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学宁脸都绿了,看了一眼樊长安,见她脸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就知道安龄肯定弄错了,连忙朝叶至曦陪笑道:“你怎么没和叶二嫂子坐一块儿?”
叶至曦如实说:“刚巧二哥昨天回来,他今天兴致好,也来了,我就把席位让给他了。”然后淡淡看向安龄,淡淡说:“其实我觉得不管坐哪儿都是来参加喜宴的,就好比安小姐这几位亲戚,大老远的赶过来,也不见得就有什么很周道的安排。又听安小姐说,我是个没头没脸的人物,想来坐在这儿还是高抬我了吧?”
安龄起先只是从衣着上判断叶至曦是个寻常人,可他这一番话说出来,气势却是半点不由人反抗的。她心里有些没底,偷偷拉了拉章学宁的衣袖。
章学宁朝安龄使了个眼色,让她先走,然后又看着叶至曦,说:“她还是个小孩,说话不大注意。”
安龄却不听他的,仍旧站在那儿。
叶至曦轻轻点了点头,又看向章学宁:“听说马上要当妈妈了,也是该长大了吧?不然老这么带着刺儿四处扎人,哪天不小心扎到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
章学宁不晓得安龄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即便晓得,也不能驳叶至曦的话,所以只能受着。安龄还不知道轻重,一时冲动,指着叶至曦和樊长安:“你和樊家人在一起,能有什么了不起的?”
章学宁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吼了安龄一声,瞪着她说:“你回休息室呆着去!”又立马给叶至曦赔笑:“叶处,她不知道,你别在意。”
安龄听到这里,才恍然明白过来了,又看了叶至曦两眼,发觉他眉宇之间的气度却是和叶家人相似,心里一颤,再没多说一句话,匆匆与龙可颜离开。
叶至曦见安龄走了,也没有再和章学宁废话的意思,随意摆了摆手。
樊长安完完整整看了这一段,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这婚礼再呆下去也没意思,于是起身离席。
章学宁随她往外走了几步,叫住她。
她停了脚步,顿了片刻,终于回过身看他。
他曾笑说,等他们结婚,她可以穿红色的裙纱,而今她穿了一身红,他却娶了另外一个穿白纱的女人。
世事弄人,可最能让人清醒的也是弄人的这些世事。
她最后是朝他笑了一笑,最后是对他说:“恭喜你就要当爸爸了。”
雪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樊长安不知道,只知道从酒店出来走了一段路了,才赫然发现天空中飘起了这些白色的小精灵。难怪天气这样冷,原来是它要降临的前奏。
她不由的放慢了步速,仰头望向天空。有雪花落到她脸上,很大的一片,然后两片,三片,四片。融开来有些凉,再有风吹来,又有些冻人。她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气,然后又全都呼了出来,像是要排尽所有堆积的废气。
原来冬天,真的已经来了。
、白月光(1)
chapter2白月光
每个人
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
却欲盖弥彰
这场雪连着下了两日。
办公室里有的人抱怨因为大雪而变得更加拥堵的交通,有的人感慨这雪下的太早,担心今年冬天不好过,也有的人高高兴兴背着相机到院子里寻找各种好的景致留影。而不论是何种心情的,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提前闪人了,所以明澈来找叶至曦的时候,十分惊讶的问道:“现在不但没人陪你加班,连陪你正常上下班的人都没了?”
叶至曦正巧刚改完稿子,保存好之后起身给明澈泡了杯茶,半笑道:“我放羊也不是,不放羊也不是,难不成要把羊都吃了?”
明澈接过茶杯,趁机说:“我这儿正好有一只羊,还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入口才好。”
叶至曦睨了他一眼,大约也猜到是什么事了,于是随意的问道:“如果是你的羊,我当然不会入口。”
明澈知道他一向不与人为敌,但若真是在他面前过分了的人,也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三思之下,不再与他打哑谜,直白的表示:“我一是道听途说,二是受人所托,不如还是你跟我说说安龄究竟是犯了什么迷糊事。免得为了些不上台面的人影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叶至曦嘴角一弯,缓缓看着明澈,问:“他们怎么找到你哪儿去了?”
明澈又是耸肩,又是挑眉,无奈的说道:“谁叫你们家的人一有事就自动拴在一根绳子上?任谁听了是安龄冲撞了你,立马就表示对这事没法调停。我听说连安处都在你这儿碰了钉子吧?哎,其实我想,你这小子也不见得会干什么影响安家的事,可问题是你们家的态度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