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一颗将星的诞生_帝国双雄2009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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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一颗将星的诞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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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的深秋。木叶渐次变红,秋野景色清丽。不远处的终南山似在晚霞的包围之中。

卫少儿、陈掌带着小去病在卫媪的墓前祭拜。墓前落满了红枫叶,红彤彤的一片,煞是好看。

“那是外婆最喜欢的颜色。”小去病在心里默默地这样想。

“去病,再给外婆磕个头,道声别吧。”母亲卫少儿向儿子道。

小去病擦干脸上的泪痕,伏地叩首,在卫媪的坟前连叩了三个头,“婆婆我走了!”

陈掌的马车就停在墓园外,一家三口上了车。马车行驶在颠簸的泥路上。

陈掌心疼地看着面色苍白的少儿,“少儿,你身子一直有病,不要太过悲伤了。老人家走时神态安祥,她应当是高高兴兴走的。”

少儿用巾帕拭泪道:“我又何偿不知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可是……想想娘她一个人为养大我们姐弟几个,辛苦了一辈子。我就……”

说到这,少儿禁不住掩面哭泣起来,“娘,她在我身上操心最多,她最疼爱去病……”

陈掌极力安慰着妻子,“……少儿,你说这样好不好,不如我们带着去病一起到乡下的老宅去住一段日子,那里的环境很适合你养病。我嫂嫂刚刚去世,只留下一个侄儿和一个侄女……

“好,我听你的。”少儿依偎在丈夫的怀中。

汉代的庄园由田园和宅第组成。宅第一般为三进院落,布有悬山顶,四阿房建筑,高低错落有致。宅弟连以水旱农田、水井、沟洫等。讲究排场的庄园还养有大量的歌舞家妓。

陈掌的马车在陈府庄园的门前停下,立即有两个仆僮上来搬运行李。陈掌携少儿、去病刚刚走进大门。“二叔,二叔!”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同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儿一边嚷着,一边跑了出来。

后面还跟着府中的嬷姆。那男孩子显然是没有遗传到老祖陈平的基因,高高瘦瘦的,生得一张长长的马脸。那女孩儿则相貌非常可爱,眉梢流露清秀之气,额如敷粉,梳着两支总角,俊美动人,可以想见将来长大了定是个绝色美人。

陈掌抚摸着男孩子的头,又抱起小女孩儿道:“春儿、冬儿你们都长这么大了?快来见过你们的婶婶。”

少年用敌意的眼神看着卫少儿与去病母子俩儿,并不说话。

女孩儿却显然对这个新来的小伙伴很有好感。

她主动上前拉住去病的手,道:“你跟我来。”

说着领着他向后院跑去,“你不必在意我哥哥,他不久就要去京城读书了。”

“读什么书?”

“‘四书’‘五经’呗,现在大人们都学这个,不过我哥哥他最讨厌读书了。……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小姑娘一边跑,嘴里还一边说个不停。

庄园自然清新的田园生活使卫少儿的气色慢慢好起来。显然小去病也很喜欢这里,母亲惊喜地发现自从外婆去世后,一向忧郁沉默的儿子露出了难得的笑颜。

陈掌与卫少儿坐在牧场的草坡上,卫少儿看着蓝天、白云、草地、羊群还有玩耍的孩子们,她觉得心情舒畅起来。

在他们的每一次对视中,似乎都能体会到彼此的爱意与关怀。陈掌觉得妻子多年看惯,目染耳驯,并无特别惊人之处。然而却始终觉得她很完美,相貌艳如花月,姿态娴静如水。今年比去年更盛,今日比昨日更美,永远清新,百看不厌。

“看他们玩得多开心呢!”

卫少儿顺着陈掌手指的方向望去,陈冬儿摘了一束野花送给霍去病,两个孩子两小无猜,不知回避。追逐着,嘻笑着,草场上充满了他们的欢声笑语。

卫少儿欣慰道:“去病这孩子不爱说话,我一直担心他有些孤僻。他自小体弱多病,只是后来跟着他舅父习武强身,才慢慢好起来。可是因着我连累了他,时常被别的孩子欺侮。……偏生这孩子倔强,就是在外面受了委屈,从来是不会向我说的。”作为一个怀有愧疚之心的母亲,她看着两个孩子嘻笑玩耍的情景,高兴得禁不住要流泪了,“……真是难得,去病与阿冬倒是很合得来呀!”

陈掌一拍大腿道:“对了,我从京城还带来了二匹小马,就送给两个男孩子吧,这么好的草场正是派上用场。”

陈掌刚刚离去,陈春与霍去病便同时去抢那匹通体雪白的漂亮小马,而互不相让,扭打在了一起。但必竟有着年龄上的差距,霍去病明显处于劣势,但他仍死死地揪住那马缰绳不肯放手,气急败坏的陈春挥起马鞭照着霍去病就是狠狠一鞭,他痛得撒开了手,陈春骑上那匹小马飞快地跑掉了。

傍晚时分,当陈春得意洋洋地骑马回来的时候,却见霍去病牵着另一匹马,正在马厩旁等着他呢。“你必须和我换马!”那男孩儿声音坚定而果敢。

“凭什么?”

