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秦牧在桌子上放了一杯茶。
“谢谢”，萧衍端起来啜饮一口，马上低下头看起了文件。
十二章总经理不是好当的
第二天正式上班的上午，萧衍终於在午饭时间到来之前看完了那本秦牧帮他准备的厚达200多页的公司内部资料，揉了揉太阳穴，萧衍看向办公室的壁锺，快12点了。
萧衍从不戴手表，哪怕他已经有了整整一抽屉的百达翡丽。
向单向玻璃窗外望了望，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经去吃午饭了，但是秦牧还在他的临时办公地点坐著，是在等他吧。萧衍想著，站起身，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走出办公室。“秦助理，一起去吃午饭？”
“衍少叫我秦牧就好”，秦牧站起身，等到萧衍走到自己前面的时候才跟上，两个人一前一後的向电梯间走去。
“衍少中午想去哪里吃？流光大厦附近一共有一家五星级饭店，三家四星级的，以及两家有午餐服务的咖啡馆。”
“下午我想看下公司的财务报告，时间太紧，就不出去吃了，公司有员工餐厅吧，咱们去那里吃。”
吃员工餐厅？秦牧推了推眼镜，他倒是没有意见，只不过萧家的少爷会去员工餐厅吃饭，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要知道，像这种世家子弟，基本上都长了一条皇帝的舌头，不是真正的大厨做出来的东西根本连尝一口的兴趣都没有。萧昭康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当了多长时间的总经理，就吃了多久的希尔顿饭店的外卖午餐。
呃，希望一会儿衍少不要当著公司职工的面在餐厅吐出来，这可是很影响职工情绪的一件事情，员工情绪不好=工作效率下降=公司进度会受到影响=……秦牧默默计算中。
两个人从员工餐厅的门口走进去的时候，如秦牧所想的那样，受到了包括炒菜的大叔盛饭的大婶在内的至少几百人的瞩目，这些像探照灯一样的目光随著萧衍的脚步移到左，移到右，前进，再前进，然後在其中一个餐口那里停下。
快点受不了吧，快点受不了吧，秦牧一脸面瘫状的在心中呐喊著，他对这种照射性的目光虽然现在可以当做没有，但是时间长了还是会有辐射的！再说，秦牧只是脸表现的冰山一点，他的心灵还是很脆弱加敏感的啊！
不过，萧衍的精神强度显然比秦牧所想的要强悍太多了，就算是有这麽多人看著，萧衍依旧是一脸饶有兴味的望著四周。
“我还以为只要是公共餐厅就一定很糟糕呢，没想到这里倒是挺干净的啊”，转过身，仔细打量著餐口旁边的电子显示屏上面的饭菜种类，“样式也挺多，嗯，阿姨，我要一份a餐，再加一份红烧排骨。”
“秦助理你要吃什麽？”
“c餐”
“阿姨，一份a餐，一份c餐，还有一份红烧排骨。……阿姨？”
“啊？哦，a餐是吧”，盛饭的阿姨拿起一个餐盘，可了劲儿的往餐盘上面放吃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什麽叫做物美价廉物超所值。
员工餐厅是刷卡制，萧衍没有餐卡，於是秦牧付了账单。两个人端著餐盘，找了个空位坐，立马，他们周围的人吃饭都绷直了身子，吃相一个个都变得像英国绅士法国淑女一样优雅。
“不用紧张”，萧衍挂著自若的微笑，一边往嘴里送吃的一边轻声说道，他自然看出来了秦牧坐姿上的僵硬，估计是被这麽多人看著，不自在了吧，想必他的这个特别助理，也没吃过几次食堂呢。不过，身子岁别扭，脸却还是那麽个面无表情的威严样子，真的，很有意思。“你表现的自然一点，别人新鲜劲儿过了，自然就不看咱们了。”
秦牧僵直著脊梁点了点头，饭吃的有点像机器人。
时间过去了十五分锺，目光射击仍在继续。萧衍无奈的笑笑，“我还以为我能做到很亲民呢，算了，以後还是在办公室叫外卖吧……嗯，排骨好好吃。”
听到这句话，秦牧的表情才算是变得好了点，现在他算是充分理解到了公司签下的那些明星们为什麽一个个连在公司进进出出都要打扮的墨镜帽子围巾等等一个不漏了，群众的目光是猛烈的啊！
吃完令人极其消化不良的一顿饭，两个人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萧衍按照计划，准备今天下午将公司的财务报告看完，不过，看到一半，他就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公司每季度都会有一项多达千万的特殊经费支出，但是却没有标明用处，只是说是总经理室特批，而且，最後一笔钱的转账日期，正好是一个星期以前。萧衍按下手边链接秦牧办公桌的按钮。
