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爹点点头,继续说:“钱可以立马给你,但我们还是要嘱咐你,琴仙变成这样了,要更加对好一点,人不能光想到自己享乐,什么时候都要替别人着想!”
陈省被说的无地自容,只能在一旁点头允诺。
家里有两个孩子在,他们也没有办法在桃村久留,杨老爹怀揣着存折跟随他们到五亭信用社取钱,办妥后老人家也不愿意到女婿家坐,陈省只好用自行车把老丈人送回桃村。
有钱了,陈省一刻钟也不想落下,都下午了还去请木匠做裁剪台,隔日又请了一位裁缝师傅,这个‘厂’就算开始运作了。
五亭镇在家闲置的缝纫机很多,但真正能上手的很少,但这一带的女人还算有灵气,到别人那里学上两天,一件简单衬衣还真被她们做出来,陈省大喜过望,他都在暗地里笑话吴畏何秀租用那样大的场面,那不是劳命伤财吗!
低廉的成本,使陈省出产的衣服在价格上很有竞争力,可是好景不长,还没到一年,陈省的小摊就无人问津了,化整为零的做法是很好,但质量没有办法管理,买家知道你做出来的都是烂货,回头两次就不再要你的东西了。
陈省这次麻烦可大了,做出来的衣服卖不出去,把一个仓库都给塞满了,消售势头好的时候向人家借了不少带利息的钱,现在期限已过,别人来要账,陈省躲了自己可没法藏家里的几个人。
人真是可怕的动物,你生意红火的时候,大家都对你另眼相看,连对家里人的说话都是赞美的口吻,说什么两个孩子就是那样的讨人喜欢,可如今倒霉了,也附带把家里人说的一无是处。
还好琴仙大脑差根弦,几乎没有在意别人的恶心。但在几位要账人面前,她就没办法自在了,陈省无法面对,只能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可要账的都拉下脸,每天都极端地在他们家吃饭,直到还钱为止。
真是风水轮流转,曾一度和陈省相好的王岚,这次也被拖下了水,她和别人的情况差不多,市场宽松了,招来很多做生意的人,一时间竞争变得很激烈,大家竞相自我压价,原先做的那些生意利润被压榨的所剩无几,她有没有能力寻找新的财路,这几年攒下的钱陈省说要急用,二话没说就给他了。
王岚一直不好意思开口向陈省讨要,她在意当年帮过自己,可久不见陈的身影,她的脸也落了下,别人都在他们家吃饭,王也去吃了一回,可她被琴仙痴呆的眼神看酸了,陈省这个家到今天的地步自己有责任,琴仙的聪敏就是自己介入把她给毁了的,在她身边不止是有负罪感,而且还有自己曾经历过的尴尬,她最终建议各位说:“大家都先回去,我们在这里等不到陈省,那些钱永远都拿不到,陈做了那么多年生意,相信他能够从地上爬起来的!”
大家一想也对,每天折腾一个脑残的女人,也不是做人该为之的事,先放他一马看看再说。
吴畏是一个知道感恩的人,得知陈省的生意搁浅了,早就在想如何帮助他走出困境,当然不是给他还钱,而是想动一动他那些库存的脑子,他写了一个条子放在了陈家的桌子上,嘱咐琴仙说:“陈省回来把这个条子给他!”
其实陈省每天夜里都会来,看到吴畏来找,犹如冬天里的一把火,第二天一早就赶往那里,看到他们井然有序场面,才知道办一个厂,质量才是它的生命,耍鬼点子只能逞一时,信誉破产了,所谓的厂也就不可避免地要玩完了。
吴畏和何秀并没有看扁他,见他来了都和往常一样给予礼遇,反而陈省自己有些做贱,妞妞捏捏的很没有自信样子。
何秀挺着大肚子,依然穿梭在车间的流水线上,这一幕让陈省看的瞠目结舌,他这才知道原来质量是需要这样管理的。
吴畏没有转弯抹角,直白地建议说:“你的库存要马上处理掉,服装是有时效性的,放在那里,它的价值过一天少一天!”陈省支支唔唔地回答说:“降价都没有人要啊!”
吴畏告诉他说:“你可以把好的挑选出来,委托信誉好的摊点卖,差的退给给你加工的人,要她们拆了重做,实在没有人认账的,就拿到我这里来,我们这里有几位师傅技术很不错。”
陈省拍着大腿说:“太对了,给我加工的那些人还成天向我要工钱,我到要先找找他们的茬!”
吴畏这一招行之有效,几个月后,陈省的仓库是盘空了,可那些代卖的商家都扣了一笔钱,因为平时质量口碑太差,他们担心客人为质量问题退货,也就毫不留情地压下了三分之一的钱。
陈省还算满意,毕竟账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