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曈则不是,锅里烧着油,她才切菜,动作飞快,油热时,菜正好放进锅里炒;左手翻炒锅里的油菜香菇,同时,右手在洗泡发的银耳;锅里闷着菜,她已经刀案归位,把工作台收拾的整洁干净,像是没用过一般。
馨柳估摸一下,同做一桌菜,张嫂要用郝曈三到四倍的时间,不禁赞叹:“真快!”
快吗?郝曈不觉得,馨柳没见过她在家时做饭的样子,为了挤出时间多睡一会儿,经常是一个炒菜锅、一个高压锅,同时在炉子上轰鸣。
她给要出锅的菜加盐,左手拿着盐瓶微倾,右手轻轻的敲打着左手的手腕,盐粒一点一点的被振动到菜里。
馨柳好奇:“郝曈,你怎么不用勺子加调料?”
郝曈笑:“上大学在学校做试验,称量时老师要求这样做,后来学做饭,觉得这样好玩,就习惯了,再说用勺子慢。”
馨柳新鲜的:“改天我也试试。”
饭菜端上餐桌,大家不约而同的看看时间,确实比出去买还快。菜的品相没有张嫂做的好,但是味道不差。李胤从来和子女交流少,尤其是饭桌上,今天各个菜尝了尝,看着儿媳,问:“郝曈,你父亲以前也是做生意的?”
大家都有些意外,郝曈放下筷子坐直,恭敬的回答:“是。”
“做什么的,也许我认识。”
郝曈报上父亲的名字,说:“他做的规模很小,和您不是一个层次,您不一定认识。”
这是实情,李胤接着问:“你为什么没有从商?”
馨柳很敏感的瞟一眼郝曈,郝曈装没看见:“他说我没有从商的天分。”
她没说实情:爸爸只是个有大男子主义的小商人,看不惯女人在商场上受的煎熬,说:“女人怎么可能斗得过男人?我女儿可不能活的那么累。”
彬杨说道:“郝曈最拿手的是蘑菇面。”桌下他搭在郝曈腿上的手轻轻加了些力道,很亲昵。
馨柳笑:“都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真是这样的,哦,哥哥?”
陆彬杨想起了昨晚馨柳的咄咄逼人,没有笑,要堵住馨柳的嘴:“项临就没这个福气,他晚上加班回来就吃不到老婆做的饭。”
馨柳委屈的睁大眼睛:“妈,你看我哥,他故意气我!”
王露怕兄妹俩刚缓和的关系再紧张,说:“你快吃饭,别找事儿影响你爸爸食欲。”
馨柳噤声,撅了嘴,用力的嚼嘴里的菜。
饭后,馨柳和父亲、哥哥进了络和人员,想并购。”馨柳很得意:“我哥真棒。”
王露也开心:“彬杨呢?同意不?”
“正在谈,我哥趁机敲竹杠呢。”馨柳笑的神秘,一转身:“唉,郝曈呢?”
“回房间了。”
馨柳白眼飞向天花板:“她可真会讨人欢心,从来不做饭,就等着在爸爸面前露一手,头顶着个纱布,一副轻伤不下火线的样子。这会儿爸爸走了,她就累了,回去睡觉去了。哼!”
“馨柳!不能这样说自己的家人。”王露教训女儿,转念一想,问:“郝曈和你哥之间的事情,你都知道些什么?”
“他们之间?他们之间的事情你问他们啊,我怎么知道?”
“是不是你哥给她钱,两人才结婚的?”
馨柳笑着轻哼一声:“这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是我说的。”
晚上项临一如既往回来的很晚,自己在厨房里找饼干和牛奶。馨柳心中隐隐一动:“我给你打个蛋汤喝。”
项临受宠若惊,也知道她的本事,在她身后看着她折腾。
电磁炉的火力馨柳不是很熟悉,掌握不了,锅里的鸡蛋沫时不时就溢了出来,“刺啦刺啦”的流在外面。馨柳手忙脚乱,好容易看着似乎要熟了,她学着郝曈的样子,用实验室的方法加盐,左手拿了盐瓶,右手去敲左手手腕。
就听见身后“当啷”一声,馨柳一分神,右手的敲击力度过大,半瓶盐“跳”出瓶口掉进锅里。馨柳气的把瓶子一扔电磁炉一关:“我不做了,这么麻烦!”
回身就看见项临在捡地上的碎瓷,不知怎么搞的,他喝牛奶的杯子掉地了,地板上是白白的奶汁和碎瓷片。
“没一件顺心的事儿!”馨柳无奈,跟着他一起收拾:“吃个饭这么麻烦,我再也不做了,干嘛呀,女人非要把自己变成保姆才像老婆?累不累?”
项临问:“你怎么想起来下厨的?”
“还不是为了你?想让你加班回来吃顿老婆做的饭!”馨柳觉得委屈又挫败:“以后我再也不干了!”
项临深深的叹口气,刚才馨柳倒盐时的动作让他仿佛看到郝曈煮面时的背影:“不用,只要你高兴就行了,我更愿意看着你坐在办办公桌后面对手下人作威作福。”
馨柳被逗笑,娇嗔:“谁‘作威作福’啦?”
项临已经不饿了:“我去给你嫂子的伤口换药,不然一会儿她要睡了。”
“不用了。”
“不用了?”项临诧异。
“下午的时候我哥带她去医院了,还做了核磁,确认完好无损。我哥好像假戏真做了,就因为头上那块小伤,特意给她买那么贵的钻石手链哄她开心。这郝曈对付男人可真有两下子。”馨柳说着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