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小插曲很快就被我忘之脑后,偶尔想起来也只是觉得这个执拗别扭的小伙子实在好笑。回家后,睡觉吃饭闲逛成为我生命的主旋律,不知道九色这个躯壳可以活上多久,要是以后几百年都是这样的日子,我干脆就让白善引雷劈死我好了!自从那次九色的怨念控制我见过云深一面后,她似乎就彻底消失了,偶尔我还会思念她,想她在那个世界里过得怎么样。
其实日子也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至少我还在为玄青洞的生计发愁,还在为上下一百多口人的温饱发愁。虽然说靠山吃山,可总也不能等着坐吃山空吧。我们不像云阳观还有善男信女去舔香油钱,玄青洞自食其力还要被人类奸商压榨。一座不大的南峰养着这么多张嘴,生态平衡完全是一边倒状态,大家不知道忍得有多辛苦才没把山上的动物杀光吃光。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大家都在外面东奔西走,按我的要求去打探各个中小城镇的物价水平。七夜带着几位长老花了三天才把所有的消息整理出来,按出手价格、进货价格分别排了两张价目表出来,又按着价目表定了两条来回路线,零零碎碎的又花去了半个月的时间。
好容易挨到了立夏这一天,便是和云阳观约定好的日子,一大清早七夜就赶着七瑜带着青云剑和一队人马下到山腰裂缝处去等。快到中午也没见他回来,急得我在房间里转着圈子踱步。
“洞主你快别转了,一花看着都觉得头晕。想必是第一次交易,这数量又大种类也多,所以需要的时间比较长吧?午膳的时候,三长老一定能赶回来的!”
“一花说得对,洞主你就别转了!”五酒还是老样子,一花说一他连一点一都不敢讲,“洞主你看,我今天穿这双鞋出去,别人都说不错呢,是不是比三长老的好看?”
哼!这个五酒,“五酒~你这黑布的比起七瑜那月白缎的也就只能是不错了,怎么会可能比他的好看呢?我看啊,你还是让一花也给你做一双月白缎的吧!”
一花闻言气得跺了跺脚,“洞主,你又去招惹他作甚?”
五酒显得有些沮丧,但又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还不是不要了,有这双鞋我就很心满意足了,其实我舍不得一花那么辛苦……”恶~~说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一花有些动容地望着五酒,五酒也直直看着一花,两人越走越近。亲嘴!一二,亲嘴!一二,“累死我了,一花我们什么时候开饭啊!”关键时刻,七瑜的大嗓门又亮了起来,“噢哟~~五酒,你穿了新鞋啊,不仔细看我都不知道呢!”
“算了吧,你一进门就说他的鞋,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这两个男人难道要为了一双鞋纠缠一辈子么?“快点告诉我,今天的交易进行的顺利么?”
“一直很顺利,直到白善的那个什么该死的四师弟非要我多给两只人参。”
“为什么?”
七瑜懊恼地捶着自己的大腿:“因为他在圆光镜里清清楚楚看见我顺手采了多少草药!该死的,早知道我应该圈个接界的!”
“哈哈~活该!那两只人参算在你头上,你得拿钱补上!”
“我没钱!”
“拿你的鞋抵!”五酒说的。
“你休想!”
完全无视这两个白痴鞋子偏执狂,因为七夜已经拿着账本走了进来,我赶忙问道:“情况怎么样?大概有多少余利?是不是比下山买办划算?!”
“这第一次交易,大家都还有些不习惯,一开始语言间还有一些摩擦,对交换数量上的看法也有一些出入。后来还是按洞主的吩咐就照山下小镇的草药价格做基准,这才没了争吵。”
“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事了,直接说我们大概还有多少余利,能换几个月的口粮。”
“回洞主,一共省下银钱二百六十余两,大概够洞中花销三月有余。”太好了!山下的奸商们低买高卖,不知从善良的玄青洞赚了多少钱财!!
知道大家不用继续练辟谷神功后,我高兴地直摇尾巴,“七夜,你再吩咐下去。以后的猎物全部都抓活的,等要吃的时候再宰,除留下皮毛和药用部分,肉和内脏全留作洞中用度。”不仅要吃饭,还要吃肉!“反正这野味平日里也没有多少,换来的钱就更是没有多少,不如留着自己吃!大不了再从其他方面省下来就是了!”
见七夜并不反对我的主张,干脆就一股脑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还有,看看能不能劝大家都住到洞外去,这洞里不管黑夜白天都要点灯费蜡还要熏香去味,虽是小钱可用量极大这积累起来也是个大的开销。反正盖房子的竹子木头随处可取,给独身男女盖两个大的联排房,其他有家室的则自行选址。尤其是那学堂都是小孩,更要在通风采光最好处建个大的学舍。”
七夜微微思虑了一下,提出了意见:“洞主的想法甚好,要大家搬出去并不难,可这房屋盖起来却十分费时费力。洞中青壮劳力本就不多,一下安排他们做这么多,恐怕引起不满。这个安排至少得花上一年时间。”
“那把起先给我做的竹屋改弄成学堂,再多加一间大屋留给五长老夫妇居住。七瑜那的伤病员要是好得差不多了,有家室的就回家,独身的就让他们继续在那住着。然后慢慢扩建,以后弄成男女宿舍。”
留下了七夜七瑜一齐吃午饭,继续讨论如何省钱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