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到衡阳城了。”连续几日的舟车劳顿终于到了衡阳城,丁坚卷起垂帘,躬身说道。
“衡阳城果真没让我失望。”下了车,只见城内人市宜然,虽不如杭州那样繁荣,却也有独特风情,白如衣不禁心生感叹,向来独来独往,这次身边虽然多了一个人,却也不会影响他的兴致。
“回雁楼?”途径衡山城内一家酒楼的门前,白如衣不由停步,想起原著里关于它的种种,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令狐冲和田伯光的第一次正面交锋便是在这里,不过白如衣在意的并非这个,而且这酒楼的老板,也是和梅庄所困之人关系密切的重要人物。
“酒香客回落雁居,我倒要看看它有什么美酒能让雁回不去?”白衣轻然,直接从阶梯走向二楼,丁坚也是紧随其后。
刚选了一张座北朝南的桌位坐下,白如衣便立刻感到柜台处有高手在观察自己,若非心中早留意还真注意不到,嘴角不由浮现出一丝淡笑:不愧是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曲洋!
“小姑娘,能否给我拿你们店里最好的佳酿?”柜台旁站着一华帽丽服的老者,显然是这酒楼的老板,旁边则站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女童,模样清秀可人,不过知道他们底细的白如衣可不会小看,“美酒佳人,虽然没有美女相伴,不过我并不介意你陪我喝一杯。”
女童本不愿理会,无奈旁边的老者示意她拿酒,虽然不甘心,不过也只能鼓哝着小嘴去拿酒,不过她才不会这样就算了。
“多谢。”白如衣微笑着邀请道,“小姑娘,能否陪我喝一杯?”女童望了白如衣一眼,随即离开,不再看他。
“公子,来,喝酒。”丁坚为白如衣倒上酒,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举杯便饮,酒一入口立刻觉得不妥,忙扭头喷吐在地上,直道:“公子,这酒…”
“你想说这酒中有沙粒对不对?”白如衣半笑道。
“公子是怎么知道的?”丁坚纳闷道,“难道这是一家黑店?”
“黑店?”白如衣笑着摇了摇头,“酒香醇厚,浓郁又不逼人,这三十年的嵇康酒又怎么会是凡品?”见丁坚仍是不懂,便解释道,“亏你还是老江湖,这酒只不过是被小姑娘撒了一把沙尘而已,你没看到她刚刚放酒时手指上沾有灰痕么?”
“不好意思,两位客官,刚刚是我孙女顽皮,不是成心作弄两位,这一顿算我请客。”刚刚白如衣说话虽然并不大,但也并未刻意压低语调,所以很“不凑巧”地被曲洋听到,作为酒楼老板,此时他也只好出来说好话。
“混帐,我家公子千金之体,一句话就想算了…”丁坚一心为白如衣着想,自然不肯就此作罢。
“行了,丁坚。”白如衣制止了,从怀里掏出数片金叶递给乔装成酒楼老板的曲洋,“老板,你不需要自责,这酒钱我加倍付。”
“客官,这…”这下不仅丁坚一头雾水,连曲洋也是疑惑不解,至于那小丫头同样多看了白如衣一眼。
“昔日嵇康临刑抚琴,叹《广陵散》从此绝响,挚友徐源故酿嵇康酒以记情怀。”白如衣缓缓说道,“刚刚小姑娘往酒中撒了一把沙尘,在我看来未免不是妙举。酒中有沙,虽然难免涩感割喉,但是品酒思人,心生哽咽,也符合嵇康酒的原旨,又有何错?”
“喝酒其实只是在喝心情,情对了,那便是佳酿。”白如衣一杯而尽,赞道,“果然是好酒。”
见白如衣无事,曲洋反回柜台忙碌,而丁坚则陪着白如衣品着他认为难以下咽的“美酒”。
正当这时,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一手持刀,一手押着一名十六七妙龄俏尼姑从楼梯处走上来,选了一张空桌坐下。白如衣见状,眉头一皱,心里已知来人就是“万里独行”田伯光,而他身旁的俊俏尼姑应该就是仪琳,只是没想到比斗之事居然会在今天发生。
“公子,你不是说美酒要美人相伴才行吗?”丁坚小声说道,“这美酒有了,美人也出现了,公子何不…”
“丁坚,这世上有一种女人就算长得再美也只能远观不能亵玩,不然就不是风流而是下流。”白如衣继续饮酒并不打算插手,这场戏和自己无关,又何必找事。
“小师父,你长得沉鱼落雁,这家回雁楼就是为你开的,来,喝酒。”田伯光叫了一桌荤菜,拉过小尼姑举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