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飞笑道:“就是给晚辈喝了也是暴殄天物,还是前辈自己留着喝吧。”
髯须大汉尴尬一笑,随即恢复正常,对着谷中大声道:“多谢仙子赐酒。”
但是谷内没有任何反应,婢女也已经回去复命了。
髯须大汉在百花谷门口等了一会,见再也没有人出来,叹了一口气,对楚云飞道:“小兄弟,今日能够得到酒,还没有被赶走,已经是出乎寻常,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去。”但是言语之间,竟是有黯然之色。
楚云飞觉得奇怪,问道:“前辈,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髯须大汉眼睛一瞪:“我最讨厌婆婆妈妈的人了,有什么就问。”
楚云飞道:“我听前辈语气,仿佛与那谷主百花仙子甚为熟络,为何前辈担心此间谷主会赶你走,不见你,莫非前辈和此间谷主之间有些误会?”
髯须大汉陷入了沉思,眼睛盯着远处,仿佛在对自己说话:“一百多年前,我学艺有成,刚刚出山,意气风发,自认为天下无敌,到处挑战各大仙派的高手,再打败十余名各大仙派的高手后,有一天我碰到紫嫣,她还比我小上两岁,但是和我大战三百回合未分胜负,最后我用“冰魄珠”终于击败了紫嫣,紫嫣也负了伤,我给她疗伤,我俩惺惺相惜,逐渐成为了一对情侣,但紫嫣生性淡薄,虽然修为很高,但是很少踏足中原,一直在百花谷酿酒种花为乐,我一心要在中原闯下名头,不甘心一辈子酿酒种花,终于有一天,我偷偷的跑出了百花谷。”
髯须大汉停了下来,回头望了望百花谷,眼中有懊悔的神情流露。
髯须大汉继续道:“我因为生性莽撞,好勇斗狠,得罪了不少人,有一次被我打败的几个人联合起来暗算我,我生命垂危之际,风大哥出现了,风大哥救了我一条命,风大哥也对我狠好,帮我疗伤,我伤愈后传我绝学。我十分佩服风大哥的绝世之才,风大哥有一天对我说,他要做一番大事业,他召集了很多人,后来我才知道风大哥的大事业就是要一统中原,有一天我忽然发现自己成了四使八尊之首。”
楚云飞听到四使八尊,脱口说道:“四使八尊,魔教?”心中一冷,难道眼前的豪爽大汉居然是魔教中人,一时没了主意。
髯须大汉冷冷的看着楚云飞:“不错,我就是你们正道人士称之为魔教的四使八尊的东使宫无涯。”
楚云飞心中狂跳,这宫无涯在百年前可是鼎鼎大名,在百年前的正魔大战中,“坠仙崖”一役中,四使八尊七人死于“坠仙崖”,五人重伤逃匿,其中就有东使宫无涯,宫无涯自从“坠仙崖”后再也没有在中原出现。中原仙派都以为宫无涯已经重伤身死。
楚云飞实在无法将大名鼎鼎的魔教四使八尊的东使宫无涯和眼前的髯须大汉练习起来。这个大汉豪迈,怎么也不似奸邪之人,最少比起今天来找他的那个凌烟阁的人更象正道人士。
楚云飞此时有想起刚入门时青云的话“我流云一派,需始终记得,我们是正道领袖,无论何时,需有一颗正直之心,仙法无绝对正邪之分,用之于善则是正,用之于恶则为邪,你要秉天道,修凡心,始终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这样也就无愧于天地,无愧于父母,无愧于师长”。
楚云飞慨然道:“仙法无绝对正邪之分,人也一样,为善则是正,为恶则为邪,以前辈的气概,又怎会是奸邪之人,只是前辈为何要加入魔教,那凌烟阁的人为何又好像有求与前辈。”
宫无涯一直盯着楚云飞,见楚云飞言语真诚,脸色缓和,淡淡道:“你们称我们是魔教,我们又干过多少伤天害理之事?风大哥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不报,风大哥天纵奇才,只是急于求成,用人时候便有不慎重,有些奸邪之人也混入圣教,搞得圣教乌烟瘴气,我曾多次劝风大哥,但是风大哥正踌躇满志,哪里听得进去,最后终于引起了公愤,中原仙派群起而攻之,经过多年的混战,终于在“坠仙崖”进行了决战。”
宫无涯的心思仿佛又回到了百年前正魔的最后的决战,“坠仙崖”一役。宫无涯道:“风大哥修为通天,共有五派掌门联手对付风大哥,我们一直在“坠仙崖”打了一天一夜,最后风大哥抵挡不住车轮围攻,被打下了“坠仙崖”。风大哥一死,我们就乱了阵脚,逃的逃,死的死,风大哥死了,我也心灰意冷,在三个高手的夹击下逃了出来,但是身负重伤,你知道最后是谁救了我?”
宫无涯面带讽刺,楚云飞心中一动:“莫非是凌烟阁的人?。”
宫无涯面无表情道:“正是凌烟阁的弟子钟秀山,你可知道他为什么要救我?”
楚云飞摇了摇头。宫无涯道:“这个他当时逼我发了毒誓,我不能说,当时他救了我,是要我告诉他一个重要事情的秘密,他知我性格刚强,不能硬逼,于是就叫我发毒誓不能告知他人,并且以激将之法激我,说如果有一天他能击败我,就要我告诉件事情的秘密,我见他修为差我如此之远,当然答应他,告诉他每十年可以来找我一次,如果能击败我,我就告诉他。”
宫无涯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不过这小子修为倒是进步的很快,他哥哥现在都已经是凌烟阁之主了,他的“七玄剑”在十年前才幻化出五剑,今天居然已经有六剑了,如果再给他十年二十年,他将七剑全部炼化,难保我不是他的对手,他野心勃勃,工于心机,又极富耐心,实在是一等一的人物,可惜,心术不正。”
如果这番情景让六大仙派的其他人看到,肯定觉得匪夷所思,一个魔教的大魔头在评论六大仙派的宗主级人物心术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