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色洞主若是担心此战对玄青洞消耗过大,那您大可不必担心。我们已经得到确凿的消息,云阳观的青云剑早就不见了,而云深那老道士也在几个月前就死了,接任观主的正是他那个软弱平庸的二徒弟白善,这云阳观早已是个外强中干的空壳子了。现在的形势对我们十分如此有利,这样的机会也实在不可多得,只要您一点头,玲珑殿下立马带领一千妖兵帮你把云阳观杀个片甲不留,从此这莫名山就只有您玄青洞一家做大……吧啦吧啦吧啦……”这个玲珑殿下派来的说客还真有坚忍不拔的品质,在没有任何人回应的情况下,他也可以这样口若悬河的喷个不停。
就是为了这个男人,我一大清早就被一花吵醒,弄得现在睡眠严重不足。我两眼无神地看着这个身穿竹青长袍站在大厅中央的纤细男子,从脸到身材都是瘦长瘦长的,苍白的脸庞上那一双眼睛圆圆小小总是死死地盯着你,异色的瞳孔使得他的表情总是透着一股阴险毒辣的狠劲。说实在的,这个家伙给出的条件简直好到不行,我就只要一点头,就有一千人给我抛头颅洒妖血,心甘情愿、毫无保留帮我除了那个眼中钉肉中刺,还绝对不贪图回报。
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无功不受禄,无有白吃的午饭……哼!帮我踏平云阳观,然后就等着天下正道踏平我玄青洞么?你以为我被雷劈傻了么,怎么可能会做这样引火烧身的蠢事,答应你以我的名义去攻打云阳观?
我的哼哼声引起了七夜的注意,他偏过头小小声问到:“洞主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嘛?”
“嗯?噢!我就是被他那双眼盯得很不舒服。”那双死人眼,直看得我心里发毛。
“呵呵,洞主不必介怀,他其实什么都看不清楚,对于他们那族人来说,眼睛并没有多少作用,不过是个摆设而已。”七夜轻声笑了笑,一个迷死人的微笑绽放在我的眼中,看得我几乎失神。
青衣说客突然不再说话,只是昂着头冷冷盯着我坐的方面。眼睛不好的人最是敏感,大概是我俩谈论他们族人的短处被他听见了。当人家面做出这样有失礼节的事让七夜和我都有些尴尬,整个大厅里安静得只剩下缓缓地呼吸声。
我就是看这个睁眼瞎不顺眼,就因为你我就是不答应:“还请叶青信使辛苦一趟,回去转告你家殿下一声,她的好意我玄青洞心领了。我玄青洞安分守己惯了,做了这么多年的隐士实在是见不得这征战杀戮之事。何况这莫名山地广林深,我玄青洞却人少力薄,便是借你家主人之手得了这莫名山,我们也守不住这块肥肉,帕就怕到时候连自己的南峰也被别人杀得片甲不留!”叶青还想说些什么,我当然不给他机会,“那北峰是谁的地盘根本无足轻重,只要不沾染到我南峰一厘一毫,就是有人把北峰挖了个坑,那也是随他高兴。我九色没别的喜好,眼里心里就只容得下这么个小小的南峰。所以玲珑殿下的天下大计还是另找盟友吧!一花,送客!”
叶青一个人滔滔不绝讲了几个时辰仍然不能奏效,听我一开口便回绝得如此坚决,他也就懒得再和我浪费时间,淡淡说了句告辞便带着随从和礼物离开了洞府大厅。啧啧啧啧,可惜了那几箱金灿灿黄澄澄的大元宝啊!叶青刚打开箱子的时候,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可叶青一开口,我的心又沉到了底。若不是七夜告诉我那玲珑殿下是一条修炼五百年的大蟒蛇,真想杀人越货。我的金山啊,它来了又走了,挥一挥衣袖带走我的口水啊~~~
大厅的长老和执事们渐渐散去,从他们交谈的口型中我能清楚的解读出一个重大的信息――金子啊那么多金子啊!待人群散去后,七夜诚恳地说了句:“洞主英明!”我的嘴角高兴地咧到了耳朵根下,“看来那玲珑的消息也不怎么灵通,若是她攻上云阳观去,恐怕也有她受得了!”
我和七夜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狞笑着。哼哼哼哼!大蟒蛇还要叫玲珑,我就最恨装嫩的女人。个老妖蛇还想算计我,给了金子又带回去,就让你一个人倒霉去,我就不告诉你青云剑已经还回去了,让你也尝尝被雷劈的滋味,最好那白善一剑劈焦了你!
“洞主,若是那玲珑真和云阳观打起来了,我们又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们和云阳观是签了条约的,和谁打架那是人家的内政。我们唯一能做得就是隔岸观火,记得叫大家搬凳子一齐坐出来看,仔细观察那玲珑的作战方式,然后想出一套对战方案来,不要到时候人家杀上来了,我们还什么都不明白!”这两个阵营打起架了,玄青洞帮了谁到最后都要落得个里外不是人,轻则被妖道唾弃从此孤立无援,重则违反条约惨遭天谴,所以最明智的选择就是看他们狗咬狗。
“那若是那云阳观向我们求救,又当如何?”
我冷笑了三声:“哼哼哼!你倒是想得轻巧,那云阳观就是死到只剩一个人只怕也不会向妖怪求援。那玲珑居心叵测,这蛇蝎心肠本就狠毒,若真是被她夺下了云阳观,玄青洞才真的是大祸临头。所以我们要让云阳观有足够的时间准备这场恶战,七夜,你亲自去趟云阳观告诉他们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
看着七夜无比诚恳严肃的俊脸,我突然还是改变了主意,“不!还是让七瑜去,那个家伙比较擅长火上浇油、危言耸听,务必要告诉云阳观,玄青洞精神上绝对与云阳观共同进退,物质上更是万分愿意给予他们最大的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