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没事吧?”云飞游到她身边,表情满是关心:“先上去。”扶她上岸,两人一起靠到车旁坐下。
“怎么样好点没有?”他拍着她的后背问道。
“嗯,阿嚏!”她浑身湿漉漉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快把湿衣服换下了,穿上我的外套。”他从车内拿出自己的外套,然后走到芦苇丛,捡了些干燥的芦苇生了火。
他拿着她换下来的旗袍,小心地为她烘干。
叶心拉开车门走到他身边坐下:“你不把湿衣服换下来吗?”
“我是男的,没关系。”他把衣服搭在车门上,仰头看向夜空:“今晚的夜色好美。”
叶心双手抱住膝盖,仰头看向天空:“是啊,好晴朗的星空,好舒爽的夜风。”
“是呀,就像那一夜的伦敦,我们也是这么看着萤火虫和繁星。”云飞不觉感叹,反而让叶心陷入了深思。
那一夜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就算眼前的一切是这么亲切又熟悉,可是等明天太阳升起之后,他们又将恢复成紧张的关系。
叶心转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小声道:“小飞,这样的你比较开心吧?”
“嗯,看着这样的景,心情会感觉轻松。”他笑着回答,琥珀色的眸子弯弯的,就像月牙一样迷人。
“那为什么还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呢?”
“为了你。”他很果断地回答,目光依然凝视着夜空,看起来深邃又认真,“因为你是我的心。”手摸向自己的心口,表情暗了几分。
“……”叶心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儿,其实你也渴望这样的生活,不是吗?”他轻叹一声,接着说,“但是你却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转头看着她,“如果说你是为了叶司令,那么我就是为了你。我们各自忠于自己的坚持,直到南北两国真正天下太平,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
叶心低头,抿着唇不发一言。
“至少今晚,好好享受这样的景色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他拉过她的手,表情温柔,好似春风般暖人心脾。
叶心浅浅一笑,侧头靠在他肩上。这是日子以来,她真的好累,叶祺的事情让她满是自责,云鹏的陪伴又让她充满压迫感,如果再不能得到缓解,她恐怕会疯掉的。
两人背靠着背,数着天上的繁星。忽然,有人骑着军用摩托来到他们面前。小战士从车上下来,对着云飞道:“报告长官,有紧急军情!”把信笺递到云飞手中。
叶心有种不好的预感,暗暗留意着云飞脸上的表情。他的眉心紧锁着,表情看起来极为冷峻。
“出什么事了?”她上前询问。
“没什么。”云飞立刻合上信纸,表情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我们回去吧。”
“嗯。”叶心坐进车里,他们很快就到了医院。云飞把她送回到叶祺的病房,自己则往楼上云鹏那里走去。
叶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满是疑问。她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看他的脸色,显然失态比较严重。
她走到叶祺床边,看了眼护士送来的晚报,上面并没有什么重要新闻。看来要等明天的早报了。
云飞连门都没有敲,直接走进病房,把口袋中的信笺递到云鹏手中:“南国看来已经沉不住气了。”
“这么快,铁路才修一个月而已。”云鹏把信递给一旁的雷厉,问,“有什么想法吗?”
“他们是想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吗?”雷厉挑着眉提出疑问。
“还不清楚。”云鹏摇头,“这样明目张胆地渡江,根本是想让我们知道。”
“是啊,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云飞皱眉想着,但是并没有找到答案。
雷厉沉默了片刻道:“我看渡江是假的,只是虚张声势,根本不需要理会。”他冷静地分析,并不觉得叶贺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我也觉得是这样。他应该只是做做样子,不会真的兴兵犯境。”云鹏点头,又道:“不过,等铁路修到一半的时候,就难说了。”
“没错,到时候他可以在最安全的江面上直接登陆铁路桥偷袭我们。那时候真的防不胜防!”雷厉肯定他的揣测,认真思考着,“但是,如果这条铁路修不成的话,他想开战就只能和我们光明正大的在江上打一仗,再没办法偷袭我们!”
“这么说,铁路不能修下去了?”云飞迟疑着,“这样恐怕会激起民愤,太劳民伤财了。”
“不,铁路必须修!”云鹏很肯定地回答,“这条铁路是利民措施,不管怎么样都应该修建。”
“那就别让杨承云修!”雷厉不信任这个人,“他毕竟是南国人,现在又和叶心混在一起,绝对是叶贺最有利的棋子,我们不能留他!”
“不行!”云鹏断然否定:“他是南国和北国最好的铁路工程师,他一定不能有事!”
“可是……”雷厉还想劝说,被云鹏打断:
“不用说了。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动他,否则军法处治!”他的表情冷峻,心里暗暗琢磨着对策。
雷厉心里不服,想继续谏言,被云飞拦阻,拉出了房间。
“云飞,你为什么不让我继续说。”雷厉推开云飞,心里一肚子火。
“大哥说的没错,杨承云是人才,为了两国的经济建设,他不能有事!”云飞明白云鹏的苦心,虽然他很想让这个男人消失,但是身为北国的将领,一切都必须以北国利益优先。他也不能因为私人恩怨,杀了那个男人。
“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叶贺那老狐狸算计咱们吗?”雷厉是火爆脾气,脸颊气得通红。
“短时间内,他不会怎么样,我们可以慢慢想对策。”他拍了拍雷厉的肩膀,“行了,我们先回旅馆吧。”
叶蓉看着他们离开,又看了眼病房中还在沉思的云鹏,快步朝着楼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