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府内
文诚来到花圃的前面,停住了前进的步伐,徐徐将长剑收起负于背后。这里飘荡着淡雅的紫阳花香,轻柔却不显突兀,有一种静谧安逸的感觉,这一切是那么的祥和温馨。文诚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仿佛能放松一直紧绷的神经,能放纵自己空虚的心灵,眼睛中那幽怨的深紫色也开始渐渐变淡,甚至马上就要褪去了,深褐色的瞳眸又重新出现了!文诚忽然感觉自己的身躯有了一丝暖暖的感觉,周围的这一切是那样的熟悉,这里好像曾经来过,是哪里呢?对,想起来了,这里是宁府啊,但是我怎么会在这里?啊!头好痛啊!文诚想着想着头便剧烈地疼痛起来,他用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头,撕心裂肺地嚎道:“啊!啊!啊!”(文诚)文诚“啪”的一声疼得跪在地上,地上的大理石青砖顿时碎裂开来!文诚的眼睛又在发生变化了,忽然一会儿紫色,一会儿又恢复褐色,两种颜色交替变化的频率越来越快了,甚至同时出现两种眼色,眼睛一半紫色,一半褐色,甚是骇人!每一次发生这种奇特的变化,文诚就痛苦得用手狠狠地拍自己的头,好像那并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只是一块毫无知觉的石头一般。
劲风北望,苍茫萧然,塞外寒,牧笛晚
心迷意乱,江畔扁舟,孤帆尽,猿啼停
“小姐,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您听到了吗?”(晓嫣)这时候,宁露正在房间里面斜靠在罗床上看书,晓嫣则是在打扫整理她的房间,顺便陪宁露也说说话,聊聊天。“嗯?”(宁露)晓嫣越听越觉得十分吓人,很像是深夜孤狼的悲号,凶恶凄惨至极,她放下手中的扫帚,提起裙摆很快跑到罗床边,轻轻拉了拉宁露的衣袖说道:“小姐,您听听看嘛,外面真的有很奇怪的声音。”(晓嫣)“等等,让我再看完这一点吧。”(宁露)“小姐!”(晓嫣)宁露终于把视线从书上挪开了,眨着眼睛看着晓嫣,很无辜地问:“晓嫣,你刚刚,说什么了呀?”(宁露)“小姐!真被你气死了,根本就没听我说话呀!”(晓嫣)宁露在书页上做了个记号,然后放下书嗲声说道:“好晓嫣,我错了,你就再说一遍吧,我保证一定很认真地听的。”(宁露)“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外面有奇怪的声音啊?”(晓嫣)宁露竖起耳朵仔细地听,可是外面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安静得甚至有一点令人毛骨悚然。宁露双手插腰,假装很生气的样子嗔道:“好啊晓嫣,你说谎了,让我想想要怎么罚你呢?”(宁露)“小姐,晓嫣说的都是真的,刚才还有的,不知道现在为什么没有了。”(晓嫣)“啊,还想狡辩,可不能轻饶了你哦。”(宁露)听宁露这么说,晓嫣有点着急了。“我说的是真的!小姐要相信我啊,不信,不信咱们一起出去看看,到时候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了。”(晓嫣)看着晓嫣一本正经的样子,宁露也不好再与她嬉戏了,便答道:“嗯,那好吧,咱们出去看看。”“来,小姐您慢点,别磕着了。”(晓嫣)
定州城内
