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傅司绷着脸点了点头,女生却似受到鼓励,继续热情地用英文搭讪,“呀,你是美国哥伦比亚的学生吗?你穿11号球衣啊,你是打小前锋还是前腰啊?鲁梅尼格、普斯卡什、乔治贝斯特、吉格斯都是穿11号而成名的,还有阿根廷的巴尔达诺和贝隆、西班牙的亨托、英格兰的瓦德尔和巴恩斯……”
未等女生说完,莫傅司已经用中文冷冷地开了口,“我不踢足球。”
“你听得懂中文啊。”短发女生依旧好脾气地笑着,“灌篮高手里最帅的刘川枫也是穿11号球衣的啊。”
这一次温禧没有像上次在食堂那样,她只是和莫傅司保持着一段距离,安静地站着,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如同一个哀伤的影子,任由周围女生们爱慕的眼光投射在他身上。
莫傅司看着她这副样子,只觉又气又痛,他径直挤进人群,牵着她的手将她带了出来,留下一地芳心碎片。
温禧却只是仰头看了看天上的白太阳,阳光刺得人想流泪,她知道,她就要失去腹中的孩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忙着写《鸩之媚》,更新晚了‘
73极寒-40c或低于此值
当商渊成看见素来以冷硬精英形象示人的莫傅司居然穿着一件球衣出现时;他很不厚道地笑了。
“你们这副样子,很像大学里偷吃禁果闯祸的男学生带着女朋友来解决后患啊。”双手插在口袋里;商渊成一双桃花眼笑成了两弯月牙。
温禧闻到医院里特有的来苏水的气味;就一阵阵泛恶心;因为没有吃早餐,胃里空空;所以只吐出了一些酸水。
莫傅司蹙眉拍着她的背,恶狠狠地剜弟弟一眼,“少说废话;医生呢?”
商渊成这才正色道;“你可想清楚了;进了手术室,你儿子可就没有了,你当真舍得?”
莫傅司语气凌厉起来,“够了,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我的事不用你管。”
商渊成哼了一声,“谁稀罕管你的事。”这才引二人朝手术室走去。
温禧几乎是被莫傅司架着送进手术室的,穿着粉色衣服的护士笑得很甜,温禧却觉得冷。“傅司——”她忍不住扭头望他一眼,莫傅司知道,这是她最后的祈求,那是怎样惊心动魄的一眼啊,夹杂着伤心、绝望、爱恋,还有憎恨。他硬生生别过眼睛,不去看她。
手术室的门很快被合上,里面和外面,犹如两个世界。
门的隔音效果其实很好,莫傅司却觉得始终听见她在哭,细小的啜泣声,在他的耳边,在他的脑子里。
“她不会痛吧?”莫傅司声音很低。
“会先进行静脉麻醉注射,所以上不会。”言外之意,心灵上的疼就不是做医生的能管得了的了。
莫傅司烦躁地掏出香烟,商渊成眼睛一下子剧烈收缩起来,“你还在抽这个?”
“唔。”莫傅司含混地应了一声,抬脚往吸烟区走去。他眼眸里藏得深刻的痛苦,没有人看见。
手术室里。护士小姐带着职业化的微笑,“请您躺好。待会儿麻醉师会先给您进行静脉注射麻醉,这样手术过程中不就不会有痛感,您就当睡了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医生、麻醉师、护士,通通戴着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看得温禧只觉得心慌。
麻醉师手里拿着注射器朝她走来,冰冷的针头闪烁着毒辣的光,温禧只觉得一阵阵晕眩。妇产科主任戴着手术专用的乳胶手套,消过毒的手术器械闪烁着幽蓝的光芒,随着医生的翻拣,金属器械和托盘的轻微的碰撞声更是让温禧心里的恐惧上升到了极点。
“宝宝——”失去意识之前,温禧只模模糊糊念出了这么一个词语。眼角的水渍反射着无影灯的薄光。
因为还未过麻醉药的药效,温禧被送到独立病房时,还没有醒。
莫傅司坐在床头的椅子上,握着她的手。
“她什么时候会醒?”
商渊成抬手看了看腕上的积家陀飞轮,“还要再过大约半个小时。”
只剩下半个小时了吗?
“你请医生写一张术后注意事项给我。”
“已经准备好了。”商渊成从白大褂里摸出一张折叠的很整齐的纸来,递给莫傅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