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学期快要结束了。初冬的一天晚上，段淑梅又出去玩，10点已过，仍然没有回家。韩有些着急，这时手机响起来，是段淑梅打来的。
“淑梅，你在哪？”韩问。
“我……喝了点酒……韩……”
“你在哪？”韩听得不是很清楚。段淑梅的手机里传来风声，信号不稳定。
“我在……呃……东门的桥洞……”
“我去接你。”韩说。
东门的桥洞在学校后面，距离不算远。韩给段淑梅拿了件风衣，快步下楼。外面飘着冰雨，夹杂着细碎的雪粒，扑在脸上，透彻骨髓的寒冷。
韩跑了起来，路灯从身旁掠过，身上逐渐热了。雾蒙蒙的夜色里，东门桥洞出现在不远处。
往前的一段路很黑，夜空里只能隐约看到亮亮的雨丝。韩边跑边喊：“淑梅！淑梅！”越往前越冷，韩跌跌撞撞，寻找着方向。
“淑梅？段淑梅――”
夜幕中没有回应。旁边的小树林里，却突然窜出几个黑影。韩一惊，失声问：“谁？”
三个人围住了韩。韩知道遇到了流氓，向后逃去，一个人扑上来，将韩撞翻在地。韩拼命挣扎，双腿被按住了。有人提着她的肩膀，往树林里拖去。韩尖叫着，但四肢被束缚，只能徒劳地拱动身躯。
进了树林，他们把韩扔到荒草里。韩翻几下，爬起来想跑。一个流氓把她踢倒，扯掉羽绒衣，露出里面的红色毛衣。又一个流氓过来，坐到韩身上，揪住她的头发。
韩哭喊着，声音被冷风吹飘了。
有人撕扯她的裤子。蹬动的力量越来越弱，韩几近绝望。
树林外面有人经过，听到这边的响动，冲了过来。
“放开她！”那人大喝一声。
“你他妈找死！”流氓说。
那人掏出手机。“我报警。”
“老子弄死你。”两个流氓扑过去。
那人闪躲着，被狠狠推倒。韩的身子还被一个流氓压着，那流氓稍一分神，韩在他脸上抓了一把，挣脱了。
韩茫然地奔跑，失去了方向。两个流氓围追堵截。那个被撞翻的人起身迎过来，抓住韩的胳膊，带她逃出了树林。
跑了许久，韩累坏了，站在路旁喘息。这里已经安全，路灯明亮，不时有行人经过。
韩逐渐平息下来，借着灯光打量那人。
“杨老师？”韩颤声说。
杨宏林温和地笑一笑，说：“我刚从学校出来，准备抄近路回家。真是巧。”
“谢谢杨老师。”韩哽咽着。
杨宏林轻轻拍了拍韩的肩膀，说：“别怕，忘掉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回家睡一觉，明天早晨一切都好了。”
“真的谢谢杨老师。”韩说。
“别客气了，我送你回家。”杨宏林说。
韩忽然想起什么，惊慌地说：“淑梅还在外面。”
“哦？”杨宏林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
“淑梅今天晚上出去玩，喝了酒，我是来找她的。”
“她在哪里？”杨宏林似乎也着急了。
“我马上打她手机问问。”韩去摸口袋，才想起羽绒衣被撕掉，手机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