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水走了,聚义帮的人也走了。下面的混混们显然没想到事情会来个峰回路转,他们宁愿相信是自己的勇猛将人吓跑,正在院子里欢呼雀跃着。也是,扬州城只有弱肉强食,哪来的心慈手软?
林奇摇了摇头,也就只有沿着屋顶找一处低矮的地方跳下去,我也走。
他回到客栈,面对着看起来很正常的房间时,又感觉头疼了:有人来过。
房间中的大部都是离开时的模样,但在几处不经意的角落,自己专门设计的几处记号都被动过了。
林奇仔细地将房间又搜查了一遍,对方很小心,没给自己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他也只能在心中将可能做这事的人排查一下了,结果是应该只能是贾月,要是一般的小偷,不会这么小心,而要是他师傅,绝对不屑于对自己使这些手段,肯定是直接将自己堵在屋中。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还是第二天重新找个窝吧。
第二天早上,林奇就出去找住的地方。
那家丁似乎是铁了心盯着他,昨天晚上竟也跟着他回到客栈来住,而且就住在隔壁。早上林奇出门,他也跟着,听说林奇要重新找住的地方,他马上就给林奇推荐了几处待租售的院落。
对于这个目前只知道姓任的曹府家丁的热情,林奇可以安然受之。至少到目前为止没看出他对自己有不利的地方。而且,他也不想住客栈了,出门进门都要翻窗户,太不方便。还是有个自由的地方好。所以,既然有这么个熟人,那就要好好利用一下了。
看了几处房屋,林奇最终挑选了一处满意的。院子小巧,不用太费工夫打扫,旁边吃的地方也多,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又在官河边上,离南门也近,可以随时从水道潜出扬州城。重要的是,对方提出的租赁价格也很低。
那姓任的家丁在他选择了之后,呲着牙赞不绝口:“公子有眼光,这院子好啊,两三间房子,三五分花草,前路后水,左右又无高楼挡光,窗明几净,在这扬州城能拥有这样的地儿,很是不错。不过,要是能娶房妻妾,买三两个丫头,整天诗词歌赋,琴瑟相和,那就更不错了,简直就是天上人间的生活。”
林奇看着他,啧啧声中不住摇头:“假如你说这话的时候不要将你的大牙翘的老高,那就更不错了。”
任家丁的悠然表情马上消失,狠狠地望了他一眼。
林奇直接忽视,径自施施然地去欣赏自己的房屋。
快到中午,他记起谢东山通知过他,兰若水要请他们去淮海楼吃饭。
兰若水这人似乎挺强的,还是去的好,而且有淮海楼的饭吃,不吃白不吃。
到了县衙,谢东山正在等着他,两人寒暄两句便合道前往淮海楼。
酷夏已经慢慢失去了肆虐的心情,丝丝凉意伴随着飘然而落的树叶渗透进行人的心灵。
林奇对走在身边的谢东山询问兰若水的目的,谢东山却也完全不知道,他也是抱着有白食吃才去的。两人又开始商量以后的合作,不过第一次出手就失败显然消磨了谢东山的信心,他有些茫然。
扬州城不小,但却也不是太大,封建社会的经济发展限制了城市的规模。而江都县衙与淮海楼又都在城市繁华地段,离的更近。两人没说几句话,就到了目的地。
兰若水很是强悍,竟然包下了淮海楼的三楼,还请了一群歌伎来助兴。这样手笔,让对钱不是看重的谢东山都很是吃惊,就不要说极是喜爱钱财的林奇了。
林奇马上对其好感值大升,一口一个兰大人,叫的不亦乐呼。与有钱的人在一起,才可以混到钱,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不过,身边的歌伎却让他很不习惯,没经验啊!那歌伎似乎也不老练,只是远远地坐着,偶尔给他挟下菜,添点酒。
谢东山很小心,一边喝着歌伎喂过来的酒,一边打探兰若水的口风。无事献殷勤,非奸即道的道理他可是很清楚。他就常做这种事,安能不防?
兰若水口风很严,顾左右而言他,搂着怀中的歌伎轻声低笑着谈论着扬州城的风月之事,比如快要到来的中秋花魁大赛,比如画间坊的孙大家又创作了首曲儿。谈着这些事的时候,谢东山经常会望向林奇。林奇可不在意,或许他对敏姑娘与自己的关系还在猜疑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