“秦助理”，萧衍把手中的报表递给进门的秦牧，指著他用红笔画下的几处，“每季度的这笔一千多万的支出是怎麽回事？”
“是……”秦牧只需一眼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不过，事实却让他有点无法说出口。
萧衍挑眉，他想他大概知道是什麽事了，“是堂哥特别批准的？”
“是”，秦牧点点头，“具体用途我不太清楚，不过，我想有一个人应该知道每季度的这笔钱的去处。”
“谁？”
“陈卓军。”
当电视电影制作部的总监陈卓军坐著电梯升上24楼的时候，他的心中有点不安，就在刚刚，他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打来的电话，秦牧在电话里冷冰冰的对他说，总经理让他五分锺以内到办公室去，具体原因却没有说，他也不敢问，只能恭敬的说是。秦牧这个人平日除了工作热情无比，在人情交际上无论对谁都是十分冷淡，在公司里一个交好的同事也没有，萧昭康以前在的时候，陈卓军可以鸟都不鸟秦牧一下，但是现在，情况跟以前不一样了，总经理换了，而且他跟秦牧关系很好──从中午以来在公司传到沸沸扬扬的总经理萧衍跟秦牧秦特助一起到员工餐厅吃饭，还神态亲密的传闻来看，陈卓军是在是很担心，秦牧会把他以前做过的事跟萧衍全盘托出。
不过，现在就担心还是有点多余了，陈卓军在心里安慰自己道，就算总经理知道了又怎麽样，他一样有办法让他亲近自己，而疏远秦牧。陈卓军摸摸胸口，露出了一个他自认为很胸有成竹的微笑。
穿过秘书室的办公区，陈卓军来到以前是秦牧的，现在被萧衍借用的总经理室门口，“咚咚咚”敲了三下。
“进来”
陈卓军轻轻的打开门，往前走了几步，恭敬的叫了声：“总经理，您找我。”
流光娱乐的产业及其庞大，它的一个部门已经相当於外界一个中大型公司的规模，作为最热门的电视电影制作部的总监，陈卓军也是有著高学历高水平高能力的三高人才，长相，因为自然也不可能一看就形容猥琐，相反，陈卓军其实长得是一表人才，绝对符合社会精英这个身份。
“我想知道”，萧衍微笑著，笑意却未达眼底，“每一季度一千万的特别支出是干什麽用的？为什麽萧昭康都走了这笔钱还在从财务处领取？”
“这个……”，陈卓军仿佛已经预料到萧衍要问什麽一样，神情并无半分紧张，而是有些为难的看著秦牧道：“能不能单独跟总经理谈谈？”
ps：长期问题征询答案：亲们希望h出现在什麽时候？呃，其实我本人吧，因为一写h就停不下来非要写上个七八章的缘故（o（┘□└）o），所以，我现在写文存稿至今全部都是清水，都有十万字了还是一场h都米有──这是不对的！所以，亲们是希望人选全部出来主角确定他走上bl不归路的时候再h呢，还是要让主角在h中走上耽美路呢？
前者h少一点後者多一点。在亲们的答案出来之前我是不会写h的！嗯嗯！
十三章娱乐圈的潜规则
单独谈？萧衍挑眉，转向秦牧，“可以帮我们倒杯茶吗？”
秦牧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现在可以说了吧。”
陈卓军拉出了个有些神秘的微笑，从怀里的口袋里抽出一个小册子，用两只手递给萧衍。
“每季度一千万的秘密，就在这里了。”陈卓军用一种满含深意的目光看著萧衍，“总经理要是有什麽特殊要求，还可以提出来。”
萧衍结果那个小册子，是一个黑色封面，十公分宽、十五公分长的塑料册子，厚度，大概有两公分左右，掂在手里有点重，萧衍翻开第一页，然後眉头轻微的皱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这个陈卓军，居然是个拉皮条的！
这个册子里面，全部都是一张张的照片，有男有女，基本上都是一线红星，要麽就是超级名模，不仅有大陆的、港台的，连东南亚还有欧美一些明星都在里面，只略略一番，萧衍就可以肯定，这里面的人一多半他都认识，不仅他认识，估计全国人都没几个不认识的。而且，有很多，名声还是干净无比的，或者是个性十足的，走的也是纯洁路线的明星。
