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道∶“想是你约的麽?”
春悔哭道∶“母亲息怒,孩儿知罪,是他主意,岂有我约他之理。昨
晚与我同睡,方才知晓。”花二跪下求情道∶“姑母,此乃侄儿之意,与
表妹无干,打则打我。”夫人又道∶“昨晚知晓了,怎的不说与我听。”
春梅同花二低首不语,措身无地。
那小鹃胆小,一时间唬得哭将起来,缩作一团,夫人扯其下床,拿了
木棍暴打一阵,骂道∶“死奴才,知此事了,非但不告之与我,还一处风
流,怪不得二更时分叩门,我道果是有耗儿,还敢哄我,该当何罪?”小
鹃哭道∶“夫人饶命,奴才不敢了。”
如此这般,直闹至东方发白,夫人令三人穿了衣裳,竟将小鹃逐出家
门。小鹃一步三回首,望望小姐合花二,含泪径直去了。
那花二明白,此处不可久留,趁人不备,遂悄悄溜走。春梅跟上,吩
咐些甚麽,方才离去。春梅怜惜小鹃,飞也似的阻了小鹃,道∶“小鹃,
事已至此,你已不再是我家奴婢,我有一远房亲戚,即在不远,如今引你
去那儿住他几日,待後我自会安置。”小鹃不胜感激,当下应允。
引至亲戚家,道小鹃打坏东西,暂避几日,待夫人气消,即带回。
吩咐毕了,春梅急奔家中。夫人恐她又乱为,遂幽闭屋里,不叫外出。暂
且不表。
且说自花二去姑母家,那二娘并玉月唤了任三,撩云拨雨,极尽欢乐
。这日早起,三人梳洗停当,二娘厨下备了酒肴,置於桌上。任三扯过二
人,同入怀中,二娘坐左,玉月占右,搂了吃酒,说说笑笑,调得火热,
皆把任三做了丈夫般看待。
收拾停当,来了酒兴,忙忙的又摆战场,於桌上翻天动地的一场大干
,好不骚淫。但见得∶
武士单矛,直入花官锦房。骚入阁笔,裁成云雨文章。风流郎似铁罗
汉投斋,何曾歇口。那骚货如粉骷髅弄阵,惯会长枪。津津舌送过来,留
而不返;洋洋水入出动,难似遮藏。杨柳腰不住的无风舞摆,秋波眼频频
转含俏窥郎。
一番大战,两个时辰方才罢手。任三欢喜,道∶“两位姊姊,快活死
我也。”玉月道∶“好叔叔,真好手段也。”二娘道∶“你那物儿火一般
热烙,又且耐久,早知嫁了你,倒是一生快活。”言罢,三人笑闹一回。
任三道∶“两位姊姊,二哥已去两日,恐今日得回,我得就此去矣,
不多时便来。”言毕去了。
二娘思忖道∶“如今弄得湿手惹乾面,怎得洁净。且住,少不得做个
法儿,定与任三做了夫妻,方称我心。”正想间,花二来家,佯做高兴,
并不言及此事,道∶“去了两日,姑嫂在家,可曾害怕。”
二娘道∶“我与姑姑同睡,竟直睡至天明,怕甚?”
花二道∶“这般还好。”言讫,忙烧了脸汤,净手洁面,二娘自去梳
头,打扮得十分俏丽,叫花二买几枝茉莉花来,花二道∶“你这般标致,
再戴茉莉,岂不成锦上添花了?若打扮得娇美十分,有人要看你想你。”
二娘笑道∶“我寻个二老帮衬你,省得你这般强支撑。”花二道∶“
若得如此方好,我也落得个清闲。”正说间,卖花声近。二娘买了两枝道
∶“你要花戴麽?”花二笑道∶“好花不上男人头。若戴了,便不成诗意
了。你的好心,取一枝儿香香便了。”闲话之间,玉月将饭整好,三人
用过,花二道∶“我寻朱大哥去,明日方回。”一头说一头出得门去。
那二娘一心望着任三,思欲重赴阳台,遂与玉月道,撇放任三不得
。玉月翻嫂子的被儿,又将绣枕看了看,笑道∶“这香喷喷被儿,可惜哥
哥冷云淡雨,害得嫂子偷人养汉。”二娘笑道∶“姑姑新婚之後,夫妻如
鱼得水,定不像我与你哥这般。”絮烦多时,天色傍晚光景,任三忽到,
拿了些现成的酒果肴饼,忙摆了来。
三人并坐,笑嘻嘻三杯两盏,你爱我怜。任三闻得花香,更觉动兴
。二娘道∶“当初你至我家,我道是取婚,倒是换了花二。如今讲起本
事,他竟没帐了。怎生才得与你做了夫妻,方中我意。”
任三道∶“如今二哥不在,我来换上,你倒昼夜不空,若我与人做了
夫妻,岂不等於半月在家了?”
二娘道∶“他不在家倒好,厌答答的,又不欲与我云雨,倒弄得动人
肝火,倒不喜他。”任三笑道∶“不想你果是骚货。”
二娘道∶“人哪有知足的,得陇望蜀,哪肯心厌。”
任三顿了顿,笑道∶“哥哥即不行,怎的不买了壮阳药与他,弄来想
必济事。”二娘道∶“你不知晓,那壮阳药,是本质好的越好,本质不如
意,药便不如意。与世人为人一般,扶起的,不扶倒的。”
任三笑道∶“你缘何知晓?”
二娘道∶“你二哥对我没趣,每每行事,不出百下,那物儿便中软置
止了,後买了药儿一弄,未抽至千馀,亦便完事,弄得人不燥不痒,着实
难熬。”
任三道∶“你为痒得紧,故此想要他干,何不烧些热汤,泡洗他那
物儿一回?”二娘笑道∶“有支吴歌儿单指热汤泡洗此物∶
姐儿介骚痒来没药医,跑过东来跑过西、
莫要烧热汤来豁豁,热汤豁得外头皮。”
玉月在旁,笑了笑道∶“古人说话不中听,那有一个娇娘许嫁一个人
。若得武则天,世上哪敢捉奸情。”
任三听了,道∶“不想玉月妹骚得甚有趣。猜拳也有支吴歌儿∶郎和
姨来把拳猜,郎问娇娘有几个来,得郎一个,若是两从此你先开。”言
罢,三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