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林,地势特殊,正处两峰狭缝之间,风势极大,每日午起风,申时风停,日久天长,侵蚀岩石,便形成这古怪的地貌,萧逸看着眼前,数里之地,乱石排空,个个都有房子般大小,不由感叹自然之力无穷,人力之渺小。
晏小仙一马当先,走在前头,时不时的回头欺负这个新来的小师弟一下,萧逸与宋青山三人走在后面,眼睛却不听使唤,总是有意无意的注着前方的跃动的红影,心中一股莫名的期盼,“她是不是又要过来了?”。萧逸性窦初开,晏小仙又是他接触的第一个女孩子,一时间,令他不知所措,仅仅片刻的相处,但在他心里对这个师姐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好感。
“快点,萧逸”晏小仙回身向他挥手。
萧逸微微一愣,“奥”应了一声,跟上去,晏小仙笑意融融,看的萧逸有些不好意思,忙避开她的目光。讷讷支吾一声:“师姐。。你叫我?”。
“萧逸你是从哪里来的,给我讲讲吧,我最爱听故事了”,晏小仙一双大眼骨瘤的转,饶有兴趣的看着萧逸。
“好”萧逸应道,把这三年来自己的所见奇异之事,一一道来,起初尚有些矜持,但到后来,回想他那一个人生活的日子,恣肆在大山大林之中,那般的随心率性,恣情纵意,豪情顿生,一时间,口若悬河,夸夸其谈,他口才本是极好的,此刻说来,或夸大其词,或添油加醋,妙语连珠,所述之事物无不绘声绘色,说道酣处,感慨万千,只听得晏小仙目瞪口呆,对这个小师弟肃然起敬,就连身后的宋青山也不由对萧逸另眼相看。
萧逸虽经历不少苦难,比一般的孩子心理要成熟,但毕竟是个孩子,童心未泯,本身又是一个生性开朗之人,也不再那般拘束,两人并肩而行,有说有笑,不一会功夫,便熟络了,时不时传来晏小仙的娇笑。
“射大鸟,你明天把弓箭拿了,我也要射!...萧逸,你还会吹箫?吹给我听吗”晏小仙娇嗔道。
募然间,箫音清越,呜呜奏起来,婉转悠扬,时如高峡明月,春江脉脉,时如万里密林,随风鼓舞,时而又如火山喷薄,直上九霄,恣情纵意,畅快淋漓,吹到酣处仿佛乘风高上,翱翔在茫茫原野之上。
边走边奏,众人的步伐似也融入这箫音之中,踏着曲子的音律或疾或缓,渐渐的情动于衷,心随曲动,整个人似畅游于茫茫天地之间,一时间,烦忧俱忘。
萧逸对音律颇有天赋,自小听虫鸣鸟叫,便如音乐,风吹草动,便似韵律,从山间砍了竹子做成竹萧,自行摸索,竟无师自通,日益娴熟,如今已是颇有造诣,此曲便是听山间泉鸣鸟叫,风声花语,集合自然界数般音律有感而发的,取名为“自然之音”。
一曲终了,众人不约而同的停住脚步。
“到了么?”萧逸不由问道。
众人如梦初醒,环顾四周正好是到了他们平时修炼之地,此地修炼的人不多,较为清净,此后萧逸每日便再次修行。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玄武山一切都是平平常常,唯有一事让玄武山众弟子多为议论,便是新来的这个小师弟,修行已经有五个月了,居然无丝毫内息,此等资质,闻所未闻,令人咋舌不已,“易髓经”前三重本就是辅助练筋骨皮膜的,是以吐纳极易入门,资质平平之人,三个月便可小成,资质极佳之人,一个月便可小成,当年晏小仙只用了一个月零七天便突破“易髓经”一重,而禹坤只用了二十八天,乃是玄武山最快突破“易髓经”一重的弟子,而萧逸整整用了五个月,丹田之内空空如也,没有丝毫内息,当是玄武殿有史以来的第一人,自然萧逸的名气急速攀升,其事迹也成为了玄武山弟子修行之余脍炙人口的“佳话”,名声之盛,一时无二,甚至都超过晏小仙和禹坤。
每次吃饭的时候,众人纷纷侧目争先一睹这个小师弟的“风采”,这令萧逸极为尴尬的,是以他每次都是等到众位师哥师姐用餐完毕,才一个人偷偷去,云千山对此事更是嗤之以鼻,想来真是对这个徒弟绝望了。
一转眼,过了一年,每日清晨,一大早,萧逸便起床前往乱石林,风雨无阻,虽说修为无甚进境,但是修行颇为卖力,三个月前禹坤便突破后天境界,步入先天领域,已去“先天殿”修行,如今这里只有晏小仙和萧逸两个人;每日两人会在龙牙栈汇合,由晏小仙带他过去,否则他到乱石林怕是要三个时辰,每日依傍这晏小仙度过龙牙栈,玄武山众弟子私下议论纷纷,对他颇有揶揄,但嘴长在别人脸上,却也无可奈何。
一日,萧逸正自修习吐纳之法,晏小仙一双杏眼上下打量着他,眉头轻蹙,良久,疑道“怎么看,你都不像个笨人,怎么就是没有长进呢”,
萧逸脸一红,却也不知如何回答。
“唉!”晏小仙叹了口气,努着嘴一脸不情愿,道:“萧逸,我不能再陪你,我要去‘先天殿’了,不然我便再也追不上那臭石头了!”。语气之中带着一分热望。
萧逸讶道:“师姐,也突破后天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