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工作一时间还不能辞退,因为没做够一个月就辞职的将拿不到一分钱的工资。为此,除了半天在图书馆的工作,半天的上课,整个晚上我就得花全部的心思去学习书法和画画了。幸亏我还没有男朋友,也就没有别的什么约会,对于闲来无事的我来说,这倒是一个上好的消遣。且书画有益于陶冶情趣,何乐而不为。然而,可能我真的没有学书法与画画的天赋吧。写、画了一周了,字还勉强看得过去,毕竟从小就开始握笔了。可一看那些画,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就再贴切不过了。一边画一边想,我这样实在是在糟蹋画画这门艺术。
“我说茹霞啊,你这叫画么?小学生,哦,不,幼儿园的小孩的都比你画得好看多了。你这些不知道叫什么的东西还是快快扔掉吧。”
看着垃圾篮里的纸团一个个地将它装满,又一次次地倾空,可我的画画技巧却不见丝毫的增长。第一次,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扶不起墙的泥”了。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这个人最缺的就是艺术细胞了。”我可怜巴巴地哀求道。
“算了?你最好昼夜不停地给我练。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能收回来么?顺便提醒你一句,下同末,我们协会举行一次野外写生。现在是……星期五,还有一周时间,你自己看着办吧。给我丢脸了我可是第一个不放过你的。”为了她那可能注定要被损伤的面子,思缓第一次露出了凶相。
“最多到时你说不认识我好了。”想起一周多以来的练习,真像经历了一场噩梦般,而现在一想到噩梦还须继续,真是欲哭无泪。
“怎么不认识,全协会的人都会知道你是我推荐进去的,是“推荐”耶,秦茹霞,你给我分清楚现实与梦幻。”
“什么推荐?该不会是……”
“对啊,我以为你书画特别好嘛,所以才极力推荐……要不哪个协会满名额了还会继续招人哪?”思缓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你这不是叫我下地狱吗?”我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这我就不明白了,你的成绩算是考上了,可是看你……我真怀疑你是怎么进得了普东大的。”思缓摇了摇头,用不可理喻地眼神上下打量着我,好像是在看一个不知从哪个星球蹦出来的怪物。
按素常的道理是,煎熬的日子往往是最难过的,可这周我总算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一日三秋”了。这一周来,思缓一有哪怕是些许我时间,她也会过来指导几句我的“画作”。终于,令所有舍友感到些微欣慰的是,我的画终于让人勉强看得出是在画什么事物了。但距离像模像样的画实在还早得很。
时间是不可能停止不前的。星期六像一个不可逃脱的符咒一样开始向我靠近。
星期五晚上,舍友们因为与她们的男朋友们恋恋不舍得不忍分离,因此总是很晚才回来,那天晚上当然也不会例外。快到熄灯睡觉时间了,可无论我怎样的翘首企盼,舍友们就是没一个回来。一想到明天就要去参加那可怕的野外写生了,可急得像热锅中的蚂蚁的我硬是想不出一个可行的应付办法来。
“铃――”熄灯睡觉铃声响过第二遍了,舍友们终于一个个满面春光地回来了。她们都没有忘记明天是周末,所以今晚尽情地享受着,要不要学校的该死的规定,我想她们可能不会回来了吧。但她们却没有一个人想起,我明天就要去参加那不知如何收场的野外写生了。我几乎可以预想明天我铁定能进驻书画协会史上最糗的野外写生纪录了。
既然无法逃脱,那就乖乖地认命吧。”想到这,我闷闷地睡去了。
“起来啦,茹霞,你是猪啊,还睡?”恍惚中,有人在拉我的被子。
“今天是周末啊,喊什么喊,约你们的会去吧,别理我。”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继续着我的美梦。
“今天野外写生呀?你还不快起来准备?”邻床的舍友用尽力在我耳边吼了一句。
“啊――”我像是被猛地当头一棒,我反射性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天啊,对了,野外写生。”
看到我像是神经过敏一样,舍友们不禁可怜地安慰道:“别紧张,大不了就出一次糗喽,又不用死人。”
“放心去好了,这次我早已做好了丢尽面子的准备了,为了好友,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思缓似乎早已看清了现实就是现实,鸭子终究是不可能会飞的,因此她早已不对我抱任何的希望。
“那还好,反正协会里的人我也不认识,死就死一次吧。”没有了来自朋友的负担,顿时,我有了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