“这匹马是父亲他送给我的,你要是不肯换,我就去告诉他,你用马鞭抽我,看这还有伤呢!”说着他卷起袖子,露出青紫的胳膊。

陈春冲他伸伸舌头,伴出鬼脸。“闪开,叔叔怎么会是你的父亲,你这野种!别以为你家里的亲戚在皇宫,你就了不起了。”

陈春的话音未落,面上已遭重重一拳。霍去病一边痛击对手,一边怒吼道:“你把马还给我!你非给不可!”

毫无准备的陈春被击倒在地,霍去病抢了马就跑。

“你这无赖!你看我不揍扁你!”陈春爬起来,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吓唬他。

取得胜利的去病却高兴道:“扔呵,你扔呵!”

没想到气急败坏的陈春真的将那块鹅蛋大的石头扔了出去,正好击中霍去病的胸部,只见他捂住胸口,脸色惨白,摇摇晃晃几乎要摔倒在地。

“牵走吧,你牵走好了,我诅咒它会摔断你的脖子。你这野种,牵走吧,但愿它连你的脑汁都踢出来。”陈春害怕了,语无伦次起来。

小去病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紧握着拳头,一步一步逼向陈春。陈春见状惊恐地向后退着。

然而出人意料,他只是将小白马牵到自己的马栏里,为他换好马鞍,这才坐倒在一堆干草上,强忍了一阵那块石头带来的恶心,然后骑上马走了……

只留下呆呆发愣的陈春仍站在那里。

陈府的庭院里,姹紫嫣红,百花争艳。嬷嬷安氏正在追赶顽皮的陈冬儿。

“冬儿,冬儿,你快站住!……哎,从没见过别人家的小姐,有谁象你这样的,从早到晚没有一刻的安宁,我头发还没有给你梳好,你就又要往外跑。”看得出老嬷嬷虽然是在慎怪,却仍掩饰不住对这个小女孩儿的喜爱之情。

和大人们不同,陈冬儿的心情却总是好得快要溢出来,她唱呵、笑呵小嘴动个不停。待英姐刚刚束好她的头发,她便迫不及待道:“嬷嬷,我要去找我小哥!”

“呶,小丫头一天到晚就知道缠着你的小哥。”

陈冬儿扮了一个鬼脸,轻快地跑开了。

这个清瘦的小女孩,一双大眼睛很是迷人,然而她骨子里带有一种野性,难以驯服,她点子多又调皮,对被她称之为“小哥”的霍去病更是喜欢得了不得。

春天的白鹿原上,一切都充满着生机。远处的终南山变成了一片墨色,肩头上却好象镶着绚烂的粉红色的花边。鳞状的和絮状的玫瑰色的彩云象巧手刺绣的锦缎,在蓝天中飘浮。这对于一直生长在京城和宫城里面的霍去病来说,无疑充满着神奇的诱惑。

两个孩子手牵着手,淌过小河,翻过山岗,他们体味着在大自然中奔跑的乐趣,最后他们站在高山之巅静静地看着太阳缓缓落山的瑰丽景象。太阳的最后一抹余辉投射下两个幼小的身影。

细雨连绵的季节,天空久不放睛。家家户户都是闭门不出,到了夜晚更是静得出奇。

而陈府庄园却是灯火通明,一片忙碌。因为谁都清楚夫人恐怕是不行了。正殿之上大夫隔着锦帛正在给气息奄奄的卫少儿把脉。

“大夫您看这一次夫人的病……”

老大夫看了看爱妻心切的陈掌甚是同情,但他也只能无奈地以实情相告,他摇摇头叹息道:“陈大人,夫人的病怕是已经过不了今晚了。”

陈掌闻听,如五雷轰顶。

“少儿,少儿……”陈掌含泪握着卫少儿的手,呼唤着。

仿佛听了亲人的呼唤,卫少儿慢慢睁开眼睛,望着伤心欲绝的丈夫,用微弱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道:“对不起,我要先走了!”

“不会的,少儿你不会的。”陈掌握住她的手,不肯放开。

“你答应我一定不要太伤心了,这样我会走得不安稳的。”

陈掌强忍着悲伤点了点头。

却见少儿用目光在寻找,陈掌会意,急忙将正在哭泣的霍去病领到榻前。

卫少儿拉住儿子手,“去病,娘生了你,却没能给你完整的父母之爱,娘对不起你!”

