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呀,解铃还需系铃人,关老板的事就全权交给你了。”一直对丢掉关刀耿耿于怀的马跃进丝毫没有放松对丁小卫的鞭策,他在给丁小卫的电话里说,能不能成功阻击黑山市跟关老板签约,能不能把关老板拉来自水考察投资,我指望不上别人了,全指望你了。
丁小卫一听,好像马跃进对吴中友和左逢源失去了信任和信心,虽然备感荣幸,但深感责任重大,单肩瘦身承受不起,他说:“马市长,我怕木能胜任。”
你要懂得政治交待,马跃进满脑子政治,政治成为他追求的目标,也成为他手中唤鸡的粮食。
丁小卫对政治缺乏应有的敏感,但对政治没有完全灰心丧气,总是希望哪一天有政治奇迹在他身上出现,有马跃进的话作诱饵,他又一次上钩了。
左逢源自然是围绕马跃进这个中心,从来不会脱离中心。本来,他也想从大道汽车工业城项目中切一块留作市委办的完成任务,现在看来也不必急于求成,况且,大道汽车工业城其实是市里的项目了,用不着再求丁小卫。他听到马跃进给丁小卫打的电话,因此,丁小卫请他出谋划策时,他说:“马市长对你作了政治交待,你不怕别人掠美争肥呀,你就另请高明吧。”
倒是吴中友热心,但他干多干少,干好干坏,无所谓了,热心只是打发时间的。只有丁小卫不敢有丝毫懈怠和麻痹,他莫名其妙地把所有事情揽下来了。
事到如今,谁还跑这浑水里站着,接这个烫手的山芋,纷纷跑清水里站着,看着丁小卫的好戏哩。丁小卫也有所觉察,但他脱不了干系,似乎就是他手头上的事,不做不行,不做到底更不行。思前想后,丁小卫也觉得莫名其妙,这是哪门子事呀,忙得跟真的似的?天生的一副任劳任怨的德性,丁小卫责无旁贷地担起这里外不讨好的角色。
马跃进对具体工作不听,吴中友也都只讲原则话,一致要求丁小卫,要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一切手段,只一个目的,把项目留下来,至于丁小卫是去偷还是去抢,他们不问,只要丁小卫一个结果。丁小卫怕的就是这个结果,而领导一贯看重的也只是结果,不问过程。
现在,清关老板到白水市来,可以说十拿九稳没有问题,但是,人来了,项目在哪?丁小卫没底。他巴不得关老板早点过来,防止夜长梦多。
丁小卫睢一的办法是不停地给关刀打手机,但十打九不通,他心急如焚。终于有一次打通了,那是在关刀去黑山的第三天。功夫不负有心人,关刀在丁小卫的千呼万唤中接了手机。关刀在手机里嘿嘿直笑,笑得丁小卫浑身发毛。
丁小卫用久违亲人的口气说:“关老板呀,马市长和我们都想死你啦,你什么时候能赏脸到白水市来呀。”
关刀说:“哎呀,他们热情得像团火,又是黑珍珠,又是黑牡丹的,活动安排得满满的,我走不掉啊!”
丁小卫没听懂什么黑珍珠、黑牡丹,只是一味哀求说:“关老板,请你无论如何要来白水市一次,我们是以市委市政府名义邀请你的,不是我个人。”
关刀打断他的话说:“是的是的,当初我是答应你们的,可是现在难说了。
我才接到西部某市王市长的电话,叫我赶快到他那儿考察,说他们那政策多么多么优惠,王市长是我的老朋友,在美国进修时周末全在我那玩的,他回国荣升市长了,你说我能不架他的势吗?我现在是分身无术,丁书记,只好对不起了,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