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才红了一会,吕望狩就继续说,“免得我说出来打击你。”
虽然吕望狩不愿意说出“打击我的话”,而事实上他说与不说,都已经打击到我了,这就是毒舌的境界啊。
不管如何他还是解了我的急,电视那种微笑着的慈善人我见多了,只是不知道我去求他们,他们会不会救济我呢?
答案是否定的,就是我小鸡腆着个厚脸皮去公安局求助估计也没有管我。
因为我的急还死不了人,即便帮也要问清你祖宗八代,缘由情况,而这些都是我不能说的,也是我丢不下这个脸面的。
而吕望狩没有问。
我点着钞票的时候,他埋头写着什么,等点完了钞票,某人温柔地一笑,把一张纸递了过来,“签个合同吧。”
我先是一愣,但是转想他也确实没有相信我的必要,因为连我自己都怀疑我有还钱的能力,“好好……”
“恩……”吕望狩说,“钟点工一次两小时20块,算一下,你干个几个月就能还钱了。”
几个月……我囧了,不过转想一签就是几个月,好歹也说明我这几个月没有被辞退的危险了,工作是有了保障,只是不拿工资而已,“但……要是一分钱都不拿,我怎么过日子呢?”就算我勤奋工作还债可饭还是要吃的,房钱也要交啊。
“哦……”吕望狩思忖了一下,微笑着说,“那就按社会低保的水准拿钱,剩下的还我。”
得得,我直接就成了救济人群,还要给小白送订婚贺礼,说到小白,我问吕望狩,“小白过两天订婚,你去吗?”
“当然去啊。”吕望狩把签好的合同放进抽屉里锁好。
“你还真是旧情深重啊。”我越来越琢磨不透小白和吕望狩的关系了,或者说我从一开始就猜错了?不过想想我的想法确实也没有取证过。
“难道你也要去?”吕望狩挑眉道。
“那当然!”我昂头道,虽然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倒希望自己可以不去。
吕望狩上下看了看我,“你记得穿正式点。”
“我就是去凑个热闹穿这么正式做什么?”订婚的人穿正式就好,我干吗要穿正式呢?
“难道你要穿着你的大花裤衩子去吗?”吕望狩略带讥笑地说。
我怒了,不就是裤衩子么,有必要没事就提吗?我反驳道,“你凭什么说是大花的!”那天楼道那么黑,最多看见是个裤衩罢了。
吕望狩轻叹了一口气,略显同情地看着我,“我记得上面是向日葵吧。”见我一脸囧相,某人继续说,“我的视力2。0。”
我觉得身体里突然空荡荡的,在那空荡荡的地方一阵阵吹过凛冽的西北风,贼寒。
最近我也渐渐总结出吕望狩的某些习惯了,比如说恶毒的话之前都会让你先兴奋一番,也就是死囚的最后一顿饭,吃好了再上路。
要不就是说完了恶毒的话,再安慰你一下,也就是抡你一巴掌再给你的蜜枣吃。
比如他此时开了口,似乎是想把我从贼寒的状态拽出来,和我套话说,“小白订婚,你送什么?”
“恩?”这个问题我倒真忘了,只想着送礼,送什么礼却没想。我咽了下口水看着他试探地说,“要不……拎个果篮?”
吕望狩对于我的问题没有回答,侧身把抽屉打开,把那合同又抽了出来,对着我说,“再加一个月的活吧。”
第二天上班,又见黄波波幽魂一样在办公室里飘荡,转想明天就是小白的订婚日了,也能理解她的纠结,给她拖办公室的时候我安慰她一句,“波波啊,一次失恋不算什么,人生美好着呢。”虽然这台词有点恶心,但是我还是忍着恶心说了。
黄波波抬眼看着我,“哎……”
“别叹了,叹气对身体不好。”
她撇了下嘴,“我黄波波岂会因为一个男人唉声叹气?”
“那倒也是……”我嘴上说着心里算暗自啐道,那前几天在厕所就满脸衰相的是谁啊。
她微扬着眉头似乎有点满意我的回答,“我叹气是因为我哥过几天要来。”
“你哥?”我一听脸色一变。
黄波波略显奇怪的看着我,“陆小鸡,你可别说你不认识他啊。”
“认识……”要是不认识那就好了,丫的黄家两兄妹简直就是我的克星,哥哥黄鼠狼,妹妹黄波霸,可怜的小鸡我为什么要认识这两个人呢。
“我听我哥说是来看你的。”黄波波挑了眉梢说,“那应该不会来找我吧。”
说到我和黄波波,那还真没有什么共同爱好,要说有那还就真有一样,就是对她的黄鼠狼哥哥很无语。
“那可是你哥……”我坏笑着揶揄,“那得去和你一起住吧。”
“哼!”黄波波哼了一声,估计是新烦加旧恼,整个脸都要扭曲了,我从吕望狩那里受的气竟然得以发泄了,也倒是我意料之外的。
不过黄鼠狼竟然要追来这里,这倒是我的一个难题,有必要和黄波波站在同一战线,“黄波波啊,你不会告诉你哥我在这里工作吧?”
“为什么不?”黄波波道,“丢给你我不就轻松了?”
“那不成啊……”我恳切地说,“要是他来这里纠缠我,我最多是有点烦,可是别人要是知道他是你黄经理的哥哥,那你多没有面子啊。”
这话正中红心,黄波波也紧张了,“对,我倒把这忘了,要是他那个穷酸秀才来这里,我可丢人了。”
见她紧张了,我赶紧趁热打铁,“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找不到我,这样他就得回去,你也省事不是?”
黄波波思忖了一下,“虽然我不认可你陆小鸡,但是我得认可你现在的话。”末了她说,“我一直奇怪我哥干吗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