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知道,三夫人不是省油的灯,她的告状能力不仅在夏府,在整个苏州城估计都是一绝!从师父处离开后,她在管明的陪同下,直奔夏言风书房。
香儿后来通过在场的一个下人打听到了当时的情形,如下——
三夫人在夏言风面前哭的梨花带雨,要不是丫环搀扶着,悲恸难当的她就得与大地来一次亲密拥抱了。
“老爷,呜呜……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下人们还不反了天啊!”
夏言风显然早已对这种情形见怪不怪了,是以并不是很在意,随口问道:“怎么了?”
“呜呜……妾身看您日理万机,想着给您分忧解难,就带着管明去察看冯剑涛把四个孩子教的怎么样了,谁知聊了几句后,他就不耐烦了,竟然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往外驱赶妾身,呜呜……他让老爷您的面子往哪儿搁啊,让妾身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夏言风拂着山羊胡须想了想,问管明:“冯师父当真赶你姐姐出门?”
“姐夫,姐姐之言,乃是千真万确啊。再说了,您不信谁还不信我姐姐吗?”
三夫人一听管明之言,委屈更甚,哭声也更高。
夏言风半是心疼半是不耐烦地劝道:“好了别哭了,我给你做主就是了,因为这么点小事哭坏了身子,多不值得。”
“老爷您还说是小事?!一个只值十两银子的武夫,就敢往外驱赶妾身,教妾身如何管教其他下人,如何在府中立足啊?”
夏言风问道:“你想怎么样?”
“这府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三夫人眼泪横流,更加伤心。
“好好,不是小事,不是小事。但人却不能辞退,他武功好,工钱又低,这么实惠的事到哪里找去?放心,回头我见了冯师父一定骂他!”
“老爷,您就这么给妾身做主啊?”三夫人知道夏言风惜财,赶走冯剑涛不太可能,这一顿骂却不能再免掉,于是就哭道:“他就在府里,您一声令下,他敢不来吗?”
夏言风本想将此事拖一拖,但三夫人逼的紧,只好对一个下人吩咐道:“你去把冯师父的两个女弟子叫来。”
“是,老爷。”
“慢着!”三夫人叫住那人,说:“老爷,您叫来那两个丫头做什么?”
“先问问情况,再让人传冯师父来也不迟。”
“好吧。”
“你快去吧。”
“是,老爷。”
夏言风对管明说:“你先到外面走走。”
管明意识到夏言风要劝慰姐姐了,于是说:“好。”
管明走后,三夫人哭声小了些,夏言风拉着三夫人水葱般的玉指不住劝慰。三夫人抹掉眼泪,问道:“老爷,这冯剑涛究竟什么来头嘛,以前也没听人提起过他,想必是个无名鼠辈而已,老爷您一个月给他开十两银子的工钱,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冯剑涛摇头道:“这你就错了!冯剑涛虽然在江湖上并无甚名声,但论起武功来,多数一流高手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三夫人不屑,说道:“您就听他给您吹嘘吧,是骡子是马,要拉出来溜溜才知道!”
“还记得去年的武林大会吗?”
“记得,不过那次出了名的是一个叫古力扬的少年英雄,还有一个神秘兮兮中途退出的魂主,这些跟冯剑涛有什么关系?”
“我与古力扬有数面之缘,在我看来,无论是人品还是武功,他无疑都是下一届武林盟主最有力的竞争者!”
三夫人似乎明白了,问道:“冯剑涛难道与古力扬有关系?”
“嗯。前一段时间,我见流民叛乱四起,准备找个武术师傅,教习府中下人武功,恰好碰到了古力扬,古力扬就推荐了冯剑涛。”
“哦!”
“即便冯剑涛的武功不像古力扬夸赞的那么高,只要有他在府里,一般的流民窃贼是不敢上门的。”
三夫人露出笑容,说:“若日后古力扬能当上武林盟主,那……”
三夫人的话没有说完,但已说中了夏言风心思,夏言风抚着胡须点头,露出老谋深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