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
他虎地一跃而起,冲进卫生间,拧开龙头,让凉水“哗哗”冲击他的头脑,浇灭他心中的*与罪恶的邪念。“哗哗”流淌的,还有他夺眶而出的泪水……
从卫生间出来,程嘉陵巳经平静了许多。他看见萧玉脸上额头上沁满了细密的汗珠,起身去把电扇拧开,才想起停了电。这时他看见地上有一把做工精美的绢质贡扇,赶紧捡起来,坐到床边,轻缓地给萧玉打扇……很快,一种充满温馨的潮水淹没了他。他希望萧玉快一点醒来,又真害怕她醒来。他多么渴望时间凝固不动,让他就这样陪伴萧玉终生。
太阳下山了,卧室里的光线阴暗下来。
萧玉呻吟了两声,终于从昏沉中醒了过来。朦胧中,她看见一个黑影坐在自己身边,吓得猛一激灵,慌忙坐起身子,惊恐地叫道:“你是谁?你想干啥?”
“小玉,你醒了,我是嘉陵呐!”
话音刚落,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到了他的脸上,紧跟着,一串悲愤的斥骂倏然飞起:“程嘉陵,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还算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么?为了达到自己丑恶的目的,你居然和郑丽卿狼狈为奸,干出这样阴毒无耻的勾当!”
程嘉陵魂飞魄散,大叫道:“小玉,我真不知道啊,这全是你七妈背着我干的!”
萧玉一下从床上蹦了下地,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怒骂程嘉陵:“你哄鬼呀!下我的蒙汉药,把我放倒在你程家的床上,你说,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两头受气的程嘉陵也急得哭了,跟在萧玉后面不断地解释:“你七妈确实是为了我,可我,根本就不晓得她要这么做呀!我明白过来后,埋怨她不该这么做,她把我大骂了一顿气冲冲下山去了,你现在醒过来又打我,骂我,我……我真是冤死了啊!”
萧玉猛地把门拉开:“程嘉陵,什么也别说了,你要真是个谦谦君子,就马上送我回城!”
“小玉,你也得替我想想啊,你七妈为一片好心为了我,才把你弄到‘半闲堂’来,我巳经气走了你七妈,要把你也放了,我不是把你七妈给卖了么?得罪了她,今后她肯定再也不会帮我的忙了。”
中国远征军第六节(5)
萧玉叫道:“她能帮啥子忙?我看你硬是端起猪头肉供错了菩萨!”
性子懦弱的程嘉陵居然也强硬了一回,说道,“小玉你尽管放心,我不会难为你的,你就好生在这里呆着,我马上去找你七妈,解铃,还得请她这系铃人嘛。”
郑丽卿气冲冲回到萧家花园,正洗澡,侍女巳经在门外禀报:“七太太,程家大少爷上门拜望你来了,说有要紧事。”
“让他娃娃滚,老娘认不到这么个东西!”郑丽儿卿冲着门就是一腔怒吼。
门外却响起了程嘉陵的声音:“七姨,侄儿对不起你,侄儿就是特地赶来让你骂的。我晓得你热心热肠为我好,侄儿惹你生了气,不管你咋个骂,咋个打,也是该当的。”
郑丽卿原本就是那种服软不服硬的脾气,听见程嘉陵可怜兮兮一告饶,火气立马就消了一大半。加之这些年来她欠程德惠的人情太重,所以当初自告奋勇地在程德惠面前拍了胸口,说小玉和嘉陵的事包在她身上。事情真弄砸了,也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于是变了语气埋怨道:“亏你这娃娃还晓得个好歹!马上给我到客厅去等到,让七姨洗完澡再出来好生教训你。”
几分钟后,郑丽卿穿着浴衣,头上包着着帕子进了客厅。正坐在沙发上的程嘉陵恭恭敬敬站起,双手捧着一把苍蝇拍子冲她弯弯腰说:“小侄罪该万死,请七姨随意发落。”
郑丽卿让他这孩童般地举动逗笑了,一把抓过苍蝇拍子,朝他脑壳上敲了一下,嗔骂道:“你这背时鬼,刚才差点没把你七姨气死在南山上。”
程嘉陵涎笑着说:“七姨万寿无疆,你真要现在就死了,我这辈子就只好当光棍了。”
郑丽卿又挥拍朝他脑壳上敲去:“你还有脸对七姨说这话呀,我看你刚才的样子,还以为你这辈子硬是铁了心要出家当和尚哩!哼,我在世上都活了半辈子了,还头一个看见你这样的憨包娃娃,如花似玉的小娇娘巳经给你弄上床了,你都不晓得咋个收拾!”
“七姨,不是嘉陵不懂得男女之事,而是……而是……”程嘉陵盯着郑丽卿,故意把话留了一半。
“是啥子?莫在喉咙管里打转转,月亮坝耍关刀——你给七姨明砍!”郑丽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跷起了二郎腿。
“七姨,我想请你,嘿嘿,先把小玉放了。”
“啥,小玉还……我还以为她跟你一路回来了哩。”
“小玉要我送她回来,我硬着脑壳没答应,你想想,人是你弄上去的,又给她吃了安眠药,我要就这么把她放了,她还不恨你一辈子啊?所以嘛,还是麻烦你老人家再跑一趟……”
郑丽卿一听这话火气又冒了上来:“我弄上去了咋个了?我给她吃了安眠药又咋个了?我不信她这小妮子还敢打我的翻天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