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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完,这只是幕间休息。

第十一章

29,

“你现在后悔了吧?”吉晖坐在三菱吉普的前座上,眼睛盯着前方。

刘丙中开车。“代价太高了。”

“再来一次你还这样吗?”吉晖笑嘻嘻。

“我不能说。人的决定,由当时的环境决定啊。现在我可以说不会那样做,换个时间地点,我还是会那样做;现在我说我还是会那样做,换个时间地点,我恐怕就不会那样做。不过,我跟你说老实话,代价真的太高了。你要是当我的长期情人,那还差不多,只一个晚上。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吉晖女士?”

“你的性经验那么丰富,你觉得你得到一次与得到无数次有什么质的区别?好像没有吧?说不定只有一次,反而让你感觉更加深远。”

“有道理,吉晖女士。”

“你带避孕套了吧?”

“哈,哈,吉晖女士,你可真是——”

“你带了吗,如果没带,我们到市区买一包。”

“我们要带避孕套吗?我很健康。”

“刘主任,说句实话,我不相信你很健康。像你这样风月场上的老手,没有得过花柳病,谁也不相信。我认为你最好是戴避孕套,对我们两个都好,我们也玩得开心。”

“我们可没有做出这个规定,你说呢,吉晖女士。我们是说一个晚上。你当时并没有规定这个条款。”

“补救条款。”

“不行啊,吉晖女士。戴上那东西,我怎么叫得到你?怎么叫操你?我从来不用那东西。”

“你治过多次了吧?”

“不瞒你说,三五次是有。很要紧吗?”

“治好了,不要紧。问题是,你可能没有彻底解决,所以会把病源带给我,而我会带给桂阳雨。这样很不好,会改变我们以后的生活。我可不希望因为我们的一夜风流,毁了我们两个人一生时光。”

“我治好了。没事了。你晚上可以查看。严格地查看。我欢迎你严格查看。你是我第一个要求严格查看我是不是有后遗症的女士。”

“那我可不管。我们商量,你戴上套。”

“不行。我不想。那样太不痛快,太不充分。”

“我们到医院做检查。如果没有检查出什么,好吧,那你就不用戴。”

“我不想去。”

“刘主任,你这样是做人不痛快。”

“我保证没有就没有。我这人说话是算数的。我说话是不是算数?我说投给你票,我就投给你了。相信我。”

吉晖没有说话。

“你生气了,吉晖女士?”

“有一点。不过没关系。这样吧,我有个建议。如果你坚决不戴避孕套的话。”

“你是想取消这个晚上的活动?”

“当然不是,你给了我合同,我自然要给你你想要的。这是公平交易。”

“爽快。”

“我的建议是,第一,到了市区,我自己去买药,既然你不用避孕套,我自己就得来解决这问题;第二,我们到海滨浴场,进行是光浴与海水浴,也许对某些细菌、病毒有一定的抑制作用,顺便我们到海里嬉戏一番,海水是很好的消毒剂。”

“我同意。完全同意,吉晖女士。哈哈。”

海滨浴场人群如蚁。海浪时不时地将垃圾物拍打到岸上来。游人们兴致勃勃。男人看女人,女人看男人,一个互看互足的海滨。女人们的泳衣有的保守得让人觉得她们在床上的表现同样的拘谨,大概难有惊人之举,有的则开放得让人觉得即便她们完全开放了其实也不过如此。

吉晖与刘丙中躺在一把大大的阳伞下面。刘丙中的手痒痒的,心里堵得难受。最终,他还是把手放到吉晖的大腿上。

吉晖笑眯眯将刘丙中的手挪开。

“整个晚上都是你的,你着什么急呀。”吉晖半嗔半撒娇。

“求,求你,我们现在就到悦华吧。”

“不能只满足你的欢腾呀,我的呢,我喜欢游泳,它是我的快乐。你不想下去?”

“当然下去,我很厉害的。”

“我套个泳圈。你要吗?”

“我哪需要那玩意?”

