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波折_皇朝幽梦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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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波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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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幽寒抱在怀中,轻轻说了句:“还好。”

还好满满长路中我不是孤身一人,还好眼前这张天真无邪的童颜让我不用每时每刻感受室息的思念。

“水姑娘,真是你啊!”

闻声我抬起头,竟是那天在西郊一条街卖烧饼的老伯,只是……水姑娘?

“水姑娘,这天都快黑了,你们咋还在外边呢?赶紧回家去吧,这年头外边不太平,遇到坏人可就麻烦了,我跟你说啊,前段时间有个村里……”

还是这么嗦,我失笑的说:“老伯,你上已经跟我说过了。”

“说过了吗?”

“说过了。”

“真说过了?”

“真说过了。”

老伯憨憨的笑了笑,又催着我回家,因为心情的缘故,我也不在拐弯抹角,说:“我没有家,我是外地来的。”

“那你现在往哪儿走啊?”

我摇摇头,身上没钱了,除了荒郊野外,山洞破庙什么的,也没地方可去了。

老伯想了一下,慷慨的说:“要不先跟我回村里吧,我那儿还有一间空出来的草屋,你姐弟俩将就着先住下,慢慢做打算。”

天无绝人之路,这话真不错,先不说其他的,好歹有了落脚的地方,保证了吃住的问题。

老伯住的村子叫西水村,只有十几户人家,不过都相处的挺融洽,男耕女织,其乐融融,俨然一派“桃花源”的生活景象。

这段时间老伯一直在帮我打听去冰月皇朝的路,因为西水村的人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京都,他们只知道自己生活在夜影皇朝,对外面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西水村的生活不算富裕,我也不好意思总是白吃白住,以前跟芙婴学的一点刺绣工夫派上了用场,村里有个叫云娘的给城里一些大户人家做绣活,我帮忙打下手,心里不至于太过意不去。

“水姑娘!”

跟老伯说了不止一次我姓南宫,可他老记不住,渐渐的也就习惯了,水姑娘就水姑娘吧,名字姓氏无所谓。

老伯一进门就高兴的给我说:“打听到了!邻村的张伍在城里给一家稠缎庄负责运货,过两天有批货要运到冰月皇朝去,我跟他商量好了,到时侯捎上你和幽寒!”

“太好了!”我高兴的一下子抱住了正在绣花的云娘。

云娘笑着说:“瞧把你高兴的!”

幽寒跑过来带着期望问:“姐姐,是去找然哥哥他们吗?”

“是!”我抱起幽寒转了个圈,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窄小的草屋中。

我望眼欲穿地盼望着两天后的到来,几乎是两整夜无法入眠,这是我第一有这样急切的心情。

两天后,西水村的村民一齐来为我们送行,一直到京都城外,云娘把村民筹集的一些银两装在她绣的钱袋中送给了我,说也算留个纪念吧,老伯当然少比了一顿唠叨,可这时侯听起来却觉如天籁般动听,望着村民们一张张朴实而善良的面孔,心中划过一丝丝暖流。

穿越真的是一种弥补,弥补我过去十年来因为怨恨而拒之门外的所有温情。

运货的车队在到达玄武国时,因运商要道进行整修,为了不延误到货的时间而改走山路。

冬日天短,到了申时(下午三点至五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好在行走的山路还算平坦,省了不少功夫,但上坡路的时侯就很吃力了,一路上马车都是走走停停的,我也琢磨出规律来了,马车停的时侯肯定是遇到坡路了。

马车在行进中第n次“驻足”,我悠哉的靠在装货的箱子上没去理会,过了会儿,听到外面一片混乱的声音,有人喊“抢劫”,我一惊猛地掀开帘子,乘着火把昏暗的光线可以看到两旁树林中提着大刀长枪蜂拥而来的蒙面人。山贼?我心里一阵阵的冒火,早不抢晚不抢,偏偏在我坐在这车上的时侯抢,又不是什么金银珠宝,真是穷到家了!

我掀开一箱子,把里面的布匹翻了出来和幽寒躲了进去,心想只要不被他们发现,溜走的可能性大一些,可惜这次我失算大了,外面“噼里叭拉”完了以后,所有的箱子都被抬回山贼的窝去了,当然不排除我和幽寒“安身”的这口,我当初就不应该上这辆车,如果我不上这辆车就不会遇上山贼,如果不遇上山贼我就不会和幽寒躲进这口箱子,如果不躲进这口箱子,我就不会被抬进山贼窝,如果……but……晚了。

箱子重重的一落地,就有人吆喝着开箱,我闭上眼睛哀嚎不已,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眼前一亮,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聚集在了我身上,可是那表情怎么都那么惊奇了?不至于吧。

山贼里的一个瘦子摇了一下旁边的胖子说:“是人,两个”。

胖子说:“一个女人一个小孩”。

废话!我忍不住翻白眼,山贼当得这么愣头愣脑的,怎么去抢劫的?“你们都干什么呢?东西都带回来了?”

