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嗣心慌意乱,他低眉垂眼不敢看爹爹。众兵士见七少将军被呵斥,均不由自主收了势,同情的看着延嗣。
杨业取过一柄枪丢给延嗣,气恼地瞪着他:“本将要看看你这些日子的进展。”
“将军!属下......”延嗣心自胆怯,迟迟不肯出手。
“战场无父子!出手!”杨业厉声喝道。
延嗣被爹爹严厉的语气震慑,情不自禁缓缓提起了枪。几个回合之后,杨业见他步法渐乱,败象渐呈,气得猛一使劲,借力打力,将他手中的枪震落在地。
“这便是你这些日子的成绩?出手无力,步伐凌乱。心浮气燥,华而不实。哪点像军人?没用的东西!”杨业怒骂,接着又看看紧咬嘴唇,眼圈微红的儿子:“无规矩不成方圆。本将命你绕校场连跑二十周,不得本将许可一刻不许停!”
延嗣心知军令如山,虽有委屈亦不敢半分违抗,雪,纷纷扬扬而来,仍在校场奔跑的延嗣累得不行,却一步也不敢停。延庆延辉在营中看着雪人般的弟弟,心疼万分。二人望着负手而立的父亲哀求道:“爹,外面大雪肆虐,七弟身上的伤刚好,再跑下去只怕伤口迸裂,引发旧患......”
提及延嗣的伤,杨业心中一疼。他望着营外几次欲歇却又咬牙坚持的延嗣,轻叹口气:“你们两个扶他回营吧,多煮些姜汤给他暖暖身子。”杨业言罢,缓缓踏出帐中再看了一眼延嗣,摇摇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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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狂雪乱,枯枝损折。处处一派颓败凄凉之景。装点了琉璃的别院中,一位身着宝蓝锦衣,头戴宝蓝儒巾,眉如卧蚕,面如紫玉的中年人阴沉着脸盯着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珊儿责问:“琼儿到底去了哪里?你日日陪在她身边,不会不知她的去向。你最好老实告诉本主,免受岛规惩处。”
“岛主,珊儿真的不知小姐去处。珊儿为小姐抓了药回来,便不见了小姐踪影。”
“好。我再问你,本主吩咐的事情你为何不照办?莫非你有心抗命?”
“珊儿身受岛主及夫人垂爱,今生今世也难报此大恩大德。珊儿便是死也绝不敢有半点背叛之心。只是珊儿实在心疼小姐。岛主,求求您准许珊儿与小姐回月霞岛久居。”
“早知这丫头这般忤逆,当初我便不该允她踏足中原。天波府乃我大辽劲敌,这丫头却胳膊肘往外拐,当真恼人。”杜青云看看身边的文彬咬咬牙道:“军师,便是绑你也要将琼儿给我绑回来。都是本主平日太过宠惯。待她回来,本主定要好好教训她。”
“琼儿恐怕是受了那杨延嗣的蛊惑,岛主只需将杨家军一举击溃,还怕琼儿不回心转意么?只是潘仁美那边还需好生笼络。既然琼儿痛恨潘豹那混账,岛主倒是不好再难为她。属下见过那潘豹,他的确配不上琼儿。”
杜青云点点头,看看地上的珊儿道:“起来吧。本主念你一向尽心尽力照顾琼儿,便先饶了你。不过你记住,这里的事情若琼儿知道了半分,你便不用再回月霞岛了。你可听清楚了?退下!”
“珊儿谢过岛主不杀之恩。”珊儿含泪站起身退下。
“军师,”杜青云见珊儿退下,这才对文彬说:“杨家军现在有何举动?”
“岛主,属下查到他们正积极囤积粮草,练兵备战。”
“看来他们已有所察觉主上意图。既是如此,军师,你该知道如何去做了。”
“属下明白!”见杜青云面上似有担忧之色,文彬心知他心疼女儿,忙劝道:“岛主不必忧虑。属下便是翻遍整座汴京城也要将琼儿安全送回。”
见文彬转身离开,杜青云背靠红檀木椅深叹口气道:“琼儿,你去哪里了?你可知爹爹有多担心你?你这丫头,怎的就不让爹爹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