吉晖拉着刘丙中的手,弹着双脚走在沙滩上。大海让她感到无比的轻松愉快。上海上海,却是见不着这样的碧蓝的海。刘丙中背上让太阳烤得火热,心头却痛快得不行。

刘丙中随着吉晖下海,一脸护驾保航的神色。吉晖像无以伦比的公主,是未来的女王,而他是与公主暗恋的侍卫队队长,虽然年纪稍大了点——一个经验丰富见多识广的侍卫队队长。他为自己###直挺挺的样子难堪,怎么可以当着公主的面这副德性?好在入水了,谁也看不见不在乎了。在水里它依旧是直挺的,只是看上去它像是变得平坦了。他嘿嘿笑着。

游不了两下,吉晖就看得出来,刘丙中并不像他自己所吹嘘的那样是条蛟龙。

“还往前哪?”刘丙中面有惧色。

“前面人少,其实更安全的。你看,那儿有救生队员。”

的确,在眼力可及的地方,有个大竹筏上站着很多人。

“我们游到那个上面休息一下。”

海浪将吉晖和刘丙中掀得老高,再把他们轻轻地往下一扔,就像是扔进深谷。刘丙中一阵恐惧,手脚慌乱。浪头再次升高时,刘丙中喝了一口海水,呛得他眼睛睁不开。

“刘主任,你没事吧?”

刘丙中想游回去了。可是他转头一望,他们已经远离了海岸。现在游回海岸还真的不如游到那个竹筏上去。越往岸边,风浪越大。

竹筏在海面上一上一下地颠簸,它越来越近了。刘丙中慢慢地恢复了镇静。他的手臂现在已经快抬不起来了。都怪自己平常少下水,少锻炼,在关键时刻输给了这样一个女子。他想他到了那竹筏上,就不再下海了,吉晖要下,她自己下去吧,他可是要乘坐救生艇回去。他的头一抬,想看看吉晖游得怎么样了,一个新起的浪头打了过来,他的眼睛一花,什么也看不见。

足足有一大杯的海水灌进了他的肺部。他的肺部像是要爆炸了。

“闻……”他还没有把话喊成,脑袋便像是放着曝了光了电影胶带。他在水中手舞足蹈,好像一直想挣脱掉一张缠身的、闹得浑身上下极端难受动弹不得的渔网。

他听不到吉晖已经向竹筏上的人大喊救命。

第二天的上午。

一阵手机铃声,将刘丙中催醒。他无力地转过头,见吉晖匆匆走出门外接听手机。

他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一阵新的恐惧攫住了他。

吉晖接听完手机回到病房。

“刘主任,你醒了。”

“我……”刘主任看到吉晖进来,就像是看到一个妖女,浑身颤栗,如同再次落入汪洋大海之中。

“我没有通知你的家里,我想这样更好。”

“可是……”

“你是不是要他们过来?”

“我也……也是这么想。”

“好,他们上路我就可以离开了,对吧?”吉晖显得非常亲切。

“医生,医生呢?”刘丙中不想跟吉晖一个人呆在一个房间里,他想看见其他人。只有其他人出现,他才有安全感。

“你哪里不舒服?”

“不……我要医生。”

“我会去叫的。刘主任,是我救了你一命啊。”

“你……你就……”

“一个晚上过去了,我们两清了,是吧?”

“是,……是两清了。你先,先回去上班吧。”

“好,我马上通知你家里人。要他们到,我才能走。”

“不,不对……你现在能走就走,医生叫……来,你不反对吧?”

“我这就去。”

一会儿,医生进来了。吉晖没有进来。她搭乘大巴回到洞州,到达洞州的时间是中午十一点三刻。

醒过来的刘丙中的本能告诉他,他所遭遇到的一切,都是吉晖早就想好的。如果在海里不出事,那么,那个晚上,他在悦华酒家也要出事,至于会出什么样的事,刘丙中难以推测。他后来想想,按照他们的口头合同,他们的确是在一起过一个晚上,但并没有提到非有性交这一内容,当初他也没有明确提出,只是含混其词。吉晖正是利用了这一漏洞。在悦华酒家,她为什么就不能在酒里给他加上安眠药,让他一觉睡到天亮,然后什么也没发生呢?或许她有另外什么计策,他不得而知。她是个可怕的女子,聪明的女子,得到了她想得到的,付出的却是零——除了必要的时间。

天哪,要是他溺死了呢?她一点也不会可怜他,就因为他昨天想与她相干的答话太让她失望了?她没有任何要溺死他的迹象,海上救生队队员会这么作证。他们知道什么呢?一个阴谋。

也许他对她的怀疑仅仅是怀疑,说不定她是舍身呼叫,他的命还是她救下的呢?

