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是黑颜色的,一条宽广无比的河流不知延伸到何处,河水是红色的,鲜血一般的颜色,不时地有着巨大长着尖利的牙齿的怪鱼跃出河面,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再扎进那没有一丝波浪的大河。
凌凡宇浑浑噩噩地沿着河岸走了不知多久,他不知道这条河流究竟通向哪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沿着河岸走。他只知道这里不是地球,现在的这个身体也不是自己的。
仿佛内心中有一种指引,也许是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的意识带着他不停地走着,而他自己没有任何感觉。刚醒来的时候凌凡宇现在甚至无法思考,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而如今他渐渐地清醒起来,并且记起这几天的事情。
他在河岸醒来,一支巨大的骨矛贯穿了他的胸膛,于是首先就是依着本能把那支骨矛从自己的身体里拔了出来,然后他就流了很多血,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能够流那么多血,于是昏迷中他一头栽进了河水中。
当再次醒来,他在河底,一半身子已经半埋在河底的泥沙中,他忘记自己是怎么从河水中上到岸边,就算现在他也没想过为什么自己能在河水中存活,他的伤口为什么完全愈合了,但这不是最离谱的,因为此时他已经发现了,这具身体里根本就没有心脏。
但是他活得非常健康,甚至非常强壮,很难想象,这是一句非常强壮的男性人类身体,高大魁梧的身躯,身上的肌肉几乎完美到不可思议的地步,黑色的长发,高挺的鼻子,这是一个非常完美的身躯,除了,没有呼吸和心脏。
也感觉不到饥饿,只有在疲惫的时候凌凡宇会跳进河里,然后很快地,他会精力充沛地继续赶路,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里。
那只杀死“自己”的长达三米骨矛现在成了他的拐杖,尽管他并不需要,但内心还是鼓励他将其携带着。
“也许是这具身体本身地思想吧。”凌凡宇这样想,携带这只骨矛他并没有感觉到丝毫困难,因为对于他来说,这只骨矛轻巧的如同一直牙签。
回忆先前的路程中,他没有发现任何陆地生物,天空永远是红色的,没有什么“太阳”之类的发光体,凌凡宇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估算着时间,河岸的沙土和永久的黑色,没有任何植物生长,整个世界似乎都是右黑色和红色构成的,空气粘稠的如同液体一般,他不用呼吸,却能根据阻力分辨。
当一些鱼从河中窜出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个世界除了自己也是有生物的。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他的离开了河岸,往着无尽的黑色大地上进发。
土地上逐渐有了生物,一种能够淹没膝盖的红色植物,只有长长叶子裸露在土地外,叶子边缘成锯齿状,本身也坚硬的如同铁片一般。
长达十米多的如同犀牛样子的地爬行动物成群地分布在这片土地上,紫黑色的皮肤,粗壮的四肢和独角,它们以地上的植物为食,奔跑起来几乎跟野马一样的飞快,不过凌凡宇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马。
当远方的天地界限中出现一个黑色的城池时,凌凡宇感觉一阵地激动和惊奇。
这就是自己的目的地,这具身体中的思想指引着自己来到的地方。
当凌凡宇走近了些,才感觉到震撼,几乎有十层楼高的高达三十多米的城墙延伸数十公里,城墙前面是一道百米宽的天然大地裂缝,只有一道宽二十米左右的长桥连接着黑色的钢铁巨门。
远方,宏伟的黑色建筑连天,仿佛远古巨人般耸立天地之间,隐隐露出冰山一角,却是让人震撼.
凌凡宇毫不犹豫地踏上了桥,巨门缓缓地打开。
“你回来了,我的骑士!”一瞬间,一个威严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凌凡宇瞬间明白这种从未接触过的语言,只感觉身体一阵颤动,脑袋如同炸开一般,无数信息突然爆发一般涌进脑海,而身体却缓缓地走过长桥,迈过城门。
“轰!”如同一声巨雷在脑中炸开,凌凡宇猛的一惊,回过神来。
空旷的神殿,一个高大的恶魔站在王座的前面,恶魔大约三米多高,上半身肌肉虬结着,如同神邸般强壮,血红色的皮肤上浮印着紫色或黑色的符文,下半身穿着一副黄金的护腿,宽大而精致,充满着即使矮人或是精灵都无法想象的美感,额头前面是两只巨大弯曲的角,背后是一对蝙蝠一样的血红色的翅膀,伸展开来大约有几乎有十米。
恶魔的手中拿着个一米长短的卷轴,但此时它一双金黄色的如同太阳的眼睛正望着凌凡宇。
“我不是阿莱斯。”站在王座之下的凌凡宇感到恐惧,无比的恐惧,来自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作为人类的凌凡宇从来没有感觉到这种感觉,仿佛是动物面对天敌的感觉,没有任何理由。
巨大的恐惧感让凌凡宇几乎喘不过来气,双腿甚至开始颤抖。他此时已经确定那个刚才在脑中响起的声音就是这个恶魔发出的,而他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刚刚头疼欲裂的情况下,本能再次支配了他。
“我知道。”恶魔低沉而浑厚的声音再次在这空旷的大殿中响起,声音巨大的仿佛能够把整个建筑震塌,凌凡宇此时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一切,这具身体原来所有的遭遇和这个恶魔的身份。
这个红黑色的世界被主物质位面称之为深渊,传说中恶魔的诞生地,而实际上,这里是恶魔与泰坦族战斗了无数个世纪后战败而流放的地方,所以恶魔们称这里为庇护所。当然,数万年后的今天,这里还是用了流行的名词,叫做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