了何岚的电话以后,在那破烂沙发上坐了半天,然后鬼鬼祟祟的站起来,偷偷摸摸的把窗帘拉上,确定门窗关好,又把电视打开了。
依然是那样的画面,她是一边捂着眼睛一边偷看,偶尔,她还拉开自己的宽大睡衣,从领口处瞄看里面,跟着遗憾的叹了口气。他发现每到那个画面的时候,她就会并紧双腿。
而他……硬|了。
他并不是多|欲的人,更有洁癖。他甚至希望她是干干净净的,不要有任何关于那方面的思想进入到她的脑海里的。
那天晚上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的自|慰。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到了这个年纪才第一次自|慰,说出去恐怕都会笑死人。然而却是事实。
只是这些她并不知道。
他们两个故意成为对方的平行线,不交集,只是平行的能看到对方,却什么焦点都没有。
直到那一天——
到如今,他很后悔,他想要的只是看看着她,让自己的心安宁下来,但是开始失控了,她变得不是她了,他……失去了那份安宁的感觉,怎么也找不回来了,所以,干脆,不要了。
颜未虽然不是她,偶尔,他能在她身上找到以前顾盼心的影子,而到最后,他也不需要安宁了。
他是这样认为。
可是,他错了。
他把她送人,看着她从楼上跳下来摔在他的车前,他想她死。她死了,他的心也死了。
所以,何岚来找他,他能说出:“那就让她死好了”的话。
然而,他错了。
一年后的再见。
她站在市中心的广场,雨后乌云未散的天空中万缕金光投下,她拿着传单,粉唇染着淡淡的笑意,温柔的让他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他鬼使神差的下了车,在不远处供人休息的铁艺长凳上坐下,透过人朝拥挤的缝隙看着她小小的身影。
她不时的会擦擦汗,然后对带着小孩的男人女人们迎上笑容,将手里的传单交给他们,偶尔她会抬起头,看看天空,一束活泼的马尾,一珠小巧玲珑的耳垂,一点点慢慢的浸了他心的柔软,他就这么坐在长椅上一直看着他。
他让她去死,他的心也死了,在看着她的时,就像刺破了无数的阴云,就像死灰复燃一般,他的心脏慢慢的跳动起来,轻轻的,慢慢的,用最安宁的方式柔软的扶着他的坚硬如石的心脏。
他看着她,看到阮震东一脸痞痞坏笑的走道她面前,揉着她的头发,她想一只猫似的眯起眼睛,但是全部是笑。
龟裂了。
他安宁的心龟裂了。
他不能允许,也不可能允许,他好不容易再从她脸上看到自己期待已久的笑容变成属于别人的东西的。尤其是阮震东,他更不能允许。
当天晚上他给了她打了电话:“看来你还真的没死。既然没死,什么时候我们有空聊聊。盼心,我很想你了。”
她掐了他的电话。
所以他让人找上了程陌安,在他的喝的水里下了药,然后安排好阮震东的出现,一切就像他所预料的那般,轻而易举的就控制了阮震东了,也让她主动来到自己身边来求他。
那天晚上,她睡在他的怀里,他就像现在看着她的睡颜,那是他三十多年来睡得最好的最安稳的一个晚上。
仿佛,他这一辈子做过的事都根本无足轻重,只要有她在他的怀里,在他的身边……盼心,不会知道,他当时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
真好。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