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项怀英上了若愚的车,并叫来一名警察给他们开车,这样若愚正好可以和他说些事情。
若愚说:“回去马上安排抓捕华秃子,这家伙可是个亡命之徒,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项怀英说:“我已经安排下去了,抓捕华秃子的任务交给赵副局长了。”
若愚说:“哦,你动作够快的。”
项怀英说:“今天也真够险的,你若出了事,我回去怎么向金书记交代呀,现在想想还有点紧张。”
若愚说:“这叫吉人自有天相。”他话虽这么说,心里仍然十分害怕。自己差点就那边去了,止不住又说:“高人,真是高人呀。”
项怀英问:“你说谁哩?”
若愚犹豫着是否该把遇到老乞丐的事告诉他,这事有点太玄虚,要不是自己亲身经历,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这项怀英能信吗?与其说了让他不相信还不如不告诉他,不告诉他心里又感觉不吐不快,最终,还是一五一十地把他遇到老乞丐的事说了一遍,心里说你信就信,不信权当说了个笑话。
项怀英听后大睁着两眼说:“真的吗?”
若愚点点头,项怀英说:“那他不就成了神仙了,难道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高人?”
若愚说:“谁知道呢?”说着在衣袋里找那张纸条,想让项怀英看,以证明自己所言不假,翻遍衣袋也没有找到。
项怀英说:“你拿兄弟开玩笑哩,哪里会有这事?我不信。”
若愚说:“我真的没骗你,千真万确,向毛主席他老人家保证,我说的没一句假话。”说着想起那纸条和打火机一块放进烟盒里了。
原来,若愚抽烟有个习惯,抽烟时,把香烟封口一边的铝箔纸撕开,用手轻敲一下,烟就会弹出一只,再抽就从那取,抽过三五只,正好有个空儿,打火机就装在里边。
想到这儿,若愚把烟拿出来,取出纸条看也没看递给项怀英说:“你看看上面是不是写了保险柜菜地五个字。”
项怀英接过纸条看了半天,笑着说:“我说你拿兄弟开玩笑,你还抵赖,这上面哪里有字呀。”
若愚不信,自己那会儿明明看到保险柜菜地五个字的,而且是分成两行写的。怎么会没有呢,他拿过纸条,看了看果然没有。他以为车里暗,打开车窗,拿到车窗那儿细看,外面的风一下把纸条吹跑了。
项怀英打趣道:“你这可是湮灭证据啊。”
若愚说:“不要高兴的太早哟,我还有给我送信的人证,那可是你的人哩。”
项怀英说:“你是诈他哩,这个我知道,我们警察审犯人也常用这一招,那个保险柜我早看见了,只是心里没底。”
若愚拿出老乞丐送他的那块石头递给他说:“这块石头就是老乞丐送的,他说我有血光之灾,并把它戴在我的脖子上,你看这不应验了。”
项怀英拿着石头看半天说:“这可真是奇了,这个世上还真有这样的高人!”
若愚笑一下说:“开始,我也是半信半疑,他怎么就知道我要干什么,”
项怀英在手里掂了掂说:“还真够沉得,不会是块陨石吧。”
若愚随口一说:“喜欢吗,喜欢送给你好了。”
说过之后又有些后悔,看来这老乞丐绝不是寻常之辈,没准还真是护身符也未可知,他说自己有血光之灾已经应验,没准是块什么宝石。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哪有再收回的道理。
项怀英说:“既然领导有此美意,却之有些不恭,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把我这块表送给领导吧。”
说着把手碗上带的手表摘下来递给若愚,若愚一看是块劳力士,这种牌子的手表若愚是知道的,看样子得几千元,他哪里肯收,说:“我们这不是成了交换信物了,两个大男人像什么话。”
项怀英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把表又戴了回去。
说话间车已进了公安局的大院,若愚想找出给自己送纸条的那位警察,一来证明自己没有瞎编,二来也感谢他一下,要不是他送来纸条,最后还不知会是个什么结果。
他把所有警察都看了一遍,没有那个人,这岂不是咄咄怪事,他想不到的是,更让他想不到的怪事还在等着他。
项怀英哈哈一笑说:“找不到就算了,我也没追究你的责任呀,何必那么认真哩。”
若愚只好作罢,信不信就由他去吧。他又给项怀英交待几句就离开了,他还得回去向金书记汇报,金书记可能正急着等他消息哩。
一进金书记的办公室,金书记脸色很难看,劈头盖脸地说:“谁让你调动警力了,谁给你的权利,你也是一级领导干部,太没组织观念了,这样大的事情连请示都不请示,擅自做主,如此下去这还了得,明天召开常委会,你要做深刻的检查。”
若愚顿时晕头转向,心里说金书记这是怎么了,自己不是向他请示过了吗,他怎么就不认帐了。仔细回想一下,金书记像是同意了又像是没有同意,原话是,这事你就管到底吧,怎样搜查,你和项怀英商量。这话里意思不就是要他做主吗?可话又说回来,他确实没有说出要动用警力那话。
他看着金书记正在气头上,又不敢当面顶撞,只是嘴里我…我……了两句。
金书记依然不依不饶地说:“你擅自调动警力对一家民营企业进行搜查,已经开了莱州市最恶劣的先河,对此,黄市长非常震怒,亲自找到我,要我给他一个解释,你说你捅了多大的漏子,回去后,你要深刻反省,年轻人刚有点成绩就翘尾巴了,这怎么了得。”
若愚从金书记屋里出来,感到金书记的态度有些奇怪,他根本不让自己开口,甚至连个解释的机会也没给他。金书记这是怎么了?这样对他还是第一次。若愚受了委屈,一肚子怨气没处发泄。再一想,自己为了寻找证据,连小命都差点搭进去,心里那个委屈就更大了。怎么自己就不对了,难道听之任之地看着他们销毁了证据不管就对了,怨我动用警力,不动用警力能办到吗?这黄市长不知收了多少好处竟然替他们说话。
心里不痛快,就想找人喝酒,正好叫项怀英过来,再叫上高建设,再随便找两个人,喝醉拉到。这些年自己小心翼翼,落了什么好?谁他妈的都对我有意见,不就是见老子升得快了吗,为此自己付出了多少,兢兢业业,没白天没黑夜的工作。到了酒场连酒都不敢喝,为了什么,还不就是怕影响工作。老子今天就醉一次让你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