一个温润的嗓音传来,那些个山贼喊了声“大哥”退到两边,我寻声望过去,这一望我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来人穿着不算华丽却风度翩翩,相貌不能用“英俊”这两个字描述,因为他长得实在太――美。就是美,唇红齿白,弯眉桃花眼,皮肤吹弹可破,白里透红,如瀑的黑发倾泻在两肩,要不是他的身形和嗓音暴露了他的性别,我真以为他是个美女,长成这样居然会是山贼的老大?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那人走近看了我两眼,问:“你们怎么把人劫回来了?”

刚才的瘦子回答:“我们也不知道,打开箱子时他俩就在里面了?”

那人很绅士的扶起我,又把幽寒从箱子里抱了出来,说:“让姑娘受惊了,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姑娘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我叫人送你们回去。”

“啊?哦。”

这山贼的脾性和长相一样,我回过身后问:“你们是不是劫富济平啊?”

那人笑着点了点头,我却感到有点头晕目眩,一笑倾城,颠倒众生。虽然看多了帅哥,但见到他这种类型的,我的免疫系统还得重新设置,不过遇上这么好的山贼,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晚入睡后我好梦连连,梦里都是在赶路回到然身边,但老天总喜欢把我捧到天堂再摔到地狱,似乎还玩上了瘾。

隔天一早时我叫幽寒起床时,怎么也叫不醒他,山贼的老大过来看了看说发烧了,我的“回归”计划又得推迟了,我就不明白了,我和然重逢怎么就这么难?当初给了彼此永远的承诺,现在却天各一方,谁都不知道对方现在怎么样,然肯定以为我死了,伤心欲绝却又责怪我的食言,诗怡肯定会骂我没良心却又为我流眼泪,零落肯定陪在她身边替她擦眼泪吧,想着想着,我也哭了,可谁为我擦眼泪呢?眼前突然横过一方手绢来,我抬眼说了声“谢谢”。

“我想你弟弟的那点小毛病不至于让你哭成这样吧?想到什么伤心事了,跟我说说吧。”

我毫无芥蒂的把那些事都讲给了他,他听后只说了句:“没有绝望就有希望。”

没有绝望就有希望,我没有绝望,可然呢?在被旋风卷走的那一刻,我已经看到他的眼中绝望在满延,我好怕我们就因为这次死亡的蒙蔽而永远错过。

伤心归伤心,几个月都忍下来了,再忍几天……也就多些思念,幸好幽寒生病还有条件医治,我感激的向他到谢,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叫他什么好,叫老大吗?他似乎觉察到了我的为难之处,说:“我复姓欧阳,叫我亦修好了,你我相识一场也算命中的缘份,何必太过生疏。”

我回道:“我复姓南宫,叫我灵溪吧!”

相视点头微笑,又一段友谊牵在了我的掌心,欧阳亦修也融在了我的人生中,而我在接纳所有与我有邂逅之缘的人时,从未想过他们会给我的命运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两天后,幽寒恢复的差不多了,却恰逢冬季的第一场雪,亦修怕山路更加难行,劝我再留几日,我听天由命,又和幽寒住了下来。

雪从一开始下就没有停过,大地在一夜之间全隐没在了雪中,我站在高高的阁楼上遥望一片白茫茫的雪地,恍惚间好似看到了一片蓝色的“千丝”花丛,莹莹闪光。

天不老,情难绝。这满地的雪是天飘零的白发,天老了……可然说过“即便天老了,我们也不放手”,我想告诉他,我没有放手。

“又一个人发呆了。”转过头,亦修已经站在我身旁,“这气氛的确会让人思念满怀。”

“原来亦修也有思念的人!”本是一句玩笑话,却不想说中了。

亦修叹气说:“有啊,不过是我弟弟。”亦修见我迷惑皱眉,继续说:“我有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弟弟,叫亦寒,当年全家在战乱中逃亡时不小心走失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叫人四处打探他的下落,都杳无音信。”

“你相信他还活着?”

“有时侯相信有时侯不相信。”亦修望向茫茫雪原,有些茫然的说。

我望了一眼他姣好的侧脸,眼神随即回到雪原上满无目地的游荡,纷飞的雪花飘落到我的脸上,冰凉的触感一下子渗透进皮肤,逐渐消融化成一滴水珠,脑海忽然想起一首歌叫《雪人》,以前听来总是不以为然,现在光想着泪水便禁不住盈满眼眶。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拼出你我的缘份,我的爱因你而生,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在天空静静缤纷,眼看春天就要来了,而我也将不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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