谜。

不管怎么说,让她离开吧。

她怎么会看上他呢。——光是想到这个,就让他一阵心痛得受不了。

30,

桂阳河的黑色凌志开向洞州鸡笼山的山顶自然公园。车在环山公路上一圈又一圈地绕行。桂阳河全神贯注。

车子在阳光明媚停车场上放缓速度,桂阳河让他们下车,指指山顶公园的眺望厅,意思是请他们先进去。桂阳河探过身子为索依依开了车门。

“好热。”吉晖一下车,叫道。

他们四个人全戴着墨镜。看样子是公园的负责人跑过来接待他们。他为他们定下了眺望厅最好的一个角落。

桂阳河走进眺望厅时也没有摘下墨镜。他意气风发地望着山下的景色。

“这地方是不是很美?”他看看桂阳雨,又看看吉晖。“站在金茂大厦上能望得见这么美的自然风光?”

说着,桂阳河顺手抓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

桂阳雨低着头。

“真漂亮!”吉晖情真意切地赞叹。

“哥哥,我想问你一件事。”桂阳雨像是特地要扫人的兴。

“坐下吧,阳雨。”

桂阳雨没有坐下,也没有直面桂阳河。他把眼睛对准远处的群山。它们呈现出墨黛色,透过热浪沸腾的空气,它们轻轻晃动。

“哥哥,你去年跑了美国和日本?”

桂阳河哈哈大笑。

“你社会调查,调查起我来了!阳雨,你是不是把我的行踪全都做了纪录?”

“哥哥,你们花了两百三十多万。”

“阳雨。”吉晖插进话。

“没关系,吉晖。他是我弟弟,还是个记者。记者如果探不到秘密,也就不值钱了。阳雨,你说,去趟日本、美国,能不花那么多钱吗?让我数数,一共是……”

“八人。你一个、经济局局长、市委办公室主任……”

“你都记下来了?老实说,有的人我都记不起来了。每年总有人陪我到处走,我哪里记得起他们是谁。不过你说的办公室主任,倒是最少出去的一个,因为事情要他亲自操办的太多,他缺勤不起。”

桂阳雨对桂阳河的回答并不感兴趣。他瞟了索依依一眼。瞟过之后,他自己也感到惊奇,为什么没有把目光对准他人,却投向他的嫂嫂。索依依紧紧地盯着他看。其实这时候,吉晖与桂阳河也紧紧地盯着他看。

“哥哥,那两百三十万是糖厂的钱。我到糖厂几个下岗工人家里,有的家庭一个月几乎没有什么进帐。他们已经九个月拿不到厂子里的一分钱了。他们为孩子的一双旅游鞋、为能吃上一只鸡、为人情世故送多少礼,吵吵嚷嚷,闹得鸡犬不宁。我知道他们平常也会为这些小事吵吵闹闹,可是,我把这两百三十万和他们的生活联系起来,我就觉得很不安。”

桂阳河没有吱声,把眼睛投向山峦。这次,他的表情凝重。

索依依咯咯轻轻地笑出声来。

一条条树枝,整个苍天,

被他的黄色充分

点燃。闪烁着

只有蓝色战旗

才会飘扬的金色火焰。

索依依的笑声让吉晖觉得很是不安,倒是桂阳河对此安之若素。

吉晖走到桂阳雨跟前,拉了他一把,并搂住桂阳雨。“阳雨,我们到那边看看!”

桂阳雨不为所动。

桂阳河转向吉晖。“吉晖,阳雨的逻辑考及格了吗?”

