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是现在这个孩子,永远都离不开父母的照顾。然而就像catherine和humam所说,这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就像快乐,就像忧愁,就像shirine的美丽和虔诚、yasine的痴情和冲动、sara的深沉和幽默,就像离家去国,就像他们这个奇特的家庭的每一件事。
我搭他们的车回到了突尼斯市。我在这里的最后一个周末,catherine打电话给我,邀请我和他们一起过周末。他们在地中海边盖了一个沙滩房,从最初的一个小房子逐渐加大,现在是一个很惬意的度假屋。这真的是一个很舒服的地方,我和jeradi一家躺在沙滩上晒了一上午太阳,yasine一直在嘲笑sara来沙滩上居然还精心打扮梳头化妆,而sara则在偷偷的和男朋友发短信,因为如果被yasine发现她的男朋友的话,yasine一定会去找他打一架,shirine给我解释说这是阿拉伯的风俗,因为家里的兄弟有保护自己姐妹的责任;shirine和yasine一直在斗嘴,整个沙滩就数他们俩的说话最多;穆罕默德则在旁边哼一首不知什么歌。humam说他的孩子们体质不行应该多锻炼身体,yasine则认为他完全可以游泳到那边那个小岛上。
这样安宁闲暇的家庭生活,对漂泊的旅人来说是一种奢侈。我常常怀念那个周末,一直都希望有机会再回到突尼斯。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我一直把jeradi一家当做珍贵的朋友。宗教、种族、语言、文化、种种的隔阂,疾病、时局、金钱、距离、种种的境遇,最终统统都输给了这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他们让我没办法不相信爱情,没办法不相信人间真情,没办法不相信世间的任何一种冲突、纠结、艰难、纷争,都有一个解决的办法。遵循着爱的轨迹,你一定能找到那个办法。“
修远像以往一样的享受着旅行故事。他注视着文君,眼睛里放射着那种让文君心动不已流连不止的光芒,好像欣赏一件喜爱的艺术品。
故事讲完了,文君和修远静静地躺着,一小会,也许很长时间,每当和修远在一起,文君总是把不准时间的进度。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修远说。
文君咯咯地笑:“你怎么还记得这件事!”
“当然,你在怀疑我的智商吗?我可是这么大一家公司的财务总监,记性不好怎么工作。”
文君沉默了一下,决定也许他们可以谈论这个话题。“修远,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会吓到你的。你会认为我是一个疯狂可笑的人。”
“我哪有那么脆弱!”
“我是说我有那么疯狂!”
“你试试看喽。”
文君定了定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这个念头虽然已经转了很久,但她从没对任何人说过,包括亚秋。不知道修远会怎么看她?先不管了。
“修远,我永远都不打算结婚。因为,我不相信婚姻。”
“为什么,你的第一次婚姻失败了,不等于以后都不会幸福。”
“我不是不相信爱情,我怎么可能不相信爱情!”文君把手掌贴在修远的脸上,望向他眼睛深处,“我只是不相信婚姻。婚姻只是一种法律关系,它并不能增加或者减少爱情里的幸福。我并不是说它有什么不好,它只是没什么必要,尤其是对现代的男女来说。传统上,女人需要婚姻来保证一张终生饭票,而男人需要婚姻来保证一个终生保姆,男女都需要婚姻来获得j□j。所以你看,如果你是一个经济独立的现代女性,一个生活独立的现代男性,你其实不需要婚姻。相爱了,就一起生活好了,有没有那一张纸也没什么不同。白头到老的承诺,应该由你的心维系,而不是一纸文书。我不相信婚姻。现在的时代,结了婚又怎样,离婚也一样简单。婚姻早就不是故事的结局了。婚姻给了人虚假的安全感。当你遇到吸引自己的对象,难道会因为已经结过婚了就不心猿意马牵肠挂肚?婚姻的责任感最多让你不去发生j□j罢了。但是你的心终究是变了,对于你的婚姻伴侣来说,有没有发生j□j,其实也没多大分别。“
文君偷偷地瞄了一眼修远,他沉默着,带着很复杂的表情。
“修远,”文君忐忑地说,“我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意思……”
“文君,你是个独一无二的女人。”
“嗯~~~就算你是在夸我好了。”
*
修远起来去洗澡,他还有事要出去。文君看着修远的背影,心里突然一紧,好像被人紧紧扼住了咽喉,心脏停止了跳动,全身的血凝固在了咽喉。修远已经进浴室了,可是文君的满眼满脑都只剩下了那红色的一点,那是印在修远右肩胛上一个火红的唇印。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水声的突然停止倒惊醒了文君。她发现自己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头晕的厉害,大概又是忘记呼吸了,于是只好深深吸了口气。她不愿意动,不愿意想,但是时间不多了。她努力站起来,找到了一只大概同样颜色的口红,涂在自己的嘴唇上。
修远出来了,满地找衣服穿。背上的唇印已经洗掉了。在修远穿上衬衫之前,文君从后面抱上他,轻轻地说“我会想你的”,然后在他的右肩胛差不多的位置印上深深的一吻。修远呆了呆,穿上衬衫,回头轻轻抱了一下说“我也会想你的”。
在拥抱中文君用手在修远的右肩胛上摩挲了几下,于是那个唇印就被衬衫摩擦得微微模糊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君未远游我未嫁
星期六晚上7点,文君在茶馆一段弧的书架上捡了一本《明朝那些事儿》,这是前几天亚秋刚捐赠来的。夏意刚换上班,正在花房里整理些什么,橘色的制服衬着苹果绿的墙壁,她好像清晨里枝头上的一颗水果,在第一缕阳光下滴着露珠。一条樱桃红色的发带系着她的头发,好像一团跳动的火焰。文君认出这条发带正和夏意送给她那件红色长袍是同种布料,她大概把边角料也重新利用了吧。
夏意看见文君来,高兴地冲她朝朝手。夏意整理完花房到柜台后面又忙了一阵子,不一会端着一杯茶出来,水是清亮的绿茶,水面浮着几朵鲜艳的玫瑰花蕾。“这是新到的玫瑰。”夏意把茶放在文君面前,看看这时没什么客人需要服务,就也坐在了文君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