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陶盏纷纷从盗贼手中掉落在地,噼里啪啦的破碎声次第响起,紧接着――“啊!”也不知道是谁发出了第一声惨叫,盗贼们野兽一般的嚎叫声,接二连三地响彻在场中。两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扩散开去,回荡起来,像极了一曲充满死亡气息的诡异的地狱进行曲!
马龙手中的陶罐带着剩余的素米粥摔落在地,身子抽搐着,还沾有米粒的嘴角边渗出了丝丝血迹,狰狞的脸色更加狰狞。
“你们下毒!”他歇斯底里地吼叫了一声,就带着深深的愤怒和不甘,身子向后仰去,轰然一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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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龙百余名强盗被毒杀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消息传出,附近乡村的农人无不欢喜雀跃,相应的,欧木华这个名字也迅速在周边的十里八乡传播着。
而在接到虞子期的报官信息之后,沐阳县令喜滋滋地派出官兵将盗贼们的尸体运走,同时呈文给郡守衙门,将破除盗贼的功劳大大地在县中宣扬炫耀显摆了一场,不提。
值得一提的是,在欧木华毒杀盗贼之后,他被沐阳县令章立唤去县衙,一番细谈后,对他的智谋勇敢,大大地嘉奖勉励了他一番。最后,居然任命他为沐阳至阳乡的亭长。
亭长,是秦朝乡以下的低级官员,每十里设一亭,亭有亭长,掌治安警卫,兼管停留旅客,治理民事。汉高祖刘邦,就是一个亭长出身。
欧木华没有拒绝,也没有推辞,这种突如其来的封赏对于他来说是最好不过,不在于职位高低,而是在于,取得了一个合法的身份,这意味着,他可以以此真正在这个秦末乱世扎下根来。
欧木华走马上任的亭,管理包括虞子期所在村子等在内的5个山村,人口大约有千余人,400余户。
在虞子期的陪伴下,他来到了自己的亭署。说是一级政权组织,但其实不过是几间破败的茅草屋。一道栅栏围起,茅草屋门口的地上,两个矮胖的男子,穿着一身破旧的“官衣”,歪戴着帽子,正聊天晒太阳。
看到欧木华进来,看到他一身新皂袍,腰间又别有令牌,知道他是新任的亭长。两人赶紧爬起身来,躬身道,“卑职李大、张二见过新任亭长大人!”
欧木华在院落里扫了一眼,淡淡一笑,“免礼。”
虞子期嘿嘿一笑,“好了,欧兄弟,你如今做官了,大哥就送你到这里,我该回去想辙了,全村数百口人还在等米吃饭呢,我们的粟米全部下了毒,吃不得了。”
“虞大哥,你且慢,等我一会,我跟你一起回去。”欧木华走进茅草屋,大概地看了看,又履行了一番上任的手续和程序,完了,交代了李大和张二几声,与虞子期并肩离去。
路上,虞子期不住的唉声叹气。
欧木华摇了摇头,“虞大哥,你不要再如此叹气了,我自然有办法让你们饿不死。”
虞子期眼前一亮,一把抓住欧木华,“欧兄弟,不,欧大人,你有什么办法搞到粮食?快说来听听!”
欧木华不动声色地将手从虞子期的手中抽了出来,望着一旁绿油油的旷野,指着不远处的大山,低低道,“虞大哥,这田野之中,这大山之上,其实有无穷无尽的食物可以让你们吃饱活命。”
虞子期失望地低下头去,嘟囔着,“打猎吃肉倒是能填饱肚子,可是长期总吃这些肉食,哪能受得了?你这说了等于没说。”
欧木华淡淡一笑,“未必。”
说完,他快步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