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_网王 海子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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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 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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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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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生也不敢反抗——这小魔王霸道着咧,虽然理性上接受了更生的说法,可想到柳生比吕士这个人,心里总有那么一根刺——有生以来第一次为女孩儿打架哩。

“这是什么?”眼睛贼亮的岳人同学瞄到了更生脖子上戴的一条银链子,用手指勾了出来。

“嗯?”更生低头看去,“嗯,是长命锁。”

银链子吊着的就是去中国时外婆给的长命锁,繁复典雅的锁面上还带着更生的体温。

原本因为体积较大,是不适合贴身佩戴的。但因为更生喜欢,这几日躺在床上就常拿在手上把玩,末了就挂在脖子上了。此刻见岳人问起,就摘下来,颇有点自豪地指给他看,“在中国的旧习俗里,刚出生的婴儿,长辈都会为他打一挂长命锁,刻上生卒年,按照迷信的说法,只要佩挂上这种饰物,就能辟灾去邪,‘锁’住生命,相当于护身符呢。女孩子的长命锁长大以后是要做陪嫁的。所以也有‘交换了长命锁就是交换了生命’的说法——古人确实要比现代人浪漫得多呢——”

这样美好的誓言,在现代却被商业广告用滥了的,再没有那种含蓄深沉的简约之美。什么天长地久,什么海枯石烂是偶尔闲暇时的一个春梦。

更生瞄瞄看着长命锁不做声的小魔王——他看得相当专注,眼神沉思,甚至严肃。

更生调皮地去逗弄他浓长的睫毛,向日岳人终于被她弄得回了神,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更生呵呵笑着翻转身子,将下巴搁在他的胸膛上——

“你在装什么深沉?”

岳人大少爷十分鄙夷地瞟了她一眼,然后手掌一翻,就将长命锁收进自己的兜里,“这个我要了。”

“诶——”更生惊叫起来,劈手就去夺,“不行!女孩子的东西你要来干嘛?”

向日岳人哪里容她趴在头上,身子一翻就下了床。

“还给我!”更生急了,一下子就扑上他的背,手指掐上他的胳膊——

“嘶——”向日岳人疼得倒抽一口气,伸手去掰她的手,“小疯子,你给我放开!”

“那你把它还给我!”更生卯上了。到不是说她信奉那种“长命锁应当留给夫家”那种迷信传统,她是真喜欢那挂长命锁。

女孩子吧,多多少少都有点恋物癖,首饰之于女人就像枪支之于男人。

一件心爱的物什,是一个人对自我的关照和反省。

“啧,你还真犟上了!”岳人大少爷眉毛一挑,有点不耐烦了,“什么破锁儿,赶明儿我给你弄十把。”

“弄不到的。”更生负气地坐在床上。

这长命锁是老太太请无锡的一个有名的银匠特意打的。那银匠的手艺早就随着他的病逝而失传了。也是,现在这个社会,谁会花几年的时间细细地打磨一件首饰?这种古老唯美的文明早就消逝在时光洪流中了。

“我说弄得到就一定弄得到!”岳人大少爷相当拽地甩出一句,瞪着叶更生的目光大有“你再敢多说一句试试”的威胁。

更生瘪瘪嘴,一声不响,委屈无限。

(bsp;“行了,别撅着嘴了。”小魔王走过来拍拍更生鼓鼓的脸,“等你出院了带你去个地方。”典型的打一棒子给颗糖。

更生还是有点骨气的,没理人。

岳人也不在意,坐到她身边,撩起自己的衣袖,给她看被她掐红的部位,嘴上抱怨,“瞧瞧,都红了。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你男朋友?”瞧把他给委屈的!

更生瞄了眼,撇撇嘴说:“活该。”语气却是软下来了。

“把手伸出来。”

“干什么?”嘴上虽然这样问,到底还是把两只手伸到他面前。

向日岳人抓了她的一只手,拿了钥匙扣里的指甲钳给她剪起了指甲来。

这个大少爷,显然是极不习惯这样伺候人——低着头,脸上全是严肃,紧捏着指甲钳十分小心。专注的男子能让女子在一瞬间动心,因为他所有的蓬勃精力都沉淀内敛。面对挑战威胁,从容镇定,眼里能包含整个世界,尤其——他在为她专注地剪指甲。

更生心里确实是甜的,可嘴上依然娇气地呼,“你小心点儿……别剪到我的手……哎……”

“你事儿还挺多!”男孩不耐烦地哼了声,下手却愈加小心。

“外面天气多好,走,咱们放风筝去!”向日岳人站到窗口,探出半个身子,如此建议,然后回头看看坐在床上晃着两条腿的更生。

说得矫情点儿,俩人就是小儿女情怀。没过一会儿,刚才的别扭就烟消云散,这会儿又兴致勃勃地谋划着出去玩儿。

“哪来的风筝?”更生兴致缺缺。

“要风筝还不简单,我现在就让忍足去买一打来。”向日岳人绝对是个行动派,这会儿就拿出手机准备拨号了——可怜的忍足,堂堂忍足家三少爷,搁向日岳人这儿就是一个很好用的冤大头。

“街上卖的那些都没意思,还不如自己做呢。”

“你会做?”岳人打电话的手顿了一下,狐疑地打量更生。

“那当然!”更生相当自豪地挺了挺胸膛,回答得又响亮又自信。

曾经他们家隔壁有个老头,品行虽不怎么样,可有一手扎风筝的绝活儿。他扎的风筝花样多,飞得又高又稳。每年一到放风的季节,他总会扎上几十只形形色色的风筝,把他们区里的小孩眼红的。

那时候,她和重阳就俩没人要的小孩,是那种很乖也胆儿小的好学生。每天背着书包打他门前经过时,就特磨蹭,艳羡渴望的目光在那些花花绿绿的风筝上流连,却是谁也不敢上前讨要的。

记得老头扎过的一只最大的风筝直径有两米,上面画了中国的年画——一个白白胖胖虎头虎脑的男孩儿光着身子只穿一件红色肚兜,憨态可掬地抱着一尾特大特肥的红色鲤鱼。

每天太阳落山后,老头就扛上那只大风筝到郊外的田野去放,会有区里的一大帮孩子自告奋勇地跟着他,欢乐着,叫闹着,热闹无比。更生和重阳是从来不去的,虽然心里有时候也会蠢蠢欲动。他们至多跑到二楼阳台上。

风筝扶摇直上,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这时候老头会点上几盏纸灯笼,系到风筝线上,一齐放上天空。更生数过,一共九盏。

那些烛光在夜空中就像温柔的星,点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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