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抬脸看了看韩。清纯的女孩，笑容甜美，正用一双澄澈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睫毛扑闪扑闪。脖子上挂着一枚祖母绿的翡翠吊坠儿，也在闪闪发光。
叶素妍虚弱地说：“你们回家吧，不用管我。”
“坐在这里不行的，”韩真诚地说，“既然你和杨渡是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们不能把你丢到这里。”
素妍仰脸看了看杨渡，神色有些茫然。杨渡肯定不会告诉女朋友，他是在舞场认识素妍的，所以当韩说出那句话时，杨渡的神情有些不安。
但恰恰是那一丝不安，竟让素妍觉得贴心。就像两个人共同拥有了一个秘密，细致地呵护着。尽管这个秘密，底色不是那么干净。
“谢谢你们，”素妍太累了，反而平息下来，“我打个电话，让朋友来接我。”往身上一摸，才想起，傍晚离家前换了衣服，当时全部注意力都在王展身上，忘了带手机。
杨渡将自己的手机递给素妍。素妍接过来，轻轻说了声“谢谢”，拨通了徐思婵的号码。
思婵在那边接了电话。素妍的眼泪忍不住倾泻而出。“思婵……”
“素妍，是你！”
“思婵，来接我。”叶素妍每次遇到痛苦，都是相同的呼唤。
而思婵必是惊惶地问：“你怎么了？你在哪？”
“我在华美酒店对面，这里有个花坛。”
“好，你别乱动，我马上到。”只要素妍有麻烦，无论徐思婵正在做什么，都会放下手头的事，第一时间赶来。
叶素妍将手机还给杨渡。“谢谢你们，我朋友马上就来，你们回家吧。”
韩挽着杨渡，朝素妍笑一笑，说：“你还没祝我生日快乐呢。”
叶素妍勉强一笑，说：“韩，祝你生日快乐。”
“嗯，你也要快乐。拜拜。”韩拉着杨渡的胳膊，两人离开了。
但杨渡并没有走远，在路灯一侧停下脚步，望着那边的情况。韩的心里又涌起一阵酸涩，忍不住问道：“杨渡，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杨渡说：“很偶然就认识了。”
“怎么偶然？”韩睁大眼睛，注视杨渡。
杨渡的脸庞一半在路灯下，一半隐在影子里，神情倒还平静。“没什么的，很随意就认识了。”
韩伸手整了整杨渡的西装领子，男朋友穿这套衣服真的很帅，尽管是为了她的生日，只会穿一次，却已经很满足了。总有一天，她会嫁给杨渡，因为这是她的男人。
“那我不问了。”韩轻声说。静默片刻，忍不住又问，“她是不是很有钱？”
杨渡笑了。“她有没有钱，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韩也笑了。“你也知道，我讨厌有钱人。”
“她看起来不是很讨厌吧？”杨渡问。
韩朝那边看了看。叶素妍蜷坐在台阶上，身子缩成一团，孤零零地等待着。
“她倒是很特别的一个。”韩问，“她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杨渡说。
“嗯？”
韩的心忽然沉了一下。杨渡对待叶素妍的态度，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韩用力摆脱心里的念头。不管怎样，今天是她的生日，要快快乐乐度过这段时光。
“杨渡，陪我去看夜场电影。”韩温柔地笑着，眼神充满了祈盼。
“你明天不上课了？”杨渡问。
“陪我去嘛，我们一起守岁。”韩撒娇。
杨渡又朝花坛那边扫了一眼。有辆出租车停下，一个女人从车里出来，朝叶素妍跑去，正是徐思婵。
杨渡转脸对韩说：“好了，我们走吧。”
韩的头轻轻靠在杨渡肩膀上，沿着街边朝前走。
她想把杨渡带到全世界去，让更多的人看到，她有个又帅又酷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