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有。”亦雯茫然地摇摇头,“我也奇怪呢,我从未得罪过任何人,却有一种感觉,自从来到这机场,就有人把我当成敌人,处处与我过不去,总想出我的丑,真是莫名其妙,这人怎么就这样不可思议。”
“简直是变态,”我说,“今天有什么人去过情报室?”
“情报室不允许外人随便出入,”亦雯光着两只雪白的脚丫坐在床头,双臂交叉着搁在膝盖上,下巴支在手臂上,回忆道,“有人看到桑桑到情报室去了一趟,今天不是她的班,她说回去取落下的钥匙,不承认接触过电脑。”
“有可能是她吗?”我想到桑桑那张幸灾乐祸的脸。
“没有证据,不好说。”亦雯道,“唉,如果现场有摄像头就好了,建议情报室以后装个摄像头,工作过程全给录下来,有什么问题及时发现。”
我沉默了。我几乎有一种直觉:这事就是桑桑干的。但我很快否定了这种推断。看上去纤纤柔柔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样歹毒?不可能。
“没证据断定是谁干的,领导只会认为是你一厢情愿的猜疑,不管怎么说是在你的班上出的事,出这事跟你的疏忽大意又有直接关系,现在你得赶快想办法,找领导说说情去。”
“顺其自然吧。”亦雯不急不慌,“我不会找任何人说什么情的。”
“严重的处分结果你能接受啊?”
亦雯一脸淡然,“也无所谓了,最坏的结果是离开机场,如果这样,我求之不得呢。”
“什么?”我惊讶,“你给父母怎么交待?”
“走一步看一步,我也不是故意的。当初是我爸硬把我塞到机场来的,以后走到哪一步,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力不从心地望着她,为自己无法帮她缓解危机而感到难过。
亦雯被停了职。连续在机场呆了两天没回家。第二天晚上高远来找她,她应酬性地和他聊了三分钟就借口有事出去了。高远被冷落在宿舍里,还好,他已经习惯,丝毫不在意。只在亦雯出去的时候,向我询问亦雯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情绪不对头。
“我还真够细心的。”我说,“她的情绪变化你都看出来了?”
“当一个满心里满脑子都是另外一个人时,她就是头发丝上有点变化,也瞒不了对方的眼睛。”他倒坦率得很。
高远的执着够感人的,至少打动了我。我把亦雯的工作事故给他简单说了一下。他听后很震惊,若有所思地走了。次日傍晚高远又出现在宿舍走廊上。这时亦雯已经回家了,出于礼节,我给他开了门。
“亦雯不在,”我说,“你这一趟又白跑了。”
“她不在正好,我有事对你说。”
我给高远沏了一杯茶。他端起茶杯,犹豫一下,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虹虹,你知道吗?亦雯的推测是正确的,确实有人在跟她过不去。”
“你知道?是谁?”
“我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亦雯是无辜的。”
“你怎么会有?赶快拿出来呀。”
“这件事说出来一定可以帮助亦雯,但我在亦雯心目中的形象或许也完了。”
亦雯对高远一直不冷不热,饱受相思之苦的高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为了时刻掌握亦雯的行踪和动态,前不久,高远绞尽脑汁花了好一番心思,终于买通了情报室对面窗口里一个机务的工作人员,在那儿安了一台高清摄像机偷偷地拍摄工作状态中的亦雯。昨晚高远回去后立即调出当天录像资料,从录像中看到,桑桑进入情报室后,到办公桌前拉自己的抽屉取了钥匙,临走时看了一眼电脑,并用鼠标迅速浏览一下,做了一个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