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白衣姑娘有些狐疑的看着寇邵,毕竟她只是个小姑娘,阅历经验没有那么多,心思也没有那么多。见白衣姑娘还有怀疑,寇邵从腰间解下腰牌,“看,这是我的腰牌。我乃朝廷射声营校尉寇邵寇子德,不是什么居心叵测的淫贼。”寇邵走上前去,把腰牌亮给她看。
“哦~!看来是真的了。”白衣姑娘终于相信了寇邵,“那你看了这么久,觉得我的戟使得如何?”白衣姑娘问道。
寇邵把腰牌放回腰袋,“恕我直言,姑娘并没能将器、人、技三者很好的统一起来,所以姑娘的戟法看似威猛钢戾,其实威力发挥不到五成,可以说是虚有其表。”
“你~”白衣姑娘嗔怒道:“你敢说我家戟法的坏话?”
“姑娘别动气,我只是实话实说,其实不是你家戟法不好,而是~~”寇邵一见美女动怒,连忙就要解释。“是谁说我们家的戟法虚有其表的?”伴随着一阵马蹄响,一个洪亮的声音由远及近,“我到要来请他赐教一番!”声音充满了金石之声、铿锵有力。
“爹~”白衣姑娘兴奋的说道:“我爹来了,看他怎么教训你!”白衣姑娘朝寇邵做了一个鬼脸。须臾,一个中年大汉骑着白马出现在寇邵面前。来人大约三十来岁,棱角分明的面庞象被刀削过一样,微微翘起的嘴角带着自信和骄傲的笑,一对满是精芒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可毁天灭地也易如反掌”的霸气。来人跳下马来,身高八尺有余,生的猿臂狼腰。
“爹~您来啦!”白衣姑娘站到来人身边。来人刚才还犀利无比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慈爱,“傻丫头,爹平时就叫你勤练武功,你看,今日不光你自己被奚落,连咱们家的家传武艺都被人笑话了!”
“爹,您要替女儿教训这个无礼的狂徒!”白衣姑娘娇嗔道。
那汉子一把从白衣姑娘手中接过画戟,手腕翻动舞了两个花,“少年人,刚才见你出言讥讽,相比阁下武艺精湛,那好,在下便来讨教几招。”
那枝画戟到了大汉手里顿时就衍生出一股强烈的斗气,寇邵的手不自觉的有些发抖。“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是在害怕?大汉~画戟,画戟~大汉?”寇邵猛的想起一个人来,连忙作揖道:“敢问阁下可是从并州而来?”
那汉子一愣,已经举起的画戟又慢慢放下,“正是!”寇邵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又问道:“阁下可是姓吕命布,字奉先?”
白衣姑娘未等汉子开口就抢白道:“正是,我爹正是吕布吕奉先。”寇邵愕然,愣愣的看着白衣姑娘说道:“那姑娘就是吕琦绫了?”白衣女子被寇邵看得羞红了脸,躲到汉子背后,探出半个脑袋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飞将吕布,一枝画戟横扫天下,谁人不知道,谁人不晓得?”寇邵赶紧送给吕布一顶高帽子。谁知道吕布似乎并不吃这套,“既知我画戟的厉害,还敢出言讥讽?委实欺人太甚~吃我一戟!”说罢吕布扬戟劈头打来,寇邵马屁拍到马脚上,只得暗暗叫苦。连忙后一纵,同时偷手往腰间去拔刀。
本来吕布挥这一戟的时候是站在原地的,寇邵向后一跳就能躲开。谁知吕布见寇邵后退也向前跨出一大步,这画戟象长了眼睛似的尾随寇邵而来。那画戟本来就长有丈余,再加上吕布胳膊的长度正好照着寇邵的脑袋砸下来。寇邵此时已经抽刀在手,于是双手一举虎驤宝刀就迎上了方天画戟,噹的一响,金铁互击。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刀身向寇邵的全身扩散开来,象一座大山一样压迫着寇邵的每一根骨头和每一块肌肉。虽然寇邵经过这阶段的锻炼体力增强不少,不过这一戟依然直压到自己的左肩,此时只要吕布手腕一翻,方天画戟月牙形的刃口立时就可以割断自己的颈动脉。
就在寇邵哀叹“我命休矣!”的时候,忽然感觉肩头压力全消,原来吕布已经收回画戟,并且把刃口朝向自己,摆出不战的姿态。原来吕琦绫正小声的告诉吕布寇邵是射声校尉,伤他不得。
果然吕布马上满脸歉意的说道:“方才吕布无礼,不知道是校尉大人,还请恕罪!”寇邵见吕布道歉,自己也顺杆而下,毕竟这事细究起来对谁都没好处。“一场误会,能和吕将军切磋武艺,寇邵也是荣幸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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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邵打算邀请吕布到自己的府邸作客,不过吕布婉言谢绝了。可能是因为自己年轻就已经是北军五校尉之一,而吕布虽然是丁原的义子却只是丁原手下的一个主簿。通常,人的关系能够得到维系一般靠两样东西,一是血缘关系带来的亲情,二就是利益。当付出了亲情,哪怕是装出来的亲情之后却依然得不到利益之时,那后果就可想而知了,从这个角度来考虑吕布杀丁原就不奇怪了。
寇邵现在居住的府邸是何进送的,三进三间很是气派。不过家里人很少,只有自己和典韦两个人住,后来何进又送了一对老夫妇做为仆人来伺候寇邵,这样在寇邵的府上才算住了四个人。
这天早上,寇邵刚刚起床,典韦就在门外轻叩门扉,“大人,府外有一位姑娘求见!”
