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暴发户详说权变钱 薛衙内学会搞钱术_为富不仁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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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暴发户详说权变钱 薛衙内学会搞钱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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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回暴发户详说权变钱薛‘衙内‘学会搞钱术

薛白确实是市委付书记兼政法委书记薛山的幺儿,但并不是海关的处长,只不过是市交通运输处的办事员。托老父亲的福,他二十岁便混了个佳川市城郊镇国土管理所的管理员。佳川市是个开放城市,城郊镇是个大开发区,这里的城市建设不仅巨大,而且发展飞跃,建设用地特多,镇上的收入也就十分可观。既然有钱,镇上的干部少不了玩起了小轿车,那薛白也玩起了一部桑塔纳。既然是玩,便开起车到处兜风,那知有一天,他带起女朋友兜风时开英雄车,把个挑粪桶的农民撞翻在地,为了逃脱罪责,便加大油门逃之夭夭。使这个老农民没有得到及时抢救,失血过多,一命呜呼。交警一查,很快就查出肇事者,原来是薛付书记的公子,怎敢处理想不了了之。但当地老百姓反应十分强烈。薛山迫于上上下下的压力,便向市委表示:薛白所闯祸事一定秉公处理,于是法院以交通肇事逃逸罪,判了薛白五年有期徒刑。并受到了开除党籍,开除公职的处分。不过大权在薛山手上,薛白在劳改农场享了几个月的清福,便以保外就医的名义放了出来,又安排在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老部下,现任交通局长管辖下的交通管理处当了一名临时工。后来通过多方努力,法院又改判薛白无罪,撤消了原判。市交通局顺理成章地恢复了薛白的党籍和公职,使这个临时工一跃成了堂堂正正的国家干部。薛白纨绔成性,仗着老子的势力,成天戴起大盖帽到处招摇撞骗,在社会上结交了一批胡朋狗友,干些偷鸡摸狗之事,黑道上的朋友都叫他‘滚龙’。

一天,薛白戴起大盖帽,正在大十字路口大摇大摆地检查来往车辆,忽见一部宝马轿车直冲冲地向自己开来,他慌忙闪开,破口大骂:你龟儿子想找死呀?

轿车嘎然而止,停在他的面前,车门一开走下一个戴了付墨镜,身着光鲜黑色西服,个子矮小的人来,对薛白说道:咱个,连我都不认识了?薛白顿时茫然。正在踌躇之时,那人取下墨镜,问道:你看,我是谁?

薛白仔细一看,原来是小学时的同学,外号人称角蚤儿的池兴,心想这小子十年前因装神弄鬼,拿洗脚水当神水,医死了人吃了官司,还是我想方设法把这小子保了出来,现在而今却像个大款,神里神气的。便说:就是你小子化成灰,老子都把你认得出来。看样子你小子发了。

不敢,不敢,只不过混了碗饭吃。池兴忙向薛白递烟,并打燃打火机,毕恭毕敬地为薛白点烟,然后说道:老兄恩德小弟时刻铭记在心,刚才路过此处见老兄在此值勤,特地停车拜望。又说:此非会客之地,今晚七点请兄台在醉仙阁酒楼小酌,如何?

听说请吃饭,薛白当然愿意,忙说:要得,要得。

当晚七点还差两分钟,薛白开了部交通牌公务车来到醉仙阁酒楼时,池兴的宝马车早已停在酒楼门前。薛白刚下车,池兴便上前相迎。

薛白和池兴携手进了酒楼,侍者忙引二人来到早已预定好的雅座,不一会儿,侍者端上了各种菜肴,热的,凉的,甜的,酸的,麻的一应俱全。两人边喝酒,边吃菜,池兴又说了一些感激当年相救的话。然后问道:兄台现在如何?

薛白把往事说了一番,然后说道:现在而今眼目下在交管处混碗饭吃。

池兴微笑着说道:像兄台这样好的条件早就该发了,咱个而今端起金饭碗却在讨口啊。

薛白不解其中之意,忙说:我吃的是铁饭碗,不是金饭碗。

现在我们这个社会是权钱交易的社会,那怕你手中没有钱,只要你有权就可以把手中的权变成钱。池兴振振有词地说道:不满兄台说,小弟这几年之所以能发了点小财,靠的就是权。

薛白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老弟白丁一个,有什么权啊。

虽然我没有权,但我在生意场上有很多朋友。周付市长发迹以前和我一起混过,知道我是个生意上的好手,发迹之后叫我投靠在他门下,帮他做煤炭生意,包销几个大煤矿的煤炭。我利用他手中之权,既有货源,又有买主,不愁买不愁卖,不花一分钱,一吨煤炭一转手,赚他个贰,叁拾元,一年下来就是叁,肆佰万元。周付市长得大头,我得小头,一年弄他个佰把万元不用吹灰之力。这就是以权变钱。他越说越起劲,紧接着又说道:前几年股票热,我利用周付市长手中的权,又赚了将近一个亿。

