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多数人都走开后,倚着墙壁,我无力地慢慢地滑了下来,我用双手捂住双眼,似乎想抑制住不让眼泪流出来,可事实上,泪水就像决了堤一样从指间汩汩流出。
我似乎意识到了一点什么,可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清。只觉得我应该远远地离开这个地方,或者说是这种地方。或许,我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中。
我没有想我现在该怎么办,因为我已疲劳不堪了,跟这样的人周旋将会消耗十倍甚至百倍于我平时交际所用的脑力与精力,连同我那点平时不太可能意识到的自尊心也赔出去了。
一种米养百种人。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呢?是这个世界欺骗了我,还是我对这个世界理解太少?
屈!遇上这样的人何止一个屈字可以道得尽。
耻辱?是的,这是一种无以弥补的伤害。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
人,为什么要那样的复杂而难以理解?
……
正想着,忽然,一件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会长…..”心想着,他终于还算勉强记得我了,带着满是期待的目光抬起了头,不是。而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仿佛间,又觉得有一点点的熟悉,好像我在哪里见过他。看了看披在我身上的衣服,是一件浅蓝色的西装。
“你是?”我抬起手臂擦了擦了眼泪,用哽咽的声音问着。
“我送你回去吧。”说着,他就向我伸出了手。
我没有再说什么,也不握住他的手,而是慢腾腾地站了起来。他也没有再说什么,收回手就领先一步在前面走着。
我在想着,我是否该通知会长一声,说我先回去了,可转念一想,可能他正在忙着应酬前来参加美食会的朋友,应该都不会再想到我了吧。
出了门,他带我进了电梯,我以为我应该能平安无事地回去了。刚下到五楼,电梯门开了,可很久都没有人进来,电梯门也没有关,迟钝的我到底还是感觉出了气氛的不对劲了,抬起头一看,我的舌头就变得结结巴巴了。
“会……会长……我……”我以为我能把想表达的意思清楚地说出来的,可事实上,我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只能下意识地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西装。
他残忍地笑了笑,用一种我从没听过的像是嘲笑又像是鄙夷的语调说道:“看来我真是低估你了,你的魅力也不小嘛……”
我一时听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可这时,他已用手在外面把电梯的门关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他那鄙薄的眼神以及那张瞬时间变得残忍而陌生的脸慢慢地被门一点一点地遮盖在外。我想大叫,我想问清楚他真正的意思,我想向他解释今晚的事情……可是,我却只能张了张口,发不出一个字音来。
我也不知自己是怎样走出来的,只觉得全身无力,连脚都不是自己的了,魂也不知是被吓跑了还是无意中丢了。
上了车,我就斜躺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到了这种时候,除了把全部的信任都交给一个陌生人之外,我还能怎么样呢?
车刚开出车库似乎就停止不前了,我微微睁开了眼但前灯那耀眼的光芒却让我立即用手把它遮挡着,无法看清车前的事物。“怎么了?”我疑惑地问着。等眼睛稍稍适应了那强烈的光线时,我才看清车前的那一幕:会长侧身站在车子的前方,一动也不动地。
看见我们的车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用那令人捉摸不定的眼神盯着我们看。好长一段时间,谁都没有说话,一种莫然的情愫在空气中流动。终于,他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