“姑娘?”寇邵赶紧穿上衣服,稍加洗漱后就来到门外见客。只见吕琦绫依旧一袭白衣褥裙站在门口,吕琦绫本来就肌肤白皙如冰雪,现在一袭白衣之下更显白璧无瑕。“琦者美玉也,绫者滑丝也!果然是好名字。”寇邵忍不住赞道。
吕琦绫先是嫣然一笑,随即又板起脸来,“油嘴滑舌,轻佻无礼,爹果然没说错!”
寇邵自知失态,赶紧严肃起来,“不知道吕姑娘前来所谓何事?”
吕琦绫噗嗤一声笑了,“堂堂一个校尉居然要亲自来门前迎客,居然还不邀请来客入内小坐,恐怕雒阳再也找不到你这样的校尉大人了!”
寇邵赶紧迎吕琦绫入内,吕琦绫大大方方的坐下,“本姑娘今天来是为了听你说完上次在白桦林中你没说完的话。”
“哦,原来如此。”寇邵说道:“那天我想说的是吕姑娘身轻人巧,所用的兵器和武功都应该走轻灵阴柔的路数。你们吕家的戟法刚猛霸道,适合令尊使用。”
吕琦绫眨了眨眼睛,“那你认为本姑娘适合用什么样的兵器和武功呢?”
“首先兵器本身的重量要轻,其次可以把你的力量集中到一点,无论是刺击还是削斩,都能把你的力量贯注在一点或者一条线的兵器,最后招式以灵活轻灵为主。”寇邵说道:“如果吕姑娘不嫌弃,寇邵愿意为姑娘量身定做一件兵器。?”
吕琦绫高兴的起身说道:“此话当真?”
“当真!”寇邵举起右手,“如果吕姑娘不相信的话我们击掌为誓!”
“一言为定!”吕琦绫的玉手啪的一声拍在寇邵粗大的巴掌上。
三天之后,寇邵为吕琦绫做了一杆长矛。矛头形似树闲。“这里真象我家乡的园林啊。!”寇邵暗暗嘀咕了一句。
须臾,寇邵被领到一间大屋里坐定。房间里陈设很简单,在屋子的中央摆放着一个镂空铜制香炉,袅袅青烟从炉中溢出,悠闲的在空气中消散。香炉北侧摆放着一张榻,南侧放着一张坐垫,寇邵在家仆的指引下坐在了坐垫上。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许邵一直没有出现。直到寇邵觉得那芳香的气味变成刺鼻的异味为止。“呃!这是在考验我的耐性吗?”寇邵揉了揉有点发麻的小腿。终于,一个家仆才唱名道:“许邵先生到!”
“终于来了。”寇邵起身向许邵行顿首之礼。“晚辈颍川寇邵寇子德,拜见许先生。”
许邵面带微笑,身穿宽大的青色襦袍,他的两鬓有些白发,眼神深邃而睿智,象是深不可测的海洋。许邵浑身上下没有一件贵重的装饰品,连盘发的簪子用的都是竹子。许邵的打扮完全是一位超凡脱俗的隐士打扮,也许也只有这样的高洁之人才能超脱“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狭隘,用客观的旁观者身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