桂阳雨对桂阳河的用意显然早已领会。

“哥哥!”桂阳雨很是不满。

索依依将杯子往桌上一搁,发出一声闷响。

“我相信阳雨的逻辑能力相当卓越。”索依依像是替代吉晖也像是替代桂阳雨回答了桂阳河的问话。

桂阳河看了索依依一眼。

“依依,我想和我的兄弟好好地谈谈。”

桂阳河把椅子拉近桂阳雨。

“看着我!看到你的眼睛,我才发现,你读的那些书恐怕是没有把话说得更明白!或者是你的领会能力发生了偏差。听我说,阳雨,高智商的人,有时会在他们的大脑中产生不真实的图像。我知道我的弟弟是个高智商的人,但我不希望他是个在大脑中发生了不真实偏向的那类人。那类人,阳雨,是一群无用者。好吧,现在我们回到现实中来。按照你的逻辑,你一定认为,把我的专车卖掉给工人发奖金,是最道德与最体恤民情的举动,是不是?你一定认为,把政府官员裁掉三分之二,让工人、农民不必为三餐奔波劳苦,我们的政府也就是真正的人民的政府了,是不是?我问你,我亲爱的硕士,我的同胞弟弟,第一,我桂阳河有这个权力吗?第二,解决了目前一阵子的问题,以后呢?你不要忘记,阳雨,你是在中国最好的大学里学习。”

桂阳雨并不示弱。他让动弹着示意他的吉晖在椅子上坐好,不必干扰他。

“哥哥,你说的那些听上去掷地有声,可是缺乏一个坚实的根基。”

“哈,亲爱的弟弟,是谁的话缺乏了坚实的根基呢?是存在的事实没有根基呢,还是一种道德主义者的冠冕堂皇的言辞没有根基?要对此着手判断并不难。”桂阳河摸摸弟弟的头,桂阳雨把哥哥的手拨开。“阳雨,事实往往是这样,至勇者方有大爱。小爱,爱一个人,一小群人,大爱,则爱趋势,爱天下。你不能让我变得太小家子器了,阳雨。这不是你对哥哥的期望吧?好吧,别生气,听我说,首先,我要谢谢你的提醒,公款消费,特别是拿企业的资金去消费,以后不会再发生了,这个我向你保证。的确,这是一种陋习。其次,抬起你的头,弟弟,不,你不必看我,你看那一条溪流。看到了吗?像一条玉带披在青山之间。在我去美国之前,这是一条无用的溪流。自我从美国回来之后,它就是一条真正的玉带,活的玉带,产玉的玉带。因为我的这一发掘,它一年送进国家金库的钱是五百万!亲爱的弟弟,这就是我们所要的逻辑,也是你进了中国最好的大学而没有学到的逻辑。”

吉晖听得来了兴趣。“哥哥,你说什么?它怎么送?”

“问得好,吉晖!这就是今天我带你们来的目的。我今天就是要让你们去体验一番!漂流!它是富于刺激性的体育项目、游乐项目。”

“太好了!”吉晖远望玉带似的溪流。“我看到有人在漂流了!”

桂阳河向远处一招手。一个侍卫过来。桂阳河要他拿几个望远镜。

桂阳河将望远镜一一分发给他们。他手上也拿一个。他没有用。他对这一切太熟悉了。

吉晖举着望远镜,饶有兴趣。桂阳雨看了一下,放回桌上。索依依动也没动。

“河流上的游人享受着他们有生以来最惊心动魄的经历。”他的这句话因为吉晖还举着望镜,所以就像是专门说给吉晖听的。他的重点说服对象还是桂阳雨,于是他转向桂阳雨。“它是全国最好的漂流地段之一,明年国际漂流大赛就在这举行。准备好了吗,阳雨,走,我们去漂流!”

桂阳河和吉晖站起来。桂阳雨和索依依则坐着不动。

桂阳雨看了哥哥一眼。

“抱歉,哥哥,你来的时候并没有提醒我说要运动,我今天身体不是很舒服。”

“舒服?它会让你振奋!”

吉晖拉着桂阳雨,偏着头,他向撒娇。“阳雨,去嘛,去嘛!”

桂阳河笑着。“你是不能原谅我,还是真的不舒服?”

“我现在没有精力,找不到兴奋点。算了吧,要不下次吧。”

“什么下次,我哪有时间陪着你呀,阳雨。”

“真是难得呀,阳雨,去吧。”吉晖不停地鼓劲。

桂阳雨不为所动。

“那好,你不去,就在这里坐阵吧。走,依依,吉晖。”桂阳河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索依依没有动。“我也不想去。”

桂阳河觉得好奇。他站着,不知道拿这两个人怎么办。他扫兴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今天是泡汤了。我们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哥哥,你带吉晖去吧。”桂阳雨看着吉晖跃跃欲试的样子。

“要不,我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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