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早就在计划着要同她一道私自开溜了,连衣服都准备好了。
哈,这个皇帝也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古板嘛,当皇帝当腻了,想着到江湖上去散散心了。
不过,她还是无法不生他的气。
既然不信任她,就离她远远的好了,干嘛还老是把她拴在身边?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秋依水跳下车,苍漠早在车下等着她了。他穿了一身淡雅的儒服,没有了平日里的威严,却更加显得器宇轩昂,风度翩翩。
让秋依水想起了第一次遇见他的情形。
那时候,她还不认识他,还以为他是哪个王公大臣,趁着进宫靓见皇上的机会游览一下皇宫。
那时她还想着,凭他这幅姿容,说不定可以给暴君弄几顶绿帽子戴戴,谁料到他竟是暴君本人。
唉,后宫那些女人恐怕都对他死心塌地的了吧,绿帽就别想了。
他都有那么多女人了,她跟他,究竟算什么?
苍漠的身旁,有两匹马,其中一匹黑马高大雄骏,浑身没有一根杂毛,油光逞亮,宛如披了一匹黑缎。显然是苍漠的座骑了。
见马如见人,那马同他本人一样的倨傲不驯。
另一匹白马身量稍小,线条柔美,显得十分温顺,很是惹人喜爱,应该是为她准备的座骑。
秋依水上前轻轻抚摸着白马的头,第一眼看见它,她就喜欢上它了。
白马也将头伸到她身上,轻轻地磨蹭,看起来它也接受了她。
秋依水大喜,心中对苍漠的怒气也暂时忘掉了不少。
苍漠来到她身边,问:“喜欢吗?这是朕亲自为你挑选的。”
秋依水颇感惊讶,他不是很忙吗,还来替她做这等小事?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在他心目中到底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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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依水突然感到十分的迷惑。
眼前云遮雾障,眼前这个人象是罩在一团迷雾中,未来也象是罩在一团迷雾中。
“趁着没人,我们赶快走吧。”苍漠催促。
秋依水闻言朝四周望了一圈,才发现她和苍漠的马车停在一处山道旁边。
马车旁只有几个人侍立,马车的后面是一处拐角,其余的人都被挡在了拐角后面,看不见这边的情形。
他果真是想同她私自开溜。
秋依水却并不急着动身,反问道:“皇上,你当真要同我一道微服私访吗?如果我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你不会介意吗?”
苍漠原本已经压下去的怒火又腾地窜了上来,怒道:“什么是你可以知道的,朕自有分寸,你只需要按照吩咐行事便可。”
秋依水心底里其实多希望能听到他说,朕相信你,所以才会让你随在身边。
或者按照他一贯嚣张的口吻,对她说,朕敢让你随在身边,就不怕让你知道。
可是,她得到的竟是这样一个回答。她在他眼里,就是这样不堪吗?
秋依水紧抿着唇,什么都不想再说了。
苍漠深吸了几口气,平息了怒气,用平静的口气问:“你会骑马吗?”
其实,按照他调查的秋依水,当然是会骑马的,根本无需他问。
但是,根据他对眼前这个秋依水的了解,她身上有太多他解不开的迷团。
比如说,她应该是个武林高手,然而她却处处表现出她丝毫不懂武功。
她应该擅长风月,善察人心,而她在他面前却表现得那样生涩,不解风情。
如果说是伪装,只能说明她的伪装技术太高超了。
他看不懂她,也因此更加要防着她。
秋依水正因苍漠的怀疑和专制而难过,听他问起,赌气答道:“会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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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哪会骑马啊,只曾经在动物园骑过。
那些都是驯服得不能再驯服的马,而且还有人在后面跟着,马跑得也非常慢,一点危险都没有。
但是,现在的她,就是不想在苍漠面前示弱,不想搏取他的同情。
苍漠没有怀疑,答道:“会骑就好,走吧。”
秋依水一咬牙,爬到了马背上。还好这匹马比较配合她,爬得还算顺利,没有害她丢脸。
学着曾经见过的别人骑马的样子,拉了拉缰绳,口中喝道:“驾。”
白马得了她的命令,一扬脖,甩开四蹄飞奔。
秋依水没料到它说跑就跑,差点被甩下马来,吓得失声尖叫,伏在马背上,紧紧抱着马脖子。
苍漠瞧出不对劲,赶紧飞身上了黑马,朝秋依水追了过去。
远远的在她身后提醒:“快让它停下来。”
秋依水也想让马停下来啊,可惜她根本不会骑马,根本不懂得如何让马停下。只有紧紧抱着马脖子,抓住马脖子上的毛。
风在耳边呼呼吹过,树木一根根在眼前闪过,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秋依水吓得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完了,这回她要命丧于此了,这就是逞强的代价吗?
脑中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她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这匹马本来是顺从她的,无奈被她抓住脖子上的毛,巨痛之下拼命地甩着头,想要甩开她。
马背上颠簸不已,秋依水被颠得大半个身子都滑到了马的一侧,眼看就要摔下马背。
苍漠在后面拼命追赶,见状大叫:“抓紧了。一定要坚持住,朕马上就来救你。”
白马平日里的速度是比不上苍漠自己的座骑的,但此时被秋依水激得性起,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飞奔,苍漠一时追不上它,只有干着急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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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秋依水在马背上摇摇欲坠的小小的身子,苍漠心头的惊恐一点也不亚于秋依水自己。
巨大的恐惧笼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