在张真和阿力顺利进入定州城后,便马不停蹄地往宁府这边赶来,因为张真现在已是心急如焚,他很害怕,他怕自己晚到一步,她就成为别人的新娘了,而自己甚至连说出真实心意的机会都没有。“我说你慢点,走这么干什么,老子都快累死了。”(阿力)张真见这里已经离宁府不远了,且身旁就是客栈,心想现在还是不要让阿力知道自己要去的是宁府比较妥当。“力哥,我看这样吧,你先去这家客栈休息,我去办事,办完就马上回来与你会合,你看如何?”(张真)“那怎么行!头领不是说过的嘛,不能单独行动,你小子怎么现在就给忘了啊!”(阿力)“力哥你先别着急,听我说嘛,头领说过的话我当然是没忘了,可是事情总是可以变通的吧,一路上你也累了,再说咱们总一起,我办事也不大方便是不,所以你还是在客栈歇息比较好,这样我也能早点办完事,咱们也早点回去是不?”(张真)阿力一想也是,自己这一路上赶路很是辛苦,这腰也酸、背也疼的,确实是需要休息休息了,再者若是非要跟着张真,感觉像是自己在监视他,而头领也没有这么交代过,自己何必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呢?“那好吧,就听你小子的,不过你要记住早去早回,一切以小心为上,知道了吗?”(阿力)“嗯,知道了,力哥就放心吧,我走了啊。”(张真)话音还未落,张真一转身溜得不见人影了。“这小子跑得倒还挺快。”(阿力)阿力回身看着身旁的客栈,装潢虽不算好,却也很是别致干净,心想:在山寨里哪有这种待遇,这次出来一定好好享受一番,才对得起自己嘛。
张真一路小跑来到了宁府前,发现此时的宁府大门前围了一大群人,在指指点点说些什么。张真使尽全身力气挤了进去,乍一看把他惊呆了。地上躺着两具尸体,穿着既不华贵也不粗陋,手中均握着五尺长剑,从长剑的材质和锻造来看,绝非一般人所能够拥有的兵刃,如无意外,应该是经常习剑练武之人的佩剑。他凑近仔细一看,发现两人的胸口上都有一个很窄很深的伤口,其中一人的肩上还有一道伤痕,不过胸口上的才是真正致命的。张真虽然武艺称不上精通,但一般人也绝不是他的对手,依照这伤口来看,杀此二人者绝对是武功高强之人,实力应远在自己之上。就在这时,一种强烈的不详的预感涌上了张真的心头,在宁府的门前发生命案,那么就可能和宁府有关,也就说可能凶手现在正在宁府内!想到这里,张真不禁大喊了一声:“哎呀!不好!”(张真)接着他就推开阻挡在前面的围观人群,什么也不顾地往宁府里面冲,也就是这时候,官府的差役也赶到了。“一队人封锁现场,其他人跟我进去!”(康敬)“是。”(衙役甲)
定州宁府内
冲进宁府后,越往里面走就越是令人心惊肉跳,满地的尸体,如出一辙的也都是一剑贯胸毙命。浓烈的血腥味让张真头昏脑胀,胃液翻腾,不过此时的他已然顾不上这些了,更多的是一种恐惧,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他或许无法形容这种恐惧,只是能明显地感觉到,如果这一次失去了他最重要最珍惜的,经后的人生也就再不会有意义了,所以他恐惧,深深地恐惧。就快要到了,再走过一个侧厅就到宁露的别院了,可是愈是接近,张真就愈是觉得双脚有些不停使唤了,忽然沉重得很,每一次提起来都感到要费尽全身的气力,自己的气息也有些混乱了,心跳得厉害,好像下一刻就要冲出自己的喉咙了。
晓嫣“吱哟”一声推开了门,宁露一见院中的情形,不禁大声惊呼:“啊!”(宁露)晓嫣定睛一看,也大声惊呼起来,不过她更多的是一种不可思议,难以致信。院中拄着剑站立的人,正是定州太守文渊的公子文诚!这时的他,衣衫褴褛,发须不整,嘴角和眼角都有丝丝血迹,全身的青筋都暴涨了起来,更令人诧异的是那一双深紫色的眼睛,幽暗深沉,让人望不到尽头,望不到希望。宁露和晓嫣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文诚这副模样在这里究竟要干什么呢?她们很想问,不过文诚今日的样子太过异常,满眼全是杀意,这让她们只能望而却步,可文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呢?除了这些,宁露和晓嫣现在最期望的就是有人来帮助她们,面对这样不善的文诚,对于孤单的她们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