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少年,父母离异,爹不教妈不养,贪玩逃课,被气急败坏的老爹锁在家里。一心想出来的他冒险爬阳台,想跳进邻居家的阳台,再出去。结果摔下去了。那可是十六楼――不死才怪。不过他竟然幸运的没有死,但是成了植物人。按照他坚强的意志,应该可以睁开眼的,但是谁让他的爹娘狠心呢?竟然把他丢在一边不管了。某医学研究所收留了他,有专人照顾他,监视他的脑电波。而他的魂魄则出了三界,到达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在这里,他是一个王者,但内心,他还是一个少年,一个懵懂又好奇的少年。虽然书本知识学的不是十分的扎实,但是凭着他聪明的大脑,举一反三的能力,在加上过去十五年跟着暴发户的老爹见多识广,他竟然在这里混得如鱼得水。当然,也惹了不少麻烦。女人的麻烦。
对于一个正处在青春期的少年来说,爱慕异性是无可厚非的。苏林还记得自己上学的时候,班里总有些男生喜欢找某些女生的茬儿,所谓“某些”女生,自然是那些长相出挑的女生,苏林不在其列。她羡慕过她们,幻想过能成为她们中的一员,受到男生的喜欢,而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找茬儿。
如今,她是切身体会到被找茬儿的感觉了。而且不是一个人给她找茬儿。她感到烦了。原来,被人追求并不单纯是一件快乐的事,伴随着还有苦恼。
她和面前的脱巩同样苦恼着,但后者并不放在心上。即使生命被别人掌握也无所谓,反正,就算没有那些女人,照样有人在暗中觊觎他的宝座,随时找机会要干掉他。与之相比,那些女人对他来说,反而是比较安全的。他寂寞的时候,也会想起她们,但好玩的天性让他还无法安稳在她们身边。他更喜欢带着效忠的侍卫和军队,天马行空,让更多的疆土归在他的名下。
“跟我一起打仗吧,很好玩的。”脱巩向苏林伸出手。苏林没有接:“你告诉我,到底怎样才能回去?我要回去。”
“去齐尚国的神庙,等着吴予寒去神庙乞福,会开启天门。不过五十年才会有一次乞福,上次是去年,也就是你来此的时候。如果三国开战,我想他会再次去神庙乞福,到时候你就有机会回去了。”脱巩说话像个神棍。
苏林有点怀疑:“你怎么知道的?”
“是度光大师临死的时候,泄露了天机。这件事你应该知道了吧?”脱巩觉得奇怪,“直术和袁珍都知道,他们没有告诉你吗?”
“都是些没诚意的家伙。”苏林恨恨地说,“那么我跟着盛远去齐尚是正确的,干嘛你要半路上截道?”
“就算我不下手,你以为你就能平安到达齐尚吗?即使到了地方,见到吴予寒,你以为他会为了你乞福吗?要知道,乞福是很耗费心力的,要斋戒三日,不眠不休。那个时候,是他的神志最集中也是最薄弱的时候,只有那个时候下手杀他,才有机会,你以为他会给别人这个机会吗?”脱巩看着听傻了的苏林,笑了,“所以方冉才会这么恼你,要是我,早拿你喂鱼了,但他竟然还留着你到今天,说明他心里的确是喜欢你的。他有勇有谋,当你的夫也不差。”
“我靠――”苏林忍不住暴粗口,“你凭什么就断定他就一定适合我?再说我喜欢他吗?”
“为什么不喜欢呢?”脱巩眨巴着眼眸,一汪碧水清澈无垠,“他把自己的钱都投到你的超市了,连织纺都关了。现在正四处找你。为了你,跟仇视多年的直术都能相安无事,跟其他情敌也能和平相处,当正房,我看可以啊。”
“正你个头。”苏林觉得脱巩的脑子里的稀奇古怪的想法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估计是以前看电脑游戏看得太多了,想入非非,她可不想被他带入歧途,“我是不会嫁给他的,当然,更不会娶他。他的确是个有能力的人,但是腹黑的家伙我不喜欢。”
“腹黑才能生存。天真就是白痴。你能保证你自己就没有一点私心?我看你是心肠太软,竟然莫名其妙要嫁给贺西凤。就算他功能健全,我劝你也不要嫁给他。像他那种自恋到极致的男人,如果真爱你,只会把你当作私有财产收藏起来。你死的早,他可能会把你做成木乃伊,整天抱在怀里。如果不幸他比你早死,我很怀疑他会拉你殉情。”
“不会吧?他看上去应该没有那么惨忍吧?”苏林不敢相信。
“别忘了他过去的身份。顶级杀手。哈――我猜他如果想杀你,绝对不会超过一秒钟,你的眼睛应该还来不及眨巴一下,就带着他的影子归天了。”
苏林觉得脱巩一定是看魔幻小说看多了,想法都不正常了。她绝对不相信贺西凤会伤害她。他只会倾尽所有保护她。
“本来,他还以为,即使他死了,总还有王安那些人为他继续保护你,可是令他失望的是,那些人始终是效忠吴予寒的。也就是说,一旦他死了,你就会被吴予寒接管,这一点,他无法忍受,吴予寒是他曾经的主子,也是导致他现在命运的人,可以说是他的仇人,你以为贺西凤会愿意把自己最心爱的人交出去吗?”
这些话,句句都在瓦解苏林的心堡,她几乎要崩溃。如果连贺西凤都不可托,她还能相信谁?
“相信自己。你应该要有自信,你是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的。即使不能扭转战争,但是,自己的命总可以握在自己手里。”脱巩鼓励她,“就算死了又怎么样?不过一转脸,又投生到别处了。别害怕,没什么大不了的。生离死别我们都经历过了,没有什么可怕的,对吧?”
“对。”这次苏林附和了他,“你说的没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饿了,我想吃饭。”
“就等着你说饿呢。我去给你拿。”脱巩灵活的像只兔子,跑出去,又跑回来。这个少年,虽然是王的身份,但还是保留着从前的习惯,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动手。他跟苏林解释,“我没有带女人过来,侍卫都在巡逻。不好打乱他们的秩序。”
苏林嫣然一笑。她喜欢这个貌似大龄的纯真少年。因为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更因为他们心意相通,他了解她内心的想法,也愿意为她解惑。更愿意像朋友一样跟她谈心。他们之间,没有隔阂,没有猜忌,没有利用。
利用――但愿没有。苏林努力赶走这个不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