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已经基本不回家,也就是不回他和袁晓菲一起住的房子。那套房子是成磊的,本来是打算做他们的婚房用,如今,只剩下袁晓菲一个人孤零零地守着,那份煎熬,让人心碎。
所以,袁晓菲才搬了出来,虽然她非常不想离开。
我看得出,袁晓菲还爱着成磊,而且似乎不想放弃,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成磊似乎铁了心要离开她,为了一个在酒吧里认识的女孩。
袁晓菲哭过闹过甚至以死相逼过,都没有留住成磊离去的脚步。他躲她躲到连自己的家都不要了,直接搬去了那个女孩那里。
即便在工作时要见面打交道,也完全是上司的口吻,公事公办,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男人一旦绝情起来有时比女人还可怕。
有一天晚上,袁晓菲在我们的“悬浮城堡”里喝得酩酊大醉,痛苦流涕中叫嚷着要做掉那一对贱人。
我看不过去:“你这样折磨自己有什么用?眼泪不被心疼你的人看到没有任何意义。”
袁晓菲大叫:“我不信,我不信他不爱我了,你不知道他以前对我有多好!哪怕三更半夜我说饿了想要吃什么,他都二话不说爬起来给我做,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说变心就变得这么快?”
我也不懂,人心是如此得让人捉摸不定:“可他已经变了!”
袁晓菲咬牙:“我不信,一定是那个贱人,都是她,是她勾引我老公,要不是她,我老公怎么会不要我了?”
“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我要约她出来谈判。”
“谈什么?”
“谈……当然是让那贱人离我老公远点,别再缠着我老公。”
“她会答应吗?”
袁晓菲眼光茫然,她明显地对自己没有信心。
有人说,爱情是女人的信心来源,失去爱情的女人往往同时也失去了自信。
四十二)
我们这个时代,大家各自分散成个体,每人都隐进自己的洞穴里面,每人都远离别人,躲开别人,把自己的一切藏起来,结果是一面自己被人们推开,一面自己又去推开人们。
――陀思妥耶夫斯基
我的工作开始逐渐步入轨道,这个公司虽然有着一种怪怪的氛围,但工作效率还是不错的,也没有那种太明显的排挤现象。每个人都有自己负责的一摊,虽说达不到合作无间,但上传下达还是比较顺畅的。
于总除了我这个秘书外,还有一个助理,三十多岁,极严谨的人,却有一个很逗趣的名字――吴常志,被很多人笑话为“无肠子“。
吴常志先生对我很照顾,给了我很多工作上的帮助。他也是外地人,很理解那种在异乡谋生的艰辛。
只是有一点,他似乎不太喜欢我和于总接触,许多时候都是由他在中间拦截,倒好像我成了他的秘书。
我虽然有点奇怪,却没有不高兴,我不是个权力欲强盛的女人,更不喜欢玩办公室争夺战。如果他是想防着我,那我就自动退让一步好了,这样大家都相安无事。
让我有点儿感冒的是那个眼睛小小的办公室主任,他似乎对我有些不屑。我不知道他这不屑从何而起,但他不公开表达出来,我也只好忍着。
至于其他的同事,表面上都过的去,但大多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仿佛我正处于旋涡的中心,随时会把他们卷进去。
我很想找个人问问,但是袁晓菲不能给我足够的信息,无奈之余,我只好小心翼翼,静观其变。
在这期间,我又见过一次罗棋,这一次,他西装笔挺,风度翩翩。
他关心地询问我的工作情况和生活情况,以及在f市是否适应等,语意真诚,少了那天的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