“娘!……”小去病扑倒在少儿的身上。

“这是你亲生父亲送给娘的,你收好它吧。”少儿颤抖着摊开另一只手,只见掌心里握着的是那块当年霍仲孺送给她的玉。

望着自己尚还年幼的儿子,卫少儿心如刀割。

陈掌明白妻子的心事,他搂过去病,拉住妻子的手道:“少儿,有我在,你不必担心去病。”

少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她慢慢地闭上眼睛。

“少儿,少儿。”陈掌轻抚着妻子,亲吻着她的面颊,不禁泪流滚滚。

而那可怜的孩子最初还不知所措,但随即他发现了他的损失,大叫着:“娘,娘!……”

放声痛哭起来。

夜深了,四周都是静悄悄的。

听到嬷嬷那均匀的鼾声,冬儿知道她已经睡着了,于是她悄悄地爬出被窝,蹑手蹑脚地从房间溜出来,直奔前院。

此时,霍去病仍旧一动不动地跪在母亲的棂前。冬儿进来,也在他的身边悄悄跪下。拉住她的小哥,安慰道:“小哥,你不要难过了,婶婶她人那么好,一定会去天国的。”

“从我一生下来,就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现在娘亲又离开了我……”小去病悲悲恸恸。

“你有我呀!小哥,还有叔叔……”陈冬儿抱住他极力地安慰着。

“小哥,我也很想我的娘亲,真的!”触景生情小姑娘也不禁伤心起来。

两个孩子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未央宫的宣室外禁卫林立,一片紧张肃杀的氛围。

只听到谒者不断的传报声:雁门太守李广奏见皇上。

殿内有谒者回报:宣李广进殿。

“太仆公孙贺奏见皇上。”

“宣公孙贺进殿。”

“北军都尉公孙敖奏见皇上。”

“宣公孙敖进殿。”

“未央宫卫尉卫青奏见皇上。”

“宣卫青进殿。”

最后进来的卫青判断着找了个末位坐了下来。

御座之上的武帝巡睃着,然后郑重道:“自从马邑之围,对匈奴第一次用兵失败后,朕为了今天,整整准备了五年的时间了,现在朕决定对匈奴开战!”

除了御史大夫韩安国,其余的人都是一怔。

“在坐诸将均参与此次作战。”武帝继续道。

将领们相互看了看,此时卫青与李广的目光相遇,卫青垂下眼帘。

武帝走到舆地图前面指点道:“此次出兵,朕将人马分成四路,越过边境,对匈奴实施突袭。骁骑将军李广――”

“臣在”李广连忙扼腕行礼。

“你带领一万人马从这里――雁门出发。”

“遵旨。”

武帝又转而向公孙贺与公孙敖,“轻车将军公孙贺,骑将军公孙敖”

二人齐道:“臣在”

“轻车将军你带领一万人马从云中出发,骑将军你带领一万人马从代郡出发。”

二人齐道:“遵旨。”

最后武帝望向卫青,那目光在他的身上停顿了片刻才道:“车骑将军卫青。”

卫青立即扼腕等侯:“臣在”

“朕令你带领一万军骑兵出上谷。”说着武帝用朱笔在上谷的位置圈了一个圈。

卫青抑制住激动的心情,一字一句道:“臣遵旨。”

“四位将军的作战区域均在边关的马市附近,寻找战机,分进突袭,使匈奴人左右难顾,给他们狠狠的打击!”武帝的指令果断而又清晰。

只见韩安国欲言又止。

武帝看向他:“御史大夫有话要说吗?”

韩安国躬身奏道:“臣……臣只是有些担心,汉军全线出击,兵力分散,难以驰援,易遭各个击破。”

武帝沉默,看向诸将,“你等有何看法?”

众将皆默然。

“李广将军,你是对匈奴作战的名将了,你怎么看?”皇帝开始点名了。

李广连忙上前,“陛下,以臣以往对匈奴作战的经验,由于匈奴主力往往在暗处,又利于机动,确实飘忽不定。但话又说回来了,一旦陛下变阵,匈奴人也会相应变阵,此消彼长,结果仍然会一样。”

武帝闻听精神为之一振,“你是说朕这样的布置可行?”

李广答道:“任何布置都不可能完美,关键要看应变。”

武帝又看向公孙贺:“公孙贺,你对匈奴的状况较为熟悉,你认为呢?”

公孙贺躬身道:“臣以为此战为马邑之围以来,我朝之首战,也是朝廷改革对匈奴战略后的首度尝试。因此臣理解陛下首次用兵意在与匈奴试探性地接触,四路人马分进突袭,可以全面试探匈奴军队的反应,如此就会有多种战例供陛下参考。所以臣愿意为陛下的尝试做一次勇敢的进击,得失均有益于朝廷。”从武帝是太子时,公孙贺就跟随他左右,公孙贺深谙皇帝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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