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青一本正经地表着决心,一依赌气地从远处跑来一头撞开双青,扑到我怀里对着双青大声说到:“我说了姐姐会没事的吧,哼!”说完又朝我一阵撒娇,“姐姐啊,双青欺负一依呢!你帮我报仇嘛~~!”
“洞主开恩啊~~~开恩啊!”一对中年男女扒开人群,扑通一下跪在我的面前,声泪俱下,“求洞主留小女一副全尸吧……”向七夜投去疑惑的眼神,什么玩意?
七夜低声提醒着:“这是五媚的亲生父母,五长老六慈和夫人四雅。”四雅夫人跪在哪里只顾着流眼泪,连喘气都有些不顺畅了;五长老伏在地上,头深深埋入两手之间,不住的喊着“洞主开恩!”
从未试过有长者给我行如此大礼,加上他们的情绪激动,一时之间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先将一依推给双青,示意他俩先行离开。“快起来!身居长老之位,怎地这般不懂规矩?大庭广众下如此失礼失仪,让洞中小辈看到成何体统!给我起来!”不管怎样,先摆足洞主架子命令他们起来再说。
五长老扶着夫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可悲痛欲绝的四雅夫人哪里还站得住,只能倚在五长老怀中低声抽泣。此时我才看清二人模样,虽然均是双眼泛红,却丝毫掩盖不住二人的风采,五长老美髯飘飘、俊逸儒雅,四雅夫人更是弱柳扶风、秀美端庄。啧啧,五媚长得漂亮全靠遗传啊!
“五媚本是属下老来得女,从小宠爱有加,以至长大后任性妄为,但本性还是善良的。只因小女迷恋左护法,一直为情所困,相思成魔,加上左护法的死对她刺激过大,这才失了心智,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属下知她死罪难逃,但还恳请洞主看在属下为洞中效力百年的情分,留小女一具全尸,让她来世能有个完整,莫要做了那不全之人啊……”说到后来,二人又是一阵抱头痛哭。
“右护法,此事按律当处以何刑?”
“回洞主,洞中徒众胆敢以下犯上,蓄意谋刺者,一概斩其首尾、扒皮示众,以儆效尤!”七夜的回答让我心惊肉跳,人都死了还要扒皮啊。
七夜话音刚落,四雅夫人大叫一声“不要啊!”然后就昏厥过去,吓得五长老一阵惊慌,夫人夫人的叫个不停。周围几个大概相熟的女子连忙将四雅夫人弄走,只剩下五长老一人独立风中,他痴痴望着夫人离开的方向,美髯被风吹起,凸显一份凄凉。半天他才回过神来,双手抱拳微微颤动,“洞主开恩!我等狐物若死后尸骨不全,那魂魄断然也是大大受损。小女此生已是受尽苦楚,若下世还……罪不及二世啊!洞主!”嗯,九色也说过魂魄不全会影响下辈子,八破也是因为尸骨无存才魂魄不在。再说五媚也不是想杀我,她是恨九色来着,我还是可以原谅五媚的嘛。
也许是我思考的时间太久了,五长老不知所措中又是扑通一跪,“属下愿代女受过,自断五尾以换小女一具全尸!”五长老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大家都知道五长老自断五尾就是生生毁去自己百年道行重落狐型,更是断了修炼的灵根,五长老是在拿命换啊。大家又是惋惜又是感叹,最终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他们倒要看看我这个洞主是杀是留。
可怜我根本不知道这尾巴的内情啊,这里还正愁不知怎么处理这个父爱泛滥的帅大叔,那里还被众人看得全身狐毛倒立,该死的七夜一言不发,关键时刻他就是空气。该怎么办?也不知道九色当初是绝对地严法酷刑,还是常常法外开恩,我该怎么处理才能滴水不漏呢?周围这些家伙明摆着就是想看我这个好色成性、荒淫无度的洞主怎么处置情敌啦!
用爪子托了托五长老的手,“五长老,你先起来!你无需如此自责。五媚意欲伤我确实不假,”五长老听闻此言,瞪大眼睛赶忙辩解,“但!”摆摆爪子,让他稍安勿躁,然后面向大家大声诉说,“当时五媚一见到我,便急火攻心,神智被心魔所控。可以说五媚在见到我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剩下的不过一个躯壳而已。我本授意花草木三姐弟将五媚制伏,带回洞中再与长老们商量处置。可谁知发狂的五媚实在难以控制,三姐弟为保我的周全,只好抗命将五媚当场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