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好想想吧!”说着他又别过了头去。
我不知道,可是我也不想去多想。每每一想到昨天的事,心里就难过得无以复加。那种情绪以前很少出现,可是近段时间内总时不时地要出现一次,比每月的月事都还叫我难受。
以前爷爷总说我是个乐观豁达的人,那是因为我总刻意将烦心事抛却九霄云外。此刻,我依然这么做。
“我不想想。反正现在天下太平,我要回家!我想我爹娘了!”
他一听我这么说,快速转回头来看我。眼神里带的不是早前的冰冷,而是全是莫名,应该是被我这突来的说想爹娘的一通话弄无语了。
“你想爹娘?”他一字一顿沉声确认着问我。
我使劲点点头,大有有多想,点头便有多重的架势。这头点地太多太重太急,脑子不一会就昏了。
他问完后就又没了话声,我看着他,他望着我,我们俩正在大眼瞪小眼,马车外头却起了变化,原本热络的街道忽然全消了声,取而代之的是几道“嘭嘭”的爆竹声。随着爆竹声响起不过片刻,忽闻外头有人喊:“大胆!谁人敢当街拦路?”
与此同时,我们的马车停了下来。马车夫忽然扶开帘子对我们说:“王爷,前头有马车拦了路,过不去。”
原本宿凌昂指挥着车夫去往什么什么街的,反正听说是上京城内最热闹的一处地方。现下也不知道马车停在了哪条街上。马车夫忽然这么说我不免有些惊奇,是谁不要命了,竟然敢堵住陵王的马车还对着陵王叫嚣大胆的。
“什么人的马车,还不速速挪开了!”外头的叫嚣声又响起,这回比之刚才近了许多。
马车夫又转头探进来问:“王爷,我们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当然是拿出你王府家丁的气势来跟他们叫骂回去啊!我有些不满地看着这个车夫懦弱的模样。
宿凌昂看着马车夫不作回应,马车夫则急地不禁都流出了汗。外头的叫嚣声又响了几次,间接开始掺杂起了老百姓看热闹的话语,最后一次叫嚣,来者已到了马车前面。也不顾马车的阻拦,一把撩起了车帘子。
“你们……”话语开头的声调起的很高,却又在只吐了两个字后就忽然消声哽住了。看这个不知什么来路,本趾高气昂的男人忽然变了脸,改换上一副吓傻的模样,我差点就想喷笑起来。
“出去。”宿凌昂一见那男人撩开帘子,整个脸就像是十二月的冰霜,迅速的冻结上了。冷冷地从牙关里挤出两个字后,那还在发愣的男人就已被一脚踢飞了出去。
外头的百姓一见这仗势,口中都哇哇大叫了开。听这声音明显的是看戏多余害怕。宿凌昂也不待在车内了,起了身就出了去,我一见他出去忙也跟上,当然也是想去凑凑热闹的。
宿凌昂站在马车边上负手而立,我紧跟着他跳下马车站在他身旁,朝他正对的方向看去。只见路上的百姓不知何故全都退到了两旁,路上是一排整齐的队伍,前头清一色御林军骑兵模样打扮,再后头些的则是另一种戎装骑兵打扮,队伍最中间处则是一辆华贵的宝马香车,车旁左右十多名少女款款而立。瞧这架势,该不会宫里的人吧?
正这么想着时,那宝马香车的轻纱帷幔忽然被里处撩开,先是一名女子探出头来往外凑了几眼,接着一旁一名侍卫打扮得人凑向她,两人交头接耳了一番。女子又转身入了车内。不多时,帷幔再次被撩起,一名穿着金丝长袍,头簪金步摇的女子款款跨出车内,起身望向我们这边。
那名女子离的我们太远,我昂着脖子看了半天,才终于依着轮廓大致看清楚她是什么人。她很像一个人,很像我曾经见过的一个人。很像,很像……搜肠刮肚了半天,我才猛然拍着大腿想起这熟悉的轮廓究竟是谁。
玄冥国的公主!公主怎么来天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