你是不是在给我讲天方夜潭的故事?薛白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我说的不是天方夜潭,但犹是天方夜潭。池兴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你知道佳川电力股票吗?这支股票是我们佳川市政府,为了充分发挥地方资源优势,筹集资金兴建起来的坑口电厂和小型水力发电站,而发行的地方股票。那个时候,不要说老百姓,就是你们机关干部都不知道股票是何物,更不要说它的奥妙了。很多人害怕鸡飞蛋打,都不愿意投资。这时他兴高采烈地说道:那些年我做生意常跑上海,那时上海正开始股票上市,我耳闻目睹,弄清了上市股票的奥妙。回来后便向周付市长献计,鼓吹如果把佳川电力股票上市,将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周付市长原本是生意场上的好手,我一点他就通了,他非常高兴地说,我们佳川电力股票不愁卖了,只要把佳川电力拿去上市,不仅能很快偿还银行贷款,而且还会赚回几个甚至十几个佳川电力的投资。我们政府庚即全力以赴,把佳川电力这支股票拿去上市。佳川是全国响当当的旅游城市,又是地方政府出面,打通上市的各个关节易如反掌,不到一年佳川电力这支股票就在深圳上市了。池兴越说越兴奋,他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上市前,周付市长派我到深圳去,搞佳川电力上市的宣传工作。我想股民买股票的目的还不是为了一个钱字,只要买的人多,股价一定会成倍地上涨。于是我就胡乱吹嘘,把国家在佳川的大型水力发电站和大型火力发电厂,宣传成佳川的电力资产.股民们一见佳川电力的实力如此雄厚,以为前途无量,获利丰厚,一定是支绩优股,便疯狂地抢购,从一开始一比三到一比五,一比十,又从一比十涨到一比二十,一比三十,一比四十。这时我看正是火候,忙叫佳川电力的老总给周付市长两佰万股。当我拿到这两佰万股时,佳川电力已涨到一比五十。我马上出手,卖了将近一个亿。我从卖股票所得的钱中拿出两佰万元,作为买本还给了佳川电力。这样我没有花一分钱就净赚了将近壹个亿。我扣了壹仟万元下来,将捌仟多万元打在了周付市长的账上。你看这生意多漂亮。说去说来还不是靠的一个权字,没有权就做不出这样惊天动地的事来。因此,现在社会上流传着:权,权,权,命相连,拼死拼活的都要争到权,这句政治白话。

薛白像听天方夜潭故事一样,听完了池兴生动,有趣的肺腑之言,但似信非信地问道:你们搞这么多钱,就不怕反贪局的来理脉呀?

不怕。池兴胸有成竹地说道:如果反贪局的来查,周付市长就会说,当初佳川电力股票公开出售时,我们的干部,职工和老百姓都害怕鸡飞蛋打,不愿意冒风险买。我们领导干部才带头认购的,现在佳川电力上市成功了,一路攀高,大有赚头,又有人得了红眼病,他们反贪局的能说个啥?

听了池兴的高谈阔论,薛白沉思良久,喝了几口闷酒,感慨地说道:我爸枉自是市委付书记,咱个就没有这样的好事啊。

如果兄台想发财,尽可以利用令尊大人手中的大权。

薛白急切地问道:咱个用法?

而今当官的找钱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利用手中的权去吃钱,像银行当官的帮助生意人贷款,那好处费动辄就是几万,几十万乃至上百万;搞后勤的可以在购买材料,设备,燃料乃至生活用品时吃回扣,捞一把;单位盖大楼是当官的捞取好处费理所当然的事;有的当官的直接向有关方面要项目,然后再转包出去,那赚的钱才可爱啊。有个付市长的儿子读书不行,便开了一家建筑公司,这家公司没有一兵一卒,也没有什么家当,只有一个真皮皮包,皮包里装的尽是他老子要来的建设项目。他小子随便转包一个出去,好处费就是几十万。现在已成了本市的大富豪了。说到这里,池兴神密地对薛白说:令尊大人管政法的,兄台尽可以用老爸这个大牌子在政法方面去吃钱。

薛白忙说:我既不是律师,又不是法官,怎能用政法这个牌子去吃钱呢?

奥妙就在这里,池兴仍然神密地说道:而今是市场经济,买卖上欺哄诈骗之事多如牛毛,避免不了要打官司。那些打官司的老板除请律师外,还要千方百计地托人找与法官有关系的人去疏通。令尊大人主管全市的政法工作,只要用市政法委书记这个牌子,兄台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

薛白有些莫明其妙地问道:叫我去帮人家打官司呀?

用不着兄台亲自出马,池兴指点迷津地说道:只要兄台找几个兄弟伙做媒子,向那些打官司的人鼓吹,说你薛某人是市委政法委书记的令郎公子,那些老板自然要上门来求助。这时兄台只要说声没有问题,包在我身上,那些老板就会把大把大把的钞票奉献给老兄。

有这样的好事呀?薛白惊喜地问道。

兄台不妨试试。

如果官司输了呢?

你钱都拿到手了,管他输还是赢,无比他们还敢来找你薛大官人扯经呀?

薛白按池兴所授之计一试,果然求助之人络绎不绝,不到一年就弄了好几万元。后又经人指点,买了一支航运公司淘汰的大客轮,又装修了一番停靠在望虎门码头,开起了水上歌舞厅,取名爱之深水晶宫。这歌舞厅既有豪华的舞厅,还有小小的包间;又在底楼开了个餐厅,供应各种珍羞美味和各种名酒以及高级饮料;为招来客人,又找了一些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陪那些老板大贾或达官贵人跳舞,喝酒,聊天以及特殊服务。后来又买了几台赌码机开起了赌场。为保证水晶宫的安全,薛老夫人不顾年迈体衰,经常前来坐阵,不仅那些地痞流氓闻风丧胆,惟恐逃之不及;就是那些戴大盖帽的公事人也敬而远之,不敢擅自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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