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鲁兹不答话,只是狠狠地盯着她。
“怎么了,生气了吗”爱丽丝悠然地说道,“这么多时候没见,你果然有些不太一样了。”“那是你变了,爱丽丝。”奇鲁兹冷冷地说。
爱丽丝眉头一皱,厉声质问道:“我变了,我什么地方变了”“你变得自私,变得愚蠢了。”奇鲁兹缓缓说道。
“荒唐!”爱丽丝不怒反笑,腮边挂着鄙夷。
她们两个对视了数秒,随后爱丽丝避开了。
“……为什么要想毁灭世界”些许沉默后,奇鲁兹问道。
我幡然醒悟,原来一直以来想要毁灭世界的人就是她,她就是所谓的“那个人”!“为了真实、善良和诺亚遗嘱的灭亡。”
“没有回转余地了吗”奇鲁兹的声调平稳依然。
“没有!”爱丽丝回答得毫不迟疑。
“是吗……”奇鲁兹深吸了一口气,“我们终于要正式敌对了”爱丽丝迟疑了数秒,柔声说道:“你为什么不站在我这边呢别再坚持了,这样的人类已经没有再生存的必要了!”“不可能!”这次轮到奇鲁兹决然地说。
“为什么”爱丽丝沉声问道,“你应该和我们一起的!就算不看在我们同门的情分上,也应该为‘他’的立场想想啊!”“这不是情分的问题,而是对与错的问题!”奇鲁兹不肯有丝毫让步。
!“”“……我明白了,爱丽丝最后说道,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现在的你处于绝对劣势!”奇鲁兹冷哼一声,高声说道:“命运一定会让我赢的!”爱丽丝眼中杀气陡现,猛然间一道蓝色的闪电朝我劈来,我大骇之下着地滚开。紧接着又是一道激光,这次我的行动也已被她封锁,我再无闪避之力,只觉得周身一下子痉挛,顿时没有了知觉。
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紫色的背景已不复存在,周围是翻云覆雨的黑色天空,而我身体飘浮在空中的一个巨大气泡之内,旁边奇鲁兹闭着双眼,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用功。
正当我深责自己的愚蠢和任性之时,奇鲁兹开口说道:“你被爱丽丝打死了,她知道我会救活你的,说是向我讨回救活希伊的代价。”
“她救希伊是为了她自己!”我愤怒地说道。一刹那,我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当时说到“与人为善”的话题时爱丽丝会那么生气,原来正是因为这点。
奇鲁兹不答,只是说:“原本应该如此的。”
我默然,心中无比愧疚: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和奇鲁兹分开,或许根本就不会生出这么许多事来。
“对不起!”我无比歉意地说。
奇鲁兹转过头看着我,惊讶道:“为什么”我叹了口气,说道:“事情都是我造成的,我应该负责!”奇鲁兹回转过头,又闭上眼。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你也听到爱丽丝怎么说的。正是由于我的离开,才导致这一切的发生。”
我摇头,泄气地说:“你说的那些都对,我确实是个没用的人,我根本保护不了希伊。”
奇鲁兹若有所思,最后用一种我从未领略过的复杂表情说道:“如果那些话伤到你的心,我愿意全部收回。我那天心情很怪异,所以才会说出那么愚蠢的话!”“你没说错,都是我的错!”我坚持说道。
“不,是我的错!”奇鲁兹也很坚持。
“”
!"!我的错!
“我说了,是我错。”
“我错了!你是对的!这有什么可争的”“我再说一遍,是我错!”奇鲁兹说得很冷。
“是我错!!”
“够了!”奇鲁兹猛然道。
我睁大了双眼,再也说不出话。
奇鲁兹深吸了口气,随后缓缓地说:“我们都有错,都不太理智;不过再不要追究,也不要伤心了,现在一切都已经发生;面对现实吧,这是你经常说的。”
我欣然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希伊……现在在什么地方”“该是在时空之门,”奇鲁兹答道,“祭典将在第三个月浊日的明天举行,届时世界将会毁灭。”“有什么阻止的办法吗”奇鲁兹叹了口气,淡淡地道:“听天由命吧!”一阵沉默,我们心照不宣,凭现在的实力要战胜爱丽丝是天大的笑话,连尽尽人事都说不上。
随后我又问道:“阿奇呢”
“走了。”奇鲁兹淡淡地说。
“走了”
“就在那天早晨。我在树林里找到他之后,他就向我辞行,说过不惯这样的生活,虽然光荣;但却压抑疲惫。他不知道你们已经走了,还说叫我转告你们,也就不和你们道别了。”
我自然知道他离去的真正原因,心里又泛起一阵酸楚。
我们这支原本要立志拯救世界的小队伍,现在实质上已经解散了,谁能料到结果竟然会是这样的。
“好好睡吧,不管怎样,明天就要结束了。”
我点头答应,最后问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你真的是骗我的”我眼睛里含满了无限的希望。
奇鲁兹淡淡地道:“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至于你是谁,你会知道的。”
我的眼泪都下来了。我知道奇鲁兹不会再多说些什么,自己也不会想明白的。于是强迫自己睡去,原本当可以暂时忘掉这一切;但是睡梦里一切又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