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外地,请您不要激动。”他唯唯诺诺的说。
“屁话!我能不激动吗?你怎么当得助理?我妈去哪儿你都不知道?”我气愤之极的撂下电话。又开始拨我妈的手机,还是没人接听。
“我不去上课了,我家有事。”我一边关电脑,一边换衣服,一边说。
我得去找我妈,无论怎样,我都要见到她。就算我们分歧再大,争吵再多。我这辈子也逃不出是她的女儿,我订了机票我要去找她。
当天傍晚我到了妈妈的公司,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妈妈的公司,没想到第一次见到它,它就面临着解体消逝。妈妈没再,他们说她去天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公司内外乱成一团。内部解体外面讨债,他们见到我来了,就给我软禁在我妈的办公室里。我什么也没吃,等到快天亮是,办公室的电话响了,铃声惊醒了迷糊中的我。
“喂。”
“是子维吗?我是妈妈。”妈的声音很轻,断断续续的,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妈!你在哪啊?”我着急得哭了起来。
“维维,妈妈公司出事了。你先回学校好吗?过几天我去看你。”
“我不,我在这等你回来。”
“公司太乱了,你不能待在那里,我派人送你回家。”
“妈,你快回来吧,我能挣钱的。我有钱你差多少我看看够不够?”
“你?有多少?”妈妈将信将疑的问。
“没有你的多,但我可以把现在的房子都卖了。你能等多久?”
“一周吧。子维,妈妈不能要你的钱,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你的钱还是自己留着不要告诉任何人。”
“一周。你等我一周,我这就回去办!”我心情缓解了许多,还好我们还有希望,我不能眼见我妈的梦想就这么毁掉,我妈辛苦了一辈子的成果成了骂名。
我回去后,以最低的价钱卖掉了两处房产,加上以前攒的,我想应该堵得上缺口。我把钱给我妈打了过去,打电话告诉她注意查收。我妈有了这笔金援缓解了危机,信用得到了保证。我没有别的要求,就一个,换掉那个不着调的助理。
我现在又成了出去找工作的穷学生。可是我家的是在学校沸沸扬扬的传开了,我彻底的成了风云人物。面对大家的总总疑问好奇,我都一笑置之。我很累,不限解释一个字。还好我即将毕业,离开是非之地。关于我的一切故事杜撰都将灰飞烟灭。
一切也都该结束了。
我的大学生活,我的美丽校园,我这过活的离经叛道的四年,也让我经历风雨,得到了可以依附的人的四年。
风停了,雨静了,一切宛若新生,我的世界徐徐升起了一轮新的暖阳。
“终点还是?”在即将毕业的几天里我一直在思考答案。
我的小说出版了,在离校的那天,我找到了韩雪把为她留下的书送给她。可以这样说,写这本书的动力是原于他们的,这本书的故事是属于他们的,是属于父母,一诺,宗唐,韩雪的。
取毕业证的那天,我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韩雪吗?我在学欣楼101等你。”
“子维?”她听见我的声音很意外“什么事?”
“你回来了吗?”我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儿。
“回来了……”她静静的呼吸,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找不到你了。”我陷入那个雨加雪的早晨内心疼痛而沉重,不能自拔。
“好。等我!”
我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今天是领取毕业证的日子,还有谁会到教室来。毕业了,又毕业了。四年前我失去了一诺孑然一身来这里上学,却发生了不堪回首的一幕幕。四年里,我不断的折磨自己,不仅是因为愧疚也是厌恶自己。我是个自私的人,自以为是的让宗唐为我牺牲,自以为是的在韩雪身上寻找回忆和满足,自以为是的让一诺为我而丧命。是我,自以为是的活着,自以为是的任性,自以为是的满足自己。
“子维。好久不见。”韩雪拍拍我。
我上下的仔细打量她,瘦了,皮肤白了,头发长了。也许是工作累的吧。
“你还记得这间教室吗?”我来来回回的摸着桌子问。
“恩,我的教室。”她明白我的意思。虽然是她的教室,可我对这里更有感情就仅仅因为这是她们班级的教室。他们班的教室在一楼最右边,为了看她一眼每次上课我都从右边的旁门进去,路过她的教室希望可以看见她的身影,然后在上楼去上课。有几次选修课是在他们班的教室,我就早早的去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那时我们误会谁也不说话。我坐在那里无论她坐那里我都会看见。看见她和室友嬉笑打闹的来上课,看见她和二姐姐熟络的打招呼。可是她的社团很忙,能看见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毕业了,这本书送给你算是我们相识的纪念。有些事情伤害到你,有些事情对不起你。我什么都不说了,我都写进了这里。希望你可以理解!”我把书郑重的递给她。
她接过书笑着说:“我就相信你可以的!。让我看看,你长进了多少。”她低头翻看起书来。长头发挡住了眼睛,她习惯性的把它们掖在耳朵后面。
就仅仅这一个小小的动作,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大结局)时间是琥珀
“你到底是谁!”我失声尖叫浑身颤抖。我看见了她的左耳戴着一诺的那只红色耳钻,迷惑又感到恐惧。”你是谁?为什么要骗我。”那一刻我彻底崩溃失去了理智,我以为是一诺和我开了一个四年的玩笑,我在心底承压了四年的秘密竟会有人知道答案。我哭着对她喊,又不解又伤心。
“子维,把手给我。”她没有任何表情,任何答复,只是轻轻的温柔的说了一句。
我迟疑的伸出了手,当我碰到她的身体时,害怕的立即缩了回来。我瞪大眼睛慌张的看着她,空荡荡的楼里只有我们两个。想着梦里一诺说,“她找不到我了。”我不禁打了几个寒战,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她强行拽过我的手说:”你摸摸我的心脏。”她目光坚定的注视着我。
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站在原地不动。
“你摸,它在动,很健康一跳一跳的。边说边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上。
我的手,放在她温热的胸口上,感受到了强有力的震动。
“她在跟你说话。说,‘我很好,很想你。’”
“韩雪,你怎么了?”我说话声音都变了。
“没错,我戴的耳钻是程一诺的。我身上跳动的心脏也是她的。我有先天心脏病做完手术,这颗耳钻就戴在了我的耳朵上。直到那天我无意遇见你看见你也戴着和我一样的耳钻,我就知道你一定和我有着什么关系。我的心脏每天都在想着你惦记你需要见到你,我抑制不住她。我甚至变换了口味,变换了穿衣的品位,变成了左撇子。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要躲开你,我对自己喊,我不要做程一诺我是韩雪。可我控制不了自己!”
“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这不可思议的一切,踉跄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