如果只是一些日常照片，这也没什麽，关键是，这些照片里面的主角，大多都穿的很少，不是三点就是一点，还有三点全无的，而且在照片旁边的备注栏上面，还写著这个明星的身高体重以及三围资料，甚至，还明码标价了起来。比如某位女星，梦想就是嫁个富商，那麽，备注上面就写道：请这个女星吃顿饭，然後开出一张三百万的支票，这个女星马上就可以与你春宵一度，或者几度；还有一个明星，性格好强，很爱往上爬，备注里面就写道：投资一部大片，请这位明星做主演；还有的，比如罗曼蒂克一点的，就是：多买花多去法国餐厅，然後送钻石送名表送名车……等等的诸如此类千奇百怪的方法，但是据萧衍对娱乐圈薄弱的理解，这里面有好几条见解，据他所知，都是一针见血的。
萧衍突然觉得书中的东西变得很重，这，简直就是一本高级夜总会里面的，jinv花名册。
“这些照片，都是从哪儿来的？”萧衍合上相册，声音平淡的问道。
“大部分都是他们的经纪人给的，还有一部分，嘿嘿，是毛遂自荐得来的。”
“这是你收集的？”
“我哪儿能有这麽大本事啊”，陈卓军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冷汗“凑”的一声就下来了，“凡是大型的娱乐公司，手上基本都有一些类似於这个的东西，还有一个很有势力或者是有钱的老总，也都有。”
萧衍轻轻的叹了口气，陈卓军的寒毛都快全部立起来了，难道他今天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麽？
“陈总监你，是我父亲提拔上来的吧。”
“是，是的，总经理”，虽然大厦里的空调开得很足，但是，陈卓军身上的冷汗一直在流。
“父亲曾经对我说过，凡是在萧氏干了十几年的老人，基本上都是对萧氏忠心耿耿，不会干一点对不起公司事情的人……”
“我，我没有对不起公司啊！”陈卓军颤声道，“我陈卓军可以发誓，我对萧氏绝对是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哼，好一个忠心耿耿！”，萧衍狠狠的将手中的册子摔在陈卓军脸上，相册的重量立马在他脸上开了一道口子，陈卓军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引诱萧家本家的子孙变坏也叫忠心耿耿？！将娱乐圈搞得一团乌烟瘴气也叫忠心耿耿？！亏空公司账务中饱私囊也叫忠心耿耿？！”
“你做过的事情还有哪些，还用我一一说出来麽？”，萧衍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是却冷意十足，“你现在敢说，你没做过对不起公司的事情了麽？”
“少爷！衍少爷！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啊！”陈卓军知道再也掩饰不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立马对著萧衍跪了下来，“我只是帮康少爷办事，我真没有那麽胆大包天的啊！求求衍少爷，给我一次机会吧！”
萧衍闭著眼睛，看都没有看陈卓军一眼。陈卓军是萧家老人，现下又犯了这麽大的过错，自己想要怎麽处置他都没有问题，也不会招人闲话，但是，萧衍考虑的是，自己有没有必要处罚陈卓军。
如果是一般人看来，陈卓军挪用公司财产，而且又闹出来了这麽一件流光娱乐的“银鸡案”，不知道有多少个明星被他迫害，简直就是造成娱乐圈这一摊子浑水的罪魁祸首，那必须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惜的，萧衍怎麽处置他都是为民除害。但是，除去了陈卓军，娱乐圈就会变成一潭清水了麽？算起来，并不是陈卓军弄混了娱乐圈，而是娱乐圈污染了陈卓军！
娱乐圈中的黑幕，不仅仅是一些买角儿啊陷害人啊抢镜头啊色诱导演啊之类的小把戏，这些被公布出来的事情，只能说是冰山的一角，娱乐圈内真正的黑暗世界，大多都掌握在那些财阀大亨手中。有些人喜欢说，记者、经纪人、导演掌握著明星们的生死，但是，掌握著记者经纪人导演们生死的又是谁呢？
是那些有钱有势，对娱乐集团进行控股的人，这些人，才真正是能够兴风起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幕後黑手。
就从这本小册子上就可以看出来了，这个包含了全亚洲娱乐圈明星，以及一部分欧美明星身家表的相册，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几家公司可以做出来的，这张网，绝对遍布全球整个娱乐行当。
而且，如果从上位者的思想上来考虑的话，陈卓军这个人绝对不是一无是处，相反，还有用的很，只不过以前用错了地方，没关系，再改过就是了。
“你，先放几天假吧。”过了半晌，萧衍方才淡淡的说道。