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韩诗倩漫步在芦花地里,就像mtv里面浪费场景里的恋人一样;风呼呼地吹着,天上的云缓缓流动。我情绪激动地对韩诗倩倾诉着我的记忆:
“我出生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我妈妈在生我之前梦见有一条龙从窗户里飞进屋子扑到了她身上。我爸爸当时正在打麻将,就在他庄家自摸十三幺捞上最后一张八万的时候,我出生在我们家的稻草堆里,刚一落地就有来自东方的三个老头送给我一些棉袜子小衣服什么的当礼物,告诉我妈妈说这孩子将来会有出息。”
韩诗倩睁大了眼睛不满地望着我:“你不是出生在九月么?怎么风雪交加啊,还有,胡十三幺里怎么会有八万?还有,你妈妈生孩子为什么会有老头在旁边?”
我撅起嘴,“这些都是我爸爸妈妈说的……你也说了,我这人另类,另类的人出生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
“你这样胡说八道我可是不给钱的。”韩诗倩果然不傻。
“你看,我说了你又不相信。”我举目四望,“啊,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我随性所致,朗诵诗歌,可是那个羊字还没落地,我旁边的芦花从突然翻开,小华和楚宁如同从地里钻出来一样,嘻嘻哈哈地追打着从我和韩诗倩面前跑过去了。
作者:白云红尘两悠悠2007…4…520:55回复此发言
27回复:时光中的乘客—涂沐
“这样吧,我问你回答,一个问题五十元,你的回答要真实可靠,不然我不给钱。”韩诗倩似乎早有准备,把握了我的心理和性格。说真的,我不相信一个人为了工作会这么八卦,我也不相信她真的对我的记忆感兴趣,我就是觉得她另有图谋。就在我怅茫的一瞬间,韩诗倩突然拉起了我的手,她疯狂地拉着我,哈哈地笑了起来,在芦苇地中突然而疯狂地跑了起来,这个女人力气出奇地大,我一下子身体失重,只能随着她的脚步奔跑,她保养得很好的头发真的在风中飘了起来,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但看她那疯疯颠颠但是又似乎很快乐的样子,我没有扫她的兴,也只能跟着她跑,没有方向地跑。风也越来越大,遍地轻柔的芦花扫着我的身体,我的脸;我呆呆地看着逐渐变得深灰的天空,似乎想起了什么。
“赵爱林,你快点跑啊。快点跑。”韩诗倩催促我。
我和她手拉着手跑了大概有十分钟,我们跑到了芦花地对面一个山坡的槐树下,茂盛的枝叶骄傲地在风中歌唱,她突然转过头问我:
“赵爱林,你觉得你目前为止,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是什么时候,是和谁在一起,是怎么样的?”
她的眼睛里散发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我抓了抓头:
“我忘记了。但是我知道,是有的,有这么一回事的。……每当我坐着公共汽车回家或者上班的时候,尤其是下午的时候,我突然就会觉得,我其实不是孤单一个人的,呵呵,那种感觉是懒洋洋的,很温暖的,有一种希望。公车开得不快,可以看着黄昏中渐渐变暗的街道,看夕阳在树枝中慢慢消失,看着看着,就到家了。”
“633路对么?”
“嗯,我上班上学的时候总要坐这班车的。”
“你知道么,我倒是希望,世界上从来没有过这班车……你抽烟么?”
她说话怪怪的,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盒烟来,蓝白色的包装,她捏出一根,伸到我面前。淡淡的熟悉的烟草香,这种味道让我浑身寒毛直竖,我打了一个颤。
“以前是抽一点的,手术之后,似乎烟瘾也没有了,于是也就不抽了。”
“你还记得这种烟么?”她手里捏着烟,像是拿着一把刀子,逼向了我。我感到一种蔓延自内心深处的恐慌,这种烟,这种味道,我是熟悉的,我是曾经依赖过的,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我觉得很害怕,我不自觉地向后倒退,痛苦地摇着头,很可怜地说不知道。
“你不要逼他啊。”楚宁手里拿着一捆芦花从远处走了过来。
韩诗倩一扭头凶狠地冲向他,两个人又用英语七嘴八舌地争吵了起来,我只听到:“youhavenoright
”之类的话,别的我也听不懂了,一瞥眼,我看见小华垂头丧气地蹲在芦花地旁边,她的神色非常不好,作为她善解人意智勇双全的哥哥,我走过去问她:“赵爱华,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不正常,你是不是吓着了,还是中了邪?回去我找个火盆你跳一跳好吧。”
她没说话,有点泪眼汪汪地看着我,摇摇头。
“你怎么啦?”我蹲下身子,爱惜地摸着她的脑袋,她没有反抗,温顺得像是一只小狗。
“哥,你不要再恨楚宁了。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你,将来也不会的。”
“那个小白脸又和你说什么了?”我厌恶地望向争吵中的楚宁和韩诗倩;他们两个人口水互喷约三分钟之后,韩诗倩真的就像洗发水广告里的女主角一样,甩了甩她飘动的长发,愤然离楚宁而去。她毅然决然冷酷的身影在芦花地中穿行着,看起来非常的优美动人,接着风一吹,她就消失了。
楚宁看起来很沮丧,他手里拿着芦花,一步一步地朝我这里走过来。小华突然起身,说了一声:“我去找liza姐姐。”然后慌不择路地也跑掉了。
我觉得我周围的这几个人都不正常。楚宁越走越近,他把手里的芦花递向我,傻里傻气地说:“给你。”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他把几只芦花的毛扎成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