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帮人打我的主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的遭遇不会和我一样吧?”
御风苦笑,“比你好不了多少。你的事情我大略知道,我也算是家破人亡吧,父亲被杀,母亲和我侥幸逃脱,若不是隐名埋姓,估计活不到今日。”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问出了心中疑惑,“你一点武功都不会?”
“两年前我一时大意,受了一次重创,内力尽失不说,若不是有黑色曼陀罗护体,早就一命呜呼了,现在命是保住了,但基本上和不会武功的人没有两样。”
“难怪下落的时候,你的黑色不像我的白色那么浓郁。”既然是神器,下落时候突然出现的光,应该是两个曼陀罗发出来的吧。
“你注意到了?”
我点头。“只是当时不知道缘由。受的什么伤,没法治吗?”
不知为何,听到他说受伤时,胸口突然像被锤子敲击了一下似的,有一种说不清是钝的还是锐利的痛。
“有,但是很难,义父正想办法呢。不说这个了,”他看了看天,说:“天色已晚,今日要露宿这里了,夜晚太凉,我们得捡些柴来升堆火,明日再看看能否找到出路。”
“也只好这样了。”
秋天里,枯柴容易找,火很容易就升起来了。靠着火堆,翻翻找找,竟然找出了些早上从客栈买的干粮,分了一些给御风。
“御风。”
“嗯?”
“听到叫声了吗?”
“听到了。狼嚎。”
鬼哭狼嚎!狼嚎和鬼哭扯在一起,难怪不是一般的难听和瘮人呢。火苗簇拥在一起,袅袅婷婷,不停的扭动,真像三夫人的腰肢。抚着左手中指上的指环,眼睛酸的厉害,陶顺认贼作师父还不自知,我知情却鞭长莫及。
御风捡柴时,我捡了很多干净的落叶,在火堆附近厚厚的铺了一片,颓然倒在落叶上,让眼中的湿润慢慢干涸,“御风,你义父对你好吗?”
“很好。我和母亲的命,都是义父救的。”
“那你义父很厉害喽?”
“嗯。天下间能望其项背的,寥寥无几。”
我翻身问御风,“那他怎么只救你们母子,不管你父亲的死活?”
御风的眸子在火苗的辉映下,明明暗暗的变幻不定,“父亲的命,谁也救不了。”
话不能说的那么绝,“那可不一定!你义父救不了,并不意味着其他人就做不到啊!陶顺说,天下间没有皇上办不到的事!别人不行的,他一定行!”
长这么大,来盘古山是第一次出远门,还是被奸人算计过来的。京城是否像香儿说的都是金砖碧瓦,皇上也威武不凡?我很好奇。
从神游里回到现实,一直没听到御风有声响,看他时,才觉得有些不对,不知何时他身子转向一边,此刻正背对着我,削瘦的身影孤寂而悲伤。
他怎么了?
“御风?”我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你别放在心上,我有时候有口无心。”
御风回身,轻轻一笑,笑的没有内容。
“不幸的事,怎么都出在我们俩身上了呢。唉,虽然你大概知道我的一些事情,但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跳崖前,抬掌要劈我们的,就是我师父!这么一个恶人,可怜我和师兄师姐们往日对他那般毕恭毕敬!”不是不好奇,御风从何得知我的情况,见他无意加害于我,不问也罢。
“眼见的,不一定为实。你师父突然请缨,是为了放我们一马。”
“嗯?”我从落叶里爬起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