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一把将峦刹拉到桌前的凳子上坐好,伸手将梳子拿了起来,笑,“又不是什么大姑娘,照什么镜子,不会梳头的话,以后我给你梳好了。”而后动手。
峦刹仿佛神魂出窍,目光毫无落点的直视前方,只是任由忆摆布。
差不多的时候,忆欢快地说了一句,“好了”而后去拿头绳,峦刹突然间惊醒,扬手打开忆的手,而后,那梳子便被甩出去,上面细长的亮白如银的丝发在空中划出一道浅浅的亮光。或者是用力过大,梳子在掉到地上之后,变为两截……
峦刹猛地转身,面对忆,伸手去撕忆的上衣,疯了似的。忆有些震惊,不过没有动,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峦刹。
峦刹撕开之后,呆呆地看着忆完好的右肋,傻了似的。不是永神,永神的那里有一道疤痕,是他留下的……
峦刹一直呆着,忆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峦刹,竟然有些心痛。半天之后,忆俯身将梳子捡起来,拿了头绳,把那散乱的发扎起来,而后看着失神的峦刹,说,“我去换件衣服。”说完转身,走了几步之后又转回头,“再不吃的话就凉了,凉了不好。”说完离开。
忆回来之后,看到空空的盘底,笑了笑,而后收拾,看着坐回床上的峦刹的长发,“不知道你们什么样的关系,不过,到这种地步……”
“人总是这样,到失去了以后才知道应该珍惜,直到事情无法挽回了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峦刹打断忆的话,冷冷地说,“以后不要叫我殿下,直接叫峦刹。”
“峦刹?殿下……”
“我是朔,莘王。”
“那……”忆大惑。
“前两天死的那个是碧,我的弟弟。”峦刹冷冷地说。
忆知道这些事情自己不该多问,不过,“可是,怎么会是峦刹……”
“我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叫的我。”峦刹说着,笑了笑,“他对我很好,能做的都做了吧……”峦刹突然间说不下去。
忆听了,有些胆颤的插了一句,“那个‘他’指的是灵王吧……”
“嗯。”峦刹难过到只能点头,心已经被撕裂。
“可是,你们……”
“是,”峦刹深吸一口气,“之前的事情太多,可重要的是,我们都是男人,而且,都是王,而最重要的是,我们还是敌人,哼,可笑就可笑在这里。”峦刹说着,真的笑起来,“我们知道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还是在一起了,后来都信誓旦旦地说,到了战场上就是敌人,可是现在,连敌人都不是了,阴阳两隔……早知道是这样,还做什么王?要什么国?全部都是空的……”
“只可惜了这头好发。”
“他之前也说这发好,不过,现在人都不在了,也没用了……”峦刹一停,“之前他杀了碧,我发誓要杀他,可现在死了,不用自己动手了,却连活的念头都没了……”
“可是……”
“可总得活下去……”
“还要报仇。不过,先休息一下吧,你昏迷了三天。”
“三天?”
“嗯,三天,你知道你在这三天里做了什么吗